残酷的生活让衣食住行，没有一样可以离得开钱。在偏离了准则的社会里，内心被埋没，爱情也被贴上了价格的标签。用爱情和身体换来的金钱，让原来淳朴的弟弟变成了打架斗殴的少年，而且还连累了身边的朋友。丢了内心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追着金钱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没钱的，想着怎么样能有钱；有钱的，除了要想着怎么样更有钱外，还要想着钱怎么样才能不被别人刮分走。除了钱，我们还有什么……
一个月后，任有成突然请徐春红到办公室，“徐总，房子呢，造得差不多的，楼书呢也都弄好了，不过因为还没有结顶，但我们想把预售的手续先办了，你能不能辛苦跑一下房管。”任有成很客气和徐春红商量。
“我问问伊总。”徐春红想想，这个不符合规矩，但大部分的开发商都提早一点这么做，一来早点回收资金，二来反正工地天天在建，房管局的效率没个准，没准批下来时，就已经结顶了。
“行，你坐下，我去倒杯咖啡给您。”任有成把办公室留给了徐春红。
打通伊科的电话后，伊科一听马上答应了。从任有成办公室出来，徐春红的手上又多了张卡，任有成说是给徐春红的活动费。房管局的手续在徐春红和任有成一起请吃了顿饭后就办下来了。任有成大张旗鼓准备在半个月后开盘，徐春红想想专业的真的不一样，自己这边的项目没有任有成那一半大，但时间至少也要半年以后才能赶到任有成现在的进度。
半个月后任有成对着人山人海的售楼处，拨通了徐春红的电话，笑着问她想不想见见日进上亿的景观，徐春红挂掉电话欣然赴约。售楼处的前门被围得水泄愤不通，徐春红从后门进售楼处。大厅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时有扎堆的人群在议论着如何选房子，售楼小姐跟着边上面带微笑，但嘴里却基本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催着他们快点下单。更有一个穿保安制服的拿着个喇叭在喊，由于排队的人太多，每个客人的选房时间是半小时，超过半小时请重新排队。徐春红从窗户看外面，一条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尾，光维持秩序的保安就有二十多个。
大厅里面有幅有趣的画面撞进徐春红眼里，一位大妈对着一对年轻人问道：“你买了吗，我刚看中那个楼层竟然让人订掉了哎。”年轻人看了大妈一眼，可能出于礼貌回了句：“我想再看一下。”
边上有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脖子上挂了条粗粗的项链，然后朝大妈说了句：“房子啊就好比买白菜，看好就下手吧，马上要涨价了。”大妈马上接了句：“是啊，我都后悔死了，谁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我只是给儿子打个电话就被别人抢走了。小姐，我就要这套吧。”“小姐，我要这两套。”男人也指了指售楼小姐手上的销控表。
“好的，我们去那边办手续。”小姐笑容可掬对那个男人和大妈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对年轻人马上跟风说了句：“小姐，我就这个户型三楼这套吧。”
然后徐春红看到真正要购房的年轻人被领进了办公室，而任有成请的那两个托则转个身从后门出去，没一会儿，她从窗口发现刚才那两个人装作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挤到了外面的人群中，然后又张着嘴在跟边上的陌生人搭诎……徐春红在心里暗笑任有成这一招玩得真是得心应手，屡试不爽。不过徐春红更想看看下午的销售统计能不能达到任有成前几天海口所说的一日吸金过亿。
正当徐春红转身准备走向办公室时，她在队伍中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竟然是以前资助徐春红上学的老教授陈永清。陈老教授挤在推推搡搡的人群中，烈日下一头花白的银丝在空中随风飘动，只是背微微有点驼了。徐春红定晴仔细看了看，可能老人站得太久，脸上全是倦意，额头上全是汗，老人时不时用拿在手的手帕擦一擦。
让保安把老人请进来后，徐春红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翻，没错，确实是她的资助人陈永清。几年没见，老教授似乎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变深了，只是那双眼神没有变，睿智中带点坚定，脸上还是一脸慈祥的笑容。徐春红试探性问道：“陈老师，你还认识我吗？”
“你是？”陈永清一脸茫然，没有认出徐春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能进这大门了。
“七年前，你资助了个学生上XX大学，你还记得吗？”
“徐春红，记起来了。”陈永清隐隐认出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他七年前资助的那个女大学生，样子完全变了，只不过还是瘦瘦的身材，眼神里多了份自信。
徐春红连忙点点头：“对，对，陈老师，你还好吗？”
“好，挺好。你在这上班？”陈永清挺高兴，竟然在这种地方碰上资助的学生，并且这个资助的对象看上去很不错。
“是啊，你来买房啊？”徐春红也挺高兴，没想到在这么个大城市里竟然还能碰上她的资助人。
“哎，儿子三十二了，我想来看看，能买就买套结婚吧。我老伴昨天跟我说有人半夜就排队了，这不你看我早上五点来排到现在都没进这门。”陈永清的声音还是一如以前的爽朗。
“陈老师，你先坐会儿喝点水，一会儿我带你去挑。”徐春红上前一步把陈永清扶到一边的休息区，又倒了杯水递给他。父母重男轻女，陈永清应该是第一个给徐春红温暖的陌生人。
陈永清接过水一下子就喝光了，然后略带担心问道：“好，好，我这插队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当然不会，你再喝点水，我去给你拿点楼书过来。”徐春红笑着摇了摇头，老教授还是原来的样子，做事永远按着规则来，一丝不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好，小徐，那能不能再多等一会儿，我叫我儿子过来一起看看？”陈永清年纪大了，在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情况下插个队，免去自己站好几个小时的辛苦，他还是乐意接受的。
“可以啊，那边有电话，你要用的话，去那边打。”徐春红售指了指楼处的电话说道。
在等陈永清儿子来的时候，徐春红和老人一边看着楼书一边聊着：“小徐，你在这工作还好吧？我以为你回湖南去了，想不到在这能碰上你。”
“其实我一直想来看看你，不过我怕打扰你。老师，你退休了吧？”徐春红也颇有慨憾。刚开始工作时，养活自己都有问题，徐春红没敢去，后来跟了伊科，徐春红没脸去看他，怕老人知道了失望。
陈永清点了点头：“是啊，前年退了。现在就差儿子结婚这件事了，买个房子，然后让儿子结婚，我也就没什么心事了。”
徐春红点点头，又带着点羡慕的表情附合了句：“他有你这个爸爸真幸福。”
“哎，你是不知道，是我欠他的。我儿子大学毕业后去美国念了博士，毕业后他原本要留在美国工作的，工作都找好了。是我不肯硬说他妈身体不好，把他骗回来的。那时我觉得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才，怎么能不回自己的祖国呢。结果把他骗回来，现在儿子有女朋友了，人家女方提出要买个房子再结婚。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可谁知道现在这房子变得这么难买。也许他留在美国，就不用背负这么多。你知不知道，那里一个医生，三年的收入，足够你买房买车了，而且在那边医生还是个很受人尊敬的职业。他说要接我们两个过去，我没同意，硬把他给骗回来了。”陈永清脸上的表情变得忧郁，好像还有一点点悔意。
正在徐春红想着要怎么安慰老人两句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爸，不是跟你说了房子你别管嘛，你什么学生在这里工作啊？”徐春红抬头发现陈永清的儿子，竟然是陈墨，而陈墨显然也愣住了：“这个楼盘你们也有份？”
“陈墨，你爸爸？”徐春红指着陈永清问道。
“是，这么巧？”陈墨也是一脸的意外。
“你们认识啊？”陈永清显然也愣住了。
“爸，她是捷的同学。”陈墨解释道。
“陈墨，我带你去看一下楼盘。”徐春红急忙把陈墨拉到了一边。
“你怎么成我爸学生了？你不是XX大学毕业的吗？”陈墨一脸疑问。
“你爸是我上大学的资助人。我的事，你别跟你爸说行吗？”徐春红压低声音，话里带着明显的祈求。
“我没这么三八，也不想我爸失望。我带我爸先回去了，你忙吧。”陈墨的语气冷冷，话里话外明显透着种不高兴。
徐春红上前拉住了陈墨的手臂，“等一下，陈墨，你爸一早就来排队，排了一个上午，你想买房的话，我们公司在这个楼盘占有一点股份，我可以申请给你打个折。而且听任有成他们的意思，房价还会涨上去的。你看今天300套房源，排队的都差不多上千人。”
陈墨一愣，用眼睛冷冷看向被住的手辟，徐春红马上把手松开了。陈墨淡淡说了句“涨也没办法，钱不够啊。”正准备离开时，突然转过身朝徐春红问道：“你把卡还给李大杭没有？那钱我是不会拿的。”
“还了，李大杭不肯要，我给小孩的父母了，用李大杭的名誉。”徐春红连忙解释，她觉得陈墨对自己总是少了份信任，只是自己没什么权力怪陈墨，现在知道陈墨是陈永清的儿子，她更没有权力怪他了。
“奥。”陈墨点点头，没有再提那件事。
正在这时，售楼处的保安开始在那叫房子卖完了。陈永清急忙走到徐春红和陈墨边上说道“小徐啊，这房子都卖完了啊？”
“陈老师，你别急，卖完的只是第一批的房源。第一批推出的房源是最差位置的，我们整个小区的2000多套呢，预售的手续都批出来了，你都可以选。”徐春红急忙劝慰老教授。
“奥，明白了，这叫开发商屯房，开发商在搞饥饿营销。”作为教授的陈永清一点就明白了开发商的策略。
“爸，我们回去吧，房子过段时间再说，我自己会解决的。”陈墨对房子更多的只是无奈，不想啃老，自己的工资又不够。
“你这孩子，我跟你说，爸给你出个首付，你自己还按揭。等你自己赞够首付啊，房价就上去了，再说了，你也三十二了，该成家了。”
“爸，我不能要你的钱。”陈墨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能啃老。
正当陈墨和陈永清僵持不下时，徐春红不知道如何劝说时，任有成满面春风地出现在徐春红面前：徐总，你朋友啊？”
徐春红连忙给两个做介绍：“任总，我恩师陈永清。陈老师，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阳光置业的总经理，任有成。”
“你好，陈老师。”任有成的声音中气十足，微微弯下了腰朝陈永清伸出了手，陈永清愣了一下才握住任有成伸过的手说你好。
“陈老师，您是徐总的老师，那也就是我的老师，你看看要什么样子的，我给你介绍介绍。”任有成很快和陈永清交谈起来。
那边任有成带着陈永清在沙盘前指指点点道，这边徐春红跟陈墨分析道。“陈墨，其实你可以房子先买了，再还你爸钱。房价肯定还要涨的，而且涨得绝对会比工资快得多。你看我刚开始工作时，2000多一平，现在那个地段的已经到4000了。再说，城市扩展，以后房子的位置会越来越偏。如果你不想要你爸的钱，我那里还有一点，可以借给你和捷。”
“你自己怎么不买？”陈墨随口反问了句。
“我买来跟谁住？”徐春红感觉有点讽刺，最近伊科到她那边也很少，公司也不太经常过来。买房子，更不是徐春红考虑的范围。
“Sorry。”陈墨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淡淡道歉后闭上了口。
徐春红定了定神，恢复了工作中的状态：“没关系，路是我自己选的。房子你再想想吧，这个楼盘都是阳光开发的，我们其实只是拿了块地，楼盘的品质比我们那个要好，而且这里也没有出过任何事故，如果你想要，随时过来找我。”
陈墨没有说话点点头。这时任有成已经招呼陈永清在休息区坐下了，陈永清在招手叫陈墨过去，徐春红一起和陈墨到了休息区。
“陈老师，你是徐总的老师，那么我就直接说了，像您这种情况呢，还是买个三房，把老房子抵押了。你儿子是医生，又那么高学历，银行的贷款是很容易申请出来的。我敢保证，不出两年，这房价啊，肯定得翻个倍。”任有成一副十足的把握。
“把老房子抵押了贷款也不够啊？我那房子太旧了，押不了几个钱，还是先买个两房吧，儿子媳妇两个人住，挤一挤，够了。”陈永清摆摆手说道。
“我总价给您打个折，8。5折，行了吧？”任有成一脸的真诚。
“啊，九折？”陈永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人排队都买不到的房子，竟然可以打个8。5折。
“8。5折还嫌高？8折也行，再下去，我们就要赔本啦！”任永成笑了笑，对于徐春红的老师，他没有玩花招。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您是我学生，也不能赔本做。要不这样，我们回去商量下，跟儿子的女朋友呢，也要说一声，然后再决定行吗？”陈永清问道。
“对，对，买房是大事，当然要商量的。没问题，你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或者找徐总，都行。”任有成恭敬向陈永清和陈墨递了两张名片。陈永清接过看了看，小心翼翼放到了钱包里。“徐总，你陪你老师坐会儿，你回去前，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任有成商量的口气问道。
徐春红马上点点头道：“好的。”
见任有成离开后，陈永清试探开口道“小徐，他刚才说的打折是真的吗？你们员工都有这么大优惠吗？”陈永清怎么也想不到，外面人抢都买不到的房子，眼前这个他资助的学生竟然有这么大权力，可以打一个这么大的折扣，虽然那个老总对她很客气地称徐总。
“嗯，员工有个内部价嘛。”徐春红撒谎道。
“奥。”陈永清还在刚才的折扣震惊中，没有追究。
送陈永清和陈墨出门口，陈永清说让徐春红到家里吃饭，徐春红找不到理由拒绝，答应第二天到陈永清家吃晚饭。
送走陈永清和陈墨后，徐春红来到了任有成的办公室，今天一天的销售记录已经大致统计出来了，300套房子，一天时间走掉297套。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就实现将近两个亿的收入，任有成确实没有夸海口。这个赌徐春红输得心服口服，答应过两天就兑现输给任有成的那顿晚饭。
谈完公事，在徐春红向任有成对陈永清这件事上表示感谢后，任有成又递了份售房合同给徐春红。徐春红接过看了看，竟然是套别墅的售房合同，购买人一栏写着徐春红。半买半送，员工副利房性质，总价不到市场价的四分之一。见徐春红疑惑的表情，任有成解释道：“伊总交待的。”
徐春红提笔在购房人那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道“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四分之一也要近五十万呢，而且不能贷款。徐春红虽然身边能够凑出这五十来万，不过她心里更希望伊科替她付或者是用金成的账上划。
任有成倒是一脸无所谓：“又不用你付，合同上写个数字意思下。手续我叫人先去办，房子就是在装修成样板房那套。等交房，估计房子也卖光了，应该就可以给你了，倒时我把家具装饰都留给你。”
“这么好？”徐春红倒是挺意外，不但房子不用钱，连装修和家具也不用自己动手。
“是啊，知道我好吧。打算怎么样还我这个人情？”任有成的脸上还了丝玩味的笑。
“还不起，所以我决定……不还了。”徐春红觉得再聊下去有点过头了，把合同递给任有成后起身出了办公室。
晚上回到家里没有多久，伊科就来了。向伊科提了那套房子，伊科搂着徐春红的肩膀开玩笑说道：“那里环境不错，以后当新房好不好？”徐春红马上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伊科的每一招都好像都打中徐春红的七寸，让徐春红死心塌地的替他做每一件事。
第二天去陈永清家，徐春红想想买了点补品带去。按着地址找到那个小区，虽然房子是在市中心，但小区明显有些年代，外表看上去破旧不堪。走进阴暗潮湿的楼道，风一吹，有种垃圾腐烂的味道直冲鼻子，徐春红赶紧捂住了鼻子。一步步爬上五楼，望着一梯五户的格局，徐春红想不到，一个资助她上学的教授，竟然是住在这样一个几乎是城市棚户区的环境中。不知道那四年近两万的学费，老人是怎么省出来的。
陈永清的房子只有五十来平米，但收拾得到挺干净整齐。二室一厅的格局很紧凑，客厅里靠近墙边放了张可折叠的饭桌，一套简易的沙发。主卧床上的床单已经发白，边角还有些磨损了，明显是用得好些年，但却是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铺在床上。另一个间做了书房，除靠窗的地方放了张书桌外，其余的三面全是一排排的书架，从底下直接到顶的书柜，三个书柜分门别类全部放满了书。书房里还有个单人床，徐春红估计以前是陈墨的房间。
陈永清还在阳台上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和蔬菜，当听陈永清的老婆****介绍说自己种点菜，可以省点买菜钱时，徐春红的眼睛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徐春红一直以为资助她的人是个大学教授，生活条件应该挺好，没想到竟然过得如此艰辛。
晚餐的气氛很融洽，****烧得一手好菜，荤素搭配，鲜艳诱人，让人看了就胃口大开。张捷因为听说准备要买房，脸上全是笑意，叽叽喳喳说着房子的事情。陈永清的老婆****听说徐春红能给打个8折，可以省下十多万块钱，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给徐春红夹菜。只有陈墨一个人一声不吭，默默吃饭，问他什么，也只是嗯，啊的应付一下。
饭后徐春红趁着陈墨和张捷在书房里，把事先准备的5万块钱递给陈永清。陈永清怎么也不肯收，推托许久，陈永清只肯拿两万，还说是问徐春红借的。
饭后第二天，陈永清，****，陈墨和张捷来售楼处选了套三居室的房子。任有成没有失言，最好的位置却还是按开盘的价格给打了个8折，徐春红又叫销售把价格说低了五万，自己悄悄掏钱贴了五万进去。７１万的总价，最终到陈墨手上的价格不到５２万，****笑逐颜开，拉着徐春红的手一个劲道谢谢。
陪陈墨至财务室办手续时，财务室的大姐说漏了嘴后又马上改口。陈墨听到了装作没有听到，趁人不注意时跟徐春红悄悄说了句“那五万块钱他会还给她的”。徐春红马上否定说没有的事，财务弄错了。不过幸运的是陈墨没有深究，只是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送走陈永清一行人，徐春红松了口气去财务室刷卡。刷卡的时候碰上任有成，任有成让徐春红不用刷了，说五万块钱当是打折了。不过徐春红没有同意，因为她想自己回报一点给陈永清色。任有成见她坚持也就没有再阻止，倒是对徐春红多了分敬意。
告别任有成出来，徐春红觉得似乎有必要提醒下王琳和林飞他们。打电话跟张捷说了这个想法，张捷马上说晚上她请客聚餐。
晚上的聚餐林飞有事没有来参加，入座后徐春红直接切入了正题，“琳琳，你们要不要把房子买了啊？房价可能要涨，张捷他们今天刚定了。”
“买房，你们楼盘开啦？你这个总经理亲自来拉生意啊？”王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是啊，你没注意到最近楼盘开出来都是抢的吗？我们合作的那个开盘了，300套房子，上千个人排队呢，一天就走光了。”徐春红开始替她这个对于金钱一点头脑也没有的朋友担心。
“一套房子要多少钱？张捷，你好有钱奥。”王琳没头没脑问道。
“我家老公付的。”张捷一反常态，拉着陈墨的胳膊，笑颜如花说道。
“受不了，买房子就成你老公了，没买前你都是陈墨或是姓陈的嘛。”王琳开玩笑说道。
张捷一脸幸福的笑容倚在陈墨身上：“切，少来挑拨离间，过段时间我们去领证。”
“陈墨，恭喜你，以后你就被你老婆套住了。”王琳开玩笑向陈墨举起了杯。陈墨一句话没说，拿着杯子和王琳重重碰了下，一下子把酒喝光后去了洗手间。除了徐春红，没有人注意到陈墨的异样。
徐春红追到洗手间“陈墨，我叫你买房，只是觉得房价会涨。”
陈墨看了徐春红一眼，略带自嘲的语气问道：“你知不知道，当儿子挖干自己父亲一辈子的积蓄是什么感觉？”
“我……”徐春红被话被奄了，没底气说了句：“你可以把新房给陈老师住啊，或者要不你实在不愿意，我把房子给你退了？”
“算了，跟你没关系。”陈墨摇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转身进了洗手间。
徐春红回到桌子上继续跟王琳说道：“琳琳，我跟你说正事呢，这个机会挺难得的，虽然我们那个楼盘半年后也可以开了，但我们那里毕竟出过事故，而且现在这个楼盘比我们自己做的那个要好很多。我们那个楼盘好像产权分割还没有批下来，现在还是商住的，而现在这个是纯住宅，70年独立产权的。我有点权力，能打个折，你和林飞好好考虑下呗，房价肯定还要涨。没钱可以考虑买个小一点，两室的，我看了下，总价差不多５５万，打完折可能才４０多万，三成首付十万多一点，然后按揭２０年，每个月是３０００左右。首付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一点。”徐春红想想大不了自己也替王琳贴个三五万，反正自己的钱来得比她的朋友容易得多。
“一个月三千块，按揭也付不起？你当我是陈墨啊。”王琳开玩笑的语气夹着种淡淡的忧伤。
“你和林飞一起付呗。”徐春红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哎，林飞都快失业了。”王琳叹了口气。
“啊，怎么了？”徐春红很惊讶。
“他们公司连年亏本，可能要倒闭了哎。”王琳脸上变成了郁闷的表情。
“啊，那再换一个公司吧，林飞的能力这么强。”徐春红一惊，只能尽量安慰王琳。
“哎，再说吧，所以房子还是算了，我们还是继续租房吧。红红，你有钱你自己买一套呗。”
“我啊，我自己再说。”徐春红想了想没有跟王琳说她刚在售楼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么巧，徐总，你也在这里？”身后传来个好像熟悉的声音，徐春红转身，发现竟然是程云标。
“程秘书，这么巧。我和同学吃个饭，你也来这里吃饭？”徐春红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是啊，我和朋友聚聚，你的同学，给我介绍下？”程云标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直直盯着王琳看。
徐春红无奈，只能替程云标一一介绍了同学，程云标竟然主动递了名片给他们，只是程云标接过交换的王琳名片时，很刻意看了眼，小心收进了口袋里。
饭后回到出租房，王琳跟林飞提了提房子的事，林飞的语气明显很低落，“琳琳，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啊？你怎么了？”王琳感觉到林飞语气的不对劲。
“没什么，其实我们也不小了，是要考虑房子了。买了房，你妈就不会再叫我们要回你家去了。”林飞的语气明显很失落。
“没关系的，红红只是善意的提醒我们。晚两年就晚两年吧，再说了，你比陈墨还小两岁呢。陈墨也是家里出钱，我们不用家里的，我们自己买。”王琳主动上前抱了抱林飞。
“嗯，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赚套房子回来，倒时我们买套跃层，把咱们爸妈都接过来一起住。”林飞说得豪气万千，只是他的天真想法很快让两年后的房市疯狂给彻底击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