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翻过一道小山丘之后,三人又进入了更高的一座山峰之中,小莼躲在剑鞘里休息,只剩云坠和唐渠默默地在浓的化不开的夜色中行走,在即将到达半山腰的时候,空气里的湿度陡然增加。
“我就说吧,小莼是可以相信的!你啊,就是疑心太重”
感觉到了湿度的变化之后,一直笃信小莼的唐渠得意的教训道。
云坠相信自己的判断,尽管在剑鞘之中熟睡的那个女孩看起来是那么的纯良无害!
“等找到了水源再说吧”这是他今天为数不多的一句话,他讨厌解释,习惯了孤身一人的他只需要让自己信服即可。
潮湿的泥土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减速器,致使到达山顶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一个时辰。
唐渠背靠着古树几乎是滑着坐下来,粗壮的树根突出地表,大大小小高高矮矮,正好形成了一个极其适合趟坐的U型结构,此刻的他就像个瘫痪——从眉毛以下开始的那种。
云坠还好,尽管在地底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战斗,这种运动量算不了什么。
树林里瘴气很重,运动量大的情况下,难免呼吸就不那么顺畅。总而言之就是耗费了不少体力,衣衫都汗湿了。
没一会,唐渠就已经睡着了,见他睡得正熟,云坠便没有叫他。
离那条小道越远,他就越觉得压抑,空气也越发的稀薄。不过凭着植物对水本身的感知能力,他知道现在离水源越来越近了。
相对而言,山下的空气可以算作干燥,然而到了这里空气里的湿度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地步,他的头发就像刚刚洗过一样,衣服全都黏在身上了。
脚下是厚厚的落叶,潮湿柔软,落脚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声响。因而也没有惊动到云池里的那位。
其实穿过松树林之后他就已经看到了池水,但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有些令人诧异,因此他想走得更近一些才敢确定。
现在,他确认了!冰凉的池水在不断地蒸发,无数水蒸汽慢慢上升并像四周扩散开来。因为密度很大的关系,直接形成了水雾,而在池水的上方,几乎完全不透明,像是一朵厚厚的云。
听小莼说,这里没有四季,落雨也是极有规律,每隔3天都会在傍晚下一场雨。开始他觉得可能是那湖泊问题,现在看来这云池才是应该被怀疑的对象。
他必须要弄个清楚!
然而,正当他要靠近的时候,一段白绫从云雾中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