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夏虫儿跟着俩老头走破了好几双鞋,还没到达药王山庄。两个老头却依旧精神充沛,见山逮兔子,遇水捞鱼,见到好吃的就挪不动脚了,夏虫儿只好苦着脸在后面给他们付钱。
现在,夏虫儿囊中空空如洗,无奈,他们只好在一个破茅屋里住下,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刹那间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更糟糕的是,茅屋外下雨,茅屋里也下雨,刚刚点燃的篝火也给浇灭了。忽然,夏虫儿叫声“不好”,拽住两个老头跃出茅屋,紧接着,茅屋轰然倒塌,夏虫儿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人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是倒霉,现在我们连个漏屋也没有,简直倒霉透了!”他从泥地里踉跄地爬起,背起黄包袱向前走。
“都怪你,你要不说吃田鸡粥,今晚就不用睡茅草屋。”黑脸老乞丐跳起来埋怨道,“怪我吗?你还吃了四大碗呢!”白脸老乞丐反驳道,就在这时,天空一亮,轰隆隆一声炸雷,“虫儿,等等我们!”两人追去……
山洞里,白脸老乞丐扶起夏虫儿,将一碗药凑到他的嘴边:“虫儿,快喝,喝完烧就退了。”夏虫儿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碗黑不啦唧的东西一扭头:“太臭了!”正在添柴的黑脸老乞丐凑了过来,沉着脸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货,这是祖传秘方,良药苦口啊,快喝!”夏虫儿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黑脸老乞丐眼里刚现了点笑意,“太臭了!”夏虫儿一句话又让他气着了。夏虫儿枕着那个包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洞外,雨小了,细蒙蒙的如毛毛虫一样……
翌日,洞里叮叮咚咚的水声叫醒了昏睡已久的夏虫儿,他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可前前后后都不见了俩老头,夏虫儿忽然发现手里攥了个东西,摊开手掌,竟是个枫叶荷包,“奇怪,这不是华枫的吗?”夏虫儿忙站起来,洞里洞外到处找,仍是不见俩老头踪影。
夏虫儿歪着脑袋,掂了几下荷包,仔细一闻,还有种说不上名的茶香,“这玩意能带我去药王山庄吗?”他把荷包揣入怀中,背上包袱,刚直起腰,就被四道冷森森的光射得睁不开眼睛。夏虫儿定睛一看,是四个手持宝剑的蒙面女子。
“四位姑娘,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胆子小,你们不要吓我。”夏虫儿笑道,“废话少说,把那个包袱拿过来!”白衣女子冷冷地说,“那好吧,接住了。”夏虫儿虚晃一招,假装往上一抛,趁他们一晃神的功夫,脚下踩风,一个微妙转身,轻飘飘地从绿衣与黄衣之间穿了过去。
“四位,后会有期!”夏虫儿站在一块山石上,抱拳笑道。就在这时,几道银光闪过,夏虫儿从半空中跌了下来。“小子,你以为就你会使暗招吗?”白红绿黄缓步走到夏虫儿身边。夏虫儿从脚上拔下三根银针,“小子,我先结果了你再说!”红衣女子仗剑刺向夏虫儿胸口,刚碰到夏虫儿的衣服,剑被隔开,“不可,人杀不得。”绿衣女子说。
“为什么?”红衣女子心有不甘,“他的师父是南无踪!”“南无踪!”其余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怪不得他的轻功如此厉害。”红衣女子顿悟,“可是,看样子,他似乎不会别的功夫?”黄衣女子疑道,“因为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只要会逃跑的功夫就行了,只可惜这次,阴沟里翻船了。”夏虫儿叹道,“你说你们四个,大好年华,本是佳人,奈何为强盗?”“就算是南无踪的徒弟如何?只要阻碍我们完成任务者,杀!”白衣女子手腕一转,剑光一闪,利落地挥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树叶飒飒抖动,一阵清冷的箫声传来,似冬日的雪花落在裸露的皮肤上,令人从心里打颤,白衣女子手一抖,剑从手中滑落。她转过身,睁大眼睛望着树林深处。谁也没有注意到,黄衣女子将一个小曲颈瓶塞到夏虫儿的手中。
吹箫人缓缓现身,一身白衣,手持一只玉箫,箫的周围散发着淡绿的光,他慢慢走近,寒气越来越重,风吹动着他的衣衫,树叶在周围狂舞,白红绿黄遂盘坐运功,抵挡寒意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