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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爱?虚荣?

燕子衔泥为做窝,有情无情口难说。有的人不懂爱,口里身边却总是爱呀爱的没有间断,有的人却不说,只舍得把那份爱藏在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而爱却由不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流露无遗。

胖妞一个人缓缓地走在路上,初夏的风吹得人很不舒服,总有些疲乏的感觉包围着自己,这是怎么了?每次抬腿迈步都像拖拉这铅块一般,好不容易才挨到和阿呆约好的地点,“阿呆,我到了,你快点哈。”

“快了,快了,再等等哈!”

她当然没有意识道自己身后有什么动静,直到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才慢慢转头观察周围。三本的后门本来是个少有人烟的地方,为此,学校防止事故还专门安装了摄像头,可是这时的后门简直比往常热闹十倍。徐朝辉带着六七个手下将胖妞团团围着。

胖妞礼貌性地笑笑,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排场,“徐社长,你好啊!”胖妞顿了顿,并没有挂电话。

电话那头的阿呆一听到“徐社长”这个词,更是不敢放掉电话了,他顺手按下了录音模式,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对话,一边往后台去找阿铭。

徐朝辉明显喝了不少,手里还拿着一个空酒瓶子,“瑾依,你这么打招呼可不对啊?”

胖妞歪了歪头,表示没有听懂。

“你这礼物也收了,我这该说的也说了,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这不叫老公也该叫个辉哥吧?”徐朝辉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搂上了胖妞的肩膀。

胖妞往后退了一步,甩开了他的大手,“辉哥你这说什么我听不懂。”自从那晚生病,就从来不知道那晚的事情,之后回寝室,虽然看见了堆在角落里的礼物,但是一心都被阿铭的事情占满了,胖妞就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阿呆又叮嘱过双儿和奇异果,两人谁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班里同学知道这事的也不少,就算没看见,相互之间谣传也都知道了,可是矮子面前不说短话,胖妞不提,谁又敢提这种事情呢?虽然去上课的时候,胖妞觉出了一点异样,可是也从来没往那个方面考虑过,所以到现在,全校可能也就胖妞一个人不知道这间事情了。

“你上次演出之后,我在你楼下求交往的场面你也看见了,礼物你也收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了,你还给我装什么矜持?”

听到这番话,再结合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胖妞一想也大概明白了八分,“辉哥,你想多了,我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是阿铭,你也认识的,是我们团里表演部的部长。”

“哦,阿铭啊。”徐朝辉慢慢回味着这个词,好像在回味一段好久以前的故事,“你是阿铭的女朋友啊,他们说过我还不信,谁知道这小子还挺有那么两下子。”徐朝辉斜着嘴角邪邪的笑了笑,胖妞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哪只他突然把酒瓶子往墙上一砸,手里拿着开了刃的一半,倏然就指向胖妞的脖子,“那我还更要尝尝味道了!没想到你还爱来个吃软不吃硬啊。”他说话虽是漫不经心,可是酒瓶的边沿却一时也不离开胖妞的脖子。

为了僻静,胖妞当时专门找了个墙角,这是后路被徐朝辉堵住了,胖妞没有一步可以再往后退了。看着眼前的形式,一股冷气从胖妞脑后蹿了上来,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就算呼救也不见得会有人听得到,胖妞心里“咯噔”一下,心跳急速飚快,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墙面上,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辉哥,你我都作为一社之长,你现在这样,让别人知道,这以后面子上……”

还没等她说完,徐朝辉就欺身上前,伸手就撕扯胖妞的衣服,只听“嗤”的一声,胖妞的t恤被扯开了一副。

有些人你总是对他好,他却从没把你放在心里,那时候你从没发现自己的卑微,你不敢拒绝,不敢违抗,你总是觉得自己本应顺从,自己理应如此。而他或她也总是颐指气使,觉得这理所应当,这导致即便你离开了他或她,再回味时,你还是傻傻地软弱地为了他或她活着,直到某一天,跳出来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自己当初的卑微,其实,亲爱的你,这不是你傻,不是你卑微,你这是太善良。

我讲这件事,不光是说男女朋友的关系,当然也包括那些你把他当成朋友的混蛋们,善良的你,不用改变,总有一天那些混蛋们会后悔当初没能珍惜。

“辉哥!”徐朝辉背后响起了一声断喝。

“嘿,我当是谁,原来是阿铭啊。”徐朝辉听到喝声,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手中的半截酒瓶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胖妞的脖子,胖妞双手紧紧拉着被扯坏的衣领,脖子上已经能隐隐感觉到玻璃划伤皮肤的刺痛了。

徐朝辉周围的人也跟着转过身,齐道,“二哥!”说罢,分两边退下。

胖妞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吓了一跳,她知道阿铭原来是在道上混的,可是他从没想过阿铭会混得这么有分量,她更没想过和眼前的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辉哥,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吧?你应该多少知道点,她是我的人。”阿铭冷冷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想要为他卖一辈子命的人,突然觉得自己认识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胖妞听到“她是我的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徐朝辉没有那么可怕了。

“哦?她是你马子啊?咱兄弟谁跟谁啊?就是当年,要是你马子哥看上了你不是也让给哥的吗?”徐朝辉的话语十分傲慢。

“辉哥,看在那两道伤疤的面子上,你把人给我放了吧,其他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否则我皱一下眉头我都不是人。”阿铭又往前走了两步。

“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你替哥挨过一刀这哥是知道的,可是这第二刀……”徐朝辉顿了顿,专门不说下去,一副欠抽的表情。

“大哥,毕竟咱们原来还拜过把子,当着这么多兄弟我不说出来这第二刀是怎么回事是给你留着面子呢!你要真跟我撕破脸,我抖露出来,你面子上也没什么好的吧?”阿铭一边说着,一般把袖子挽了起来。

“二哥,咱们兄弟三个好说好商量,千万别动手,伤感情……”在徐朝辉的跟班里走出一个人来。

“三儿,二哥是什么样的人兄弟几个里你最清楚,二哥当年给大哥挡那一下的时候你也在场。我不想说大哥什么坏话,我只是想问问你,大哥是怎么解释二哥走的原因的。”阿铭转向那个走出来的人。

“大哥,大哥什么都没说……”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太正常的,他更知道阿铭的为人,当初听说阿铭重新回到帮派里的时候,好多人都表示想跟着阿铭一起混,自己就是其中一员,那时的他就有些感觉到大哥的变化,至于之后二哥为什么退出,其中的缘由他也问过也想过,但总没敢也不想往那个方面想,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往那个方面去想了。

阿铭干脆脱掉身上的衬衫,扔在一边,只穿一件黑色工字背心,肩膀上的伤疤清晰可见,这也是胖妞第一次认真看这道伤疤,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让人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第二眼,“三儿,一会儿打起来你别犹豫,就往二哥身上招呼,一点也别留手,你以后还是要跟大哥混的,你要是敢留手,你大哥肯定放不过你。大哥,咱们兄弟好聚好散,我根本没想到到头来你会送我这么个礼物。”

“阿铭,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见着是大哥动的手吗?大哥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徐朝辉显然有些心虚,毕竟想当年阿铭还是初中生的时候道上就已经没有人的拳头可以硬过阿铭,现在虽然说自己人多势众,但是阿铭刚才的话显然已经动摇军心了,如果打起来他还真不能确定自己的胜算有多少。

阿铭掰了掰关节,发出“格拉格拉”的响声,“大哥,你派人来给我这一刀我不生气,本来我那会的到来就是不受欢迎的,我见你面还是叫你一声哥哥,要是放在以前,我的马子,你想要,拿去,我绝不摇头,可是,今天,你要告诉你,现在你要动的是罗瑾依,这就不一样了。无论是谁,谁敢动我家罗瑾依一根汗毛,我的功夫可是一点也没撂下。”

徐朝辉轻蔑地扫了眼阿铭又扫了眼胖妞,手又伸近了一分,胖妞颈上的血珠随着玻璃的运动滚落下一滴,“你再走近一步,看看是你的功夫厉害还是我的手快。”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胖妞突然一声喝道,“别管我,你走!”直挺挺飞起一腿,徐朝辉只觉得手上一松,那半截酒瓶已经被胖妞踢飞了。

形势一变,徐朝辉的手下都一哄而上,“三儿”犹豫了一下,也硬着头皮攻了上来,一群人把阿铭围在圈中,他们每个人都早有准备,手里都拿着铁棍,一股脑地往阿铭身上招呼。

爱不是要每天怎样卿卿我我,怎样你侬我侬,爱就是没有敌人的时候,我耍耍小脾气,故意气你,有外敌的时候,我和你一起不顾一切,顺手抄起什么朝外敌扔什么。

看着被踢飞的酒瓶,徐朝辉回身一拳打在想要和阿铭会合的胖妞的腹部,正打在胖妞之前动刀的伤口上,胖妞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徐朝辉拎着胖妞的后领,他个子也不低,一伸手竟然把胖妞提了起来,“你敢跟我玩硬的!”

胖妞也是个犟脾气的孩子,本来双手捂着小腹,这会儿被拎起来和徐朝辉面对面对视,她撒起野来倒是一点劲都没留,一巴掌扇在了徐朝辉的脸上,徐朝辉吃痛,松开了抓着胖妞的手,胖妞一拧身,顺势向阿铭跑去,徐朝辉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让胖妞逃开,他从后面抄起刚才掉下的酒瓶子,扔向胖妞的后脑,胖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脚下的劲头就缓了一缓,只这一缓,徐朝辉立时追了上来,手一带便把胖妞带回自己身后,胖妞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一阵闷哼,后脑撞在了墙上。

同时,阿铭这边也没停过手,那一群人都下了狠手,阿铭更是不再讲什么情面,抢过身边伸手最弱的人手中的棒子,就横扫过来,只这一下,周围一圈人就没有不中招的,当然阿铭身上也难免挂彩,可是心上系着阿铭,只要一刻见不到胖妞就着急一刻,越是心急,手里的功夫越是凶狠,连连撂倒几个,其他人一时也不敢再上来。先时,阿铭一边打,一边还能听到胖妞和徐朝辉绞斗在一起的呼和,可是随着胖妞的一声闷哼,之后再没听到任何声音,阿铭的心简直就像在油锅上被热油炙烤着一样,一时间,杀气陡增。看着打红了眼的阿铭,那一圈人再也不敢围上来。

阿铭扔下棍子就奔向了胖妞这边,胖妞靠在墙边,还没有闭眼,但也只见着出气不见进气,毫无反抗之力地任徐朝辉摆布,见着阿铭过来,嘴努力地张张,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阿铭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抓起徐朝辉甩到一边,接着就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招呼在他的脸上。

那一群徐朝辉的跟班吓得腿都软了,“三儿”带头道,“二哥,别打了,要闹出人命了!”

大家都远远地“二哥,二哥”的叫着,阿铭完全充耳不闻,动作重得简直像个疯子,每一下都带着徐朝辉喷涌而出的鼻血。

靠在墙边的胖妞突然微弱地发出了一声,“阿铭!”声音微弱到连她自己都很难分辨,可是这一声仿佛是给阿铭使了定身法一般,阿铭突然停手,转向胖妞,胖妞说不出话来,身体还有些因为被阻碍呼吸而带来的抽搐,但却朝他满眼泪水地摇摇头,阿铭立刻把徐朝辉扔在一边,一个箭步上来,胖妞已经晕了过去,阿铭一边呼喊着胖妞的名字,一边战战兢兢地按照之前体育课学的方法给胖妞做心肺复苏。那群喽啰看见阿铭无暇顾及这边,赶紧扶着他们的老大屁滚尿流地消失在这个是非之地。

其实也不过个把分钟,可是这两分钟对于阿铭和胖妞来说真的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随着胖妞一声深深的吸气声,阿铭的心终于落了地。

胖妞刚缓过劲来,贪婪地呼吸着这无比珍贵的空气,阿铭就紧紧把她搂在了怀里,几乎让她再度喘不过气来。他像是要把胖妞揉碎一般狠狠地抱着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答应我,再别离开我,再别让我担心,再别逞强,再别说什么‘我不要你管!’的傻话了,千万别离开我,我怕!我真的想不到你不在了我会怎么办?”泪水肆虐在他的脸上,刚才那样的场面都没有让他流泪,可是现在他止不住了,他不管,他只想大哭一场,只要让眼前这个人好好的,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胖妞也在哭,再为重获生命而哭,更为她的“傻”阿铭而哭,“你刚才想干嘛?我值得你拼命吗?你要是真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你让我怎么办?你说了我不在你怕,你要不在了呢?”胖妞坐直身子,双手捧着阿铭的脸,埋怨着用袖口擦掉阿铭脸上的泪水,深深地吻了上去。

阿铭傻傻地笑了,他从地上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衬衫,给胖妞穿上,盖住她那残破不堪不能蔽体的衣服又给胖妞擦擦脸上的泪血混合物,拉起她,“走,上医院。”

两只手拉在一起,这个场景就叫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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