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诚重伤未愈,拼死逃出了邪教。他知道自己是没活头了,临死之前教了袁天罡七星煞的邪术,让他将自己压制在墓穴之下。
袁天罡虽不忍,却也不得不照做,匆匆修建了一座简单的墓穴,按照七星煞之法将重伤的袁守诚封在了里面。
袁守诚自知罪孽深重,一心求死。临死前他为自己算了一卦,算出千年之后将会出现一个有缘人破了七星煞,自己到那时才能投胎。袁守诚不想变成孤魂野鬼继续害人,就将三魂七魄封进了元神,一直以元神状态在墓穴里等待。
千年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袁守诚要等的人却迟迟不出现。而他的元神已经渐渐趋向消散,倘若元神消散,自己将灰飞烟灭,再无重新做人的机会。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土夫子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墓穴。
袁守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没有破坏七星煞的情况下进来的,不过有人进来对他来说是好事,他撤掉了自己布下的所有阵法,暗中观察土夫子是不是自己等的人。
土夫子第一次进到一个没有机关没有暗箭的墓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但高兴的同时也很郁闷,因为他发现墓穴里穷的叮当响,什么随葬品都没有。他还以为自己盗了一座空墓,直到进了主墓室。
主墓室也是袁守诚提前给他打开过的,土夫子进了墓室,二话不说就开始往随身的包里装随葬品,都是一些小物件,袁守诚也没有拦着他。
一路观察过来,这土夫子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根本不是他要等的有缘人。袁守诚一边失望一边计上心头,既然别人发现不了他的墓穴,那他就主动吸引外面人的注意。
于是他就引导着土夫子找到了自己的骸骨,土夫子发现了本命玉,高高兴兴的带了出去。后面的事情萧绝都知道了,土夫子中了风水咒,季掌柜也中了风水咒。自己因为季掌柜找到了墓穴,袁守诚也成功等到了自己的有缘人。
萧绝听完袁守诚一生的故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丰富多彩的一生。本该是诸葛亮那样名垂青史之人,却因为执念太深而入魔,毁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最后更是苦等千年才等到投胎的机会。
“前辈能够回头是岸,也是难得。千年的惩罚已经足够,既然命中注定由我来助前辈投胎,晚辈自当尽力,就是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沉默了片刻之后,萧绝问道袁守诚。
袁守诚听到这话,微微摆手说道:“这个先不急,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解除风水咒,这个等我投胎之后就自动可以解除了,所以那事也不急。我之所以在此等你千年,不单单是为了去投胎,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想托付于你。”
“哦?”萧绝眉梢一挑。
袁守诚唉声叹气,悔恨的说道:“我师父所创的玄灵教在我手上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加上有《青衣玄经》,教徒的修为突飞猛进,邪术厉害无比。正派人士想要彻底斩草除根是不可能的事。
天罡一直活到了一百五十岁,他每年来祭拜我的时候都会带来玄灵教的消息。我意识到玄灵教的根基会越扎越深,怕是名门正派也对他们无可奈何,最多能压制他们不敢太肆意杀戮。不过玄灵教的气运将在千年之后发生变数,而会引起变数之人跟我要等的人不谋而合。”
萧绝被袁守诚灼灼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苦笑道:“前辈,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完成消灭邪教的宏图大业吧。”
袁守诚摇了摇头。
“那就好。”
“我是想让你统领玄灵教,当新一任的教主。”
“咳咳……”萧绝一口气没松完,一听袁守诚这话,直接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前辈你开什么玩笑,让我去当邪教的教主,我还不得被那些邪教徒给活活吃了啊。”萧绝一边咳嗽一边翻了袁守诚一个白眼。
“你身负传承,是黄脉传人,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玄灵教!”袁守诚瞪了他一眼,继而说道:“再者说,我也没有叫你去消灭玄灵教。我是想让你改变邪教,让他们弃暗投明,改过自新。”
萧绝嘴角一抽:“前辈,我是风水师,不是和尚。劝不了别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的,这事我干不了,要不出去我帮你找个佛门高人,问他愿不愿意?”
“非也非也,只有你是玄灵教的改命人,这是你命中注定之事,躲不掉逃不了。”袁守诚微笑着说道。
萧绝汗了一把说道:“就算我愿意去干这事,但你都死了千年了,玄灵教不知道换了多少任教主。我突然杀出来要当教主,人家现任教主也不乐意啊。”
“这个我早有安排,当初我就立下过规矩,玄灵教教主都必须持有教主指环,指环一直在我身上,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都不能选出新的教主。而且我在教主之位上设下了结界,只有黄脉传人才能解开,连教主之位都坐不上去,就更不用妄谈当教主了。”袁守诚老谋深算的说道。
真是一只千年老狐狸。
萧绝腹诽了一句,又推辞道:“结界是天阶相师才能破的,我离天阶还有十万八千里,我资质愚钝,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攀登天阶。前辈还是不要寄希望在我身上了吧。”
“无妨,我设的结界有空可钻,你只要结合龙首经和青衣玄经,以你现在的灵力,足够破的了。”
袁守诚说完见萧绝还要推辞,又立刻说道:“萧绝,我知道让你去做这事,对你来说很难跨过心里的那道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玄灵教的圣物,能够改变你的命运。而且青衣玄经大有妙用,里面记载了不少秘术,并非全是邪术。有了青衣玄经,你的小狐狸就不用借身在一只猫身体里了。”
萧绝微微一惊,倒不是惊讶袁守诚能看出小狐狸的本体,也不是惊讶青衣玄经的厉害,而是惊讶他所说的,关于自己命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