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们曾许下的那个情人诅咒生效了吧,谁知道呢?
原来这已经是第八次了啊!
陈米死后,游离在小镇外的山坡上。
他似乎想起了很多很多非常重要的事情,各种熟悉或者陌生的画面从记忆的最深处喷薄而出。
他和花樱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百年之前,两人经历了八次的轮回,至今都没有冲破那道禁锢他们之间深深爱恋的枷锁。
接下来是第九次!
陈米漂浮在花樱的墓碑前,一只手在花樱的墓碑上如若无物的来回晃动着。他想在离开之前最后一次抚摸一下花樱的墓碑,但是却依旧做不到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一定不会!
早上,在一个边陲小城,陈米骑着自行车走在上学的路上。
陈米原本不叫陈米。
他的爸爸是本县县长,妈妈是某私企的董事长。他的家庭在这个县城可谓是有头有脸,无论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是极有威望。陈米从小就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他在上初中之后强烈要求将自己的名字改作陈米,尽管父母非常不同意,但是却有无可奈何。上高中之后,原本母亲是想给陈米买辆车,好让他上学能够方便一点,但是却被陈米以一种非常强硬的态度拒绝了。
今天,是陈米上高中的第一天,他一早就骑着自己暑假新买的一辆山地自行车,挎着包就出门了。
陈米所就读的高中是本县升学率最高的学校,距离他的家有数公里远,几乎要横穿过整个县城。
九月,晨风带着丝丝凉意。
陈米脚踏着自己行车的踏板,飞驰在上学的路上,街上的行人对这个有些莽撞无理的少年都有些不满,露出一种鄙夷的神色纷纷避让。
学校的大门外是一个十字路口,这个地方平日里车流量非常大,陈米走到这里只能下车步行。
在过马路的时候,他听到身旁两个女生在低声的交谈。
“你知道吗?这所学校后面的小湖里好像不太平哦!”一个女生说道。
“什么不太平?”另一个女生问道。
“就是不干净啊!闹鬼!”
“这个你也信。”
“当然了,我表姐是这所学校毕业的,这都是她跟我讲的!”
“得了。这个世界上那所学校没有个什么古怪的传闻啊。你去看看某国的学校,还都有什么七大不可思议呢!”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表姐跟我说的时候那神情不像是在单纯的吓唬我!”
“哎哟,我的小姐。”
“爱信不信!”
“好了好了,你就安心的做你的乖乖女吧!”
两名女生嬉闹这从陈米的身边走了过去。
闹鬼!
“嘿嘿!”陈米有些古怪的笑了两声:“你们又怎么可能知道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此时,陈米脸上的表情非常的诡异,显得很阴沉,这和他十六岁的年纪非常的不符合。
他一边推着自行车走进学校的大门,一边抬头望了望自己的前方。
这所学校非常的大,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圃,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花圃的左右两边是一条绿荫大道,只通往前方的教学大楼。两条大道的外围还有两个相对较小的花圃,在大门里围成一个扇形。
陈米推着车走在大道上,清晨的阳光透过一排排道旁树树叶的间隙投射到陈米的身上,显得有些斑斓。
他的周围都是一张张稚嫩的学生面孔,或捧着书,或背着包,纷纷向前面的教学大楼走去。
陈米半眯着眼睛默默的往前走着,在他看来这一切新鲜的环境都与自己无关,无论走位是否有俊男美女都与他毫无关系。
这十六年来,他的心里一直非常强烈的盼望的一件事情。
一个等待了十六年的相遇。
这时,一个靓丽的白色身影从陈米的身旁走过,一阵香风灌入陈米的鼻间。
这个味道,他太熟悉了。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但是就如同出生时就已经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一般。当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他的心脏一阵猛烈的收缩。
花樱!
陈米速度的转过头去,向那个刚才自己身旁经过的身影望去。
一袭白裙,长发及腰,曲线优美。
尽管只是看到那么一个靓丽的背影,但是陈米的心里有一种非常的强烈的感觉。
这,就是自己等待了十六年的人。
陈米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拦在了那个背影的前面。
果然没错,是她。
是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日夜思念的面孔。
“花樱!”陈米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被陈米这个贸然拦住的少女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县城里上学,没想到开学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你……你是……”姑娘怯生生的问道。
“你不记得我?”陈米问道。
“不……不认识!”姑娘摇了摇头。
陈米突然瞪大了眼睛。
花樱竟然不认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保留着记忆,而花樱却没有。难道说这一次还要我们彼此在错过吗?
不,一定不会!
无论有再大的阻碍,我都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我相信,这一次老天爷让我保留着记忆,一定就是为了不让我们重蹈覆辙,一定是这样。
就算花樱不记得我也没关系,只要我记得,我就一定会让花樱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这一次,一定要。
当陈米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除了向他投了怪异眼神的学生之外,花樱已经不知去向。
陈米愣了愣,暗骂自己笨蛋,怎么能在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让花樱走掉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还记得花樱的存在,以后有的是时间。
十六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天吗?
通过各方打听得知,现在的花樱已经不叫花樱了,而是一个同样非常美丽的名字,至少陈米觉得非常的美丽——华舞音。
这一次,华舞音出生在小城外很远的一个小镇上,父亲是小镇小学的音乐老师,所以才给取了华舞音这样的名字。而母亲在生华舞音的时候由于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
当陈米打听到舞音的家事的时候,显得有些担心。
因为在前面八次,他们之间都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没能在一起。
这一次,或许自己的家境有了些许不同,但是舞音却是出生在了一个单亲家庭。
这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不过无论如何,陈米决定要尽快去见见舞音的父亲。
他要尽快知道舞音在家里的生活状况到底怎么样。如果入前几次一样,陈米不惜用极端的方式将舞音解救出来。
陈米已经决定了,这一次一定不准任何人在阻拦他与舞音在一起。
舞音原本被分到了陈米隔壁的班级,但是在陈米给他当县长的爸爸打了个电话后,舞音就被安排到了陈米的班上。而且在下午上课之前,陈米用一百块钱与舞音同桌的女生交换了位置,顺利的来到了舞音的身边。
在陈米看来,舞音一定要随时都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才能放心。
“是……是你!”午休结束,舞音回到教室后发现一个男生正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而这个男生豁然就是早上莫名其妙的拦住自己的那个人。
“没错,又是我!”陈米笑着看着舞音。
原本舞音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些害怕这个奇怪的男生的,她完全没有想到就在上学的第一天就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她感觉就好想被人挖了一坑,等着她跳进去一样。
不过转念又一想,大家都是同龄人,而且又是同学,自己为什么要怕他呢。要说怕的话,自己又怕他什么,他的突然出现?不过这点也说不通,自己这可是第一次独自到县城里来上学,如此说来每遇到的一个人都是突然出现的,凭什么自己就要去害怕这个人呢!
想到这里,舞音抿了抿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坐了下来。
陈米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舞音。
陈米很高兴,非常的高兴。十六年了,他终于又一次见到这张自己魂牵梦绕的面孔了。
“我叫陈米!”陈米笑着对舞音说道。
陈米!
这两个字就好像是拨动了舞音心中的某一根弦,让她的心脏猛的一紧。
陈米,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却会觉得这个名字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就好像在自己的记忆中从一开始就保存着这个名字。
舞音缓缓的扭过头去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男生,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你记得这么名字?”陈米从舞音的表情发现他竟然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显得有些激动。
“不……不。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舞音对陈米撒了个谎。
“这样啊,无所谓啦!反正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陈米笑道。
“哦!”舞音低下了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自己怎么能这么说同学的名字奇怪呢,这样太不礼貌了。
“你的名字呢?”尽管已经知道了舞音的名字,但是陈米还是向走某种套路一般问起舞音的名字来。
“华舞音!”舞音的声音非常的低,但是陈米还是听清楚了。
“华舞音!”陈米如同是在咀嚼美味的食物,反复呢喃了即便舞音的名字。
“你姓华!好少见的名字!”陈米说道。
“是……是很少见!”舞音任低着头,故作镇定的整理起自己课桌下放着的书本。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多多关照吧!”陈米说道。
“嗯!”舞音点了点头。
今天一整天,陈米都强行压住了自己心中的兴奋。
不过由于自己保留了前几次的记忆,陈米决定这一次一定要谨慎了。自己和舞音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对方,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
要知道,在陈米的记忆中,前面有数次尽管都是因为彼此的家庭原因他们两个人没有能够在一起,但是最终都是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逐步扩大,最后导致两人不得善终。
这一次,陈米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陈米做了一个决定,这一次将用最强的攻势迅速的让舞音重新接受自己,然后动用自己父母的关系直接让舞音进入自己家门。
自己手中有两个王牌,一个是记忆,一个是有权有势的父母。
陈米非常自信,这一次一定可以给舞音一个幸福的未来,一定可以。
一整个下午,舞音上课都是心不在焉的,好在刚刚开学的第一天并没有讲课。
她的心里一直萦绕着陈米这两个字。
准确的说,舞音并不相信所谓的前世的记忆。她猜测自己在小的时候一定是听到过这个名字,或许是某个同名同姓的人也说不定。
但是又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名字会让自己如此的心神不宁。
尽管自己有点不相信,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刻在舞音的心里了。
不过舞音心里很清楚,尽管这个叫陈米的同学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他并没有恶意,至少对自己没有恶意。
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让舞音也有些莫名其妙。
坐在凳子上的舞音总是感觉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
每当她鼓起勇气微微扭过脑袋去看时,总是能和陈米视线相接,弄得舞音一整个下午都是俏脸绯红,感觉浑身发热。
他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下午只是走走形式的上了两节课,多是班主任在组织班上的同学互相认识以及讲解一些高中生活的注意事项。
不到三点就结束了第一天的课程。
当班主任走出教室之后,陈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拉起舞音的手就往外走。
舞音挣扎了两下,陈米的手非常的有力,她根本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