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啊,莫名其妙的!”长发青年反驳道。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们不来,就逃不出自己的梦魇,这就是我的故事的魔力。
“年轻人,说话注意一下口德!”老者似乎有点看不过意,劝言道。
“呸!”长发青年又啐了一口,不再说话。
“好了,诸位,今天晚上将是怪婴的大结局。就让我用接下来的故事告诉大家真爱可以达到一个什么程度吧!”我笑着,开始了今天的故事。
“陈米,你知道情人诅咒吗?”小镇的郊外山坡上,少女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说道。
“情人诅咒?”少年转过头去,看着少女的侧脸,有些不解。
“嗯!”少女点了点头,俏脸绯红。
风吹过来,扬起了少女的长发在空中飘散。
小山坡上,绿意盎然。不远处一片翠绿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
几只鸟儿从头上飞过,发出欢快的鸣叫。
山坡下面一个小湖波光粼粼,水天一色。
远方群山绵延,起起伏伏,山顶云雾缭绕,亦虚亦实。
蓝天白云下,一个古老的小镇安静的卧着。
这座小镇很古老,古老到几乎不被外人知道。
这个小镇坐落在地图上一个偏远的角落,周围皆是绵延无际的大山,仅有一条多年没有修缮的山间小路可以与外界沟通。
小镇不大,居民不住一万。这里民风淳朴,却又有点守旧。
一座座装瓦房构成了小镇的主体,周围星星点点的几处民居是小镇上一些有钱的大户人家。
住在小镇上的人,都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够与这些大户人家接亲,而孩子们却又向往着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
两代人之间渐渐产生了裂痕,久而久之一些年轻人离开了小镇就很少有再回来。
陈米和花樱就是这向往着外面世界的一份子。
陈米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是被父亲折磨死的。或许那并不能算是折磨,只不过父亲脾气比较偏激,易动怒,稍有不爽就动手打人,母亲常年忍受,最后终于承受不了自杀了。
花樱出生在小镇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从小父母对她有些严格,这让花樱养成了有些逆来顺受的性格,她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应该听从父母的,毕竟是父母给了自己生命。而花樱的父母一心想将自己这个漂亮的女儿嫁给镇上的大户人家,求个荣华富贵。
陈米和花樱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
不过,随着花樱年岁渐长,她的父母开始要求她杜绝与陈米的来往,要是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整天和那个酒鬼的儿子混在一起,还怎么嫁人。
不过,尽管花樱的父母阻挠,陈米却从未死心,一有机会就会偷偷的溜出家门跑去找花樱。
今天,陈米的父亲去给别人家做工了,他溜出了门将花樱带到了镇外的小山坡上。
花樱今天穿着一条碎花的裙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非常漂亮。
两人坐在小山坡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没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啊?”陈米挠了挠头,问道。
“我也是前几天听隔壁在城里上学回来的薇儿姐姐说的。”花樱低着头,俏脸绯红,看上去分外动人。
“给我讲讲!”陈米将头凑了上去,贪婪的嗅着花樱那淡淡的发香。
“薇儿姐姐说,在城里的人都有这么一个说法,一对男女如果深爱的对方的话,可以想天上的神仙许一个愿望!”见陈米凑了上来,花樱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体。
“真有神仙啊?”陈米惊呼道。
“你……你听我说嘛!”花樱说道。
“好的好的!你说!”陈米答道。
“如果这对男女一心一意的对待彼此,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得到幸福;如果他们彼此背叛,就会被神仙杀死!”花樱扭过了脸,看着陈米。
“这算什么?”与花樱四目相接,陈米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忙坐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但是薇儿姐姐说她和她的男人一起许下了这个愿望,现在他们过得就很幸福!”花樱说道。
“既然如此,那干嘛要叫诅咒呢?”陈米在地上扯了一片草叶在手中摆弄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花樱摇了摇头,秀发随之左右挥舞起来。
“这些都是那城里人的事情,管他的呢!”陈米将草叶在手指上来回的挽着结。
“你……你不是说……以后我们……我们也要去城里吗?”花樱突然低下了头,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嗯,早晚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陈米看着花樱,坚定的说道。
“那……陈米,我有个请求!”花樱的声音变得很小,几乎被竹林传来的沙沙声掩盖了。
“什么?”陈米问道。
“我们……我们……”花樱似乎有些犹豫。
“什么,你说呀!”陈米显得有些激动。
“我们……也来许个愿吧!”花樱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好啊!”陈米很清楚的听到了,高兴的答道。
花樱的头埋得更深了,俏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不过要怎么做呢?”陈米问道。
花樱用手捂着脸,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知道啊!”陈米语气有些失望。
但是,花樱依旧只是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知道还是不知道啊!”陈米往花樱的身边靠了靠,继续追问到。
花樱终于是点了点头。
“那你快说说,要怎么做?”陈米忙问道。
“你可不能反悔哦!”花樱慢慢的抬起了头,眼中似乎闪烁着泪花。
“嗯,不会的!”陈米点了点头。
晚上,陈米和花樱在小镇外东头的树林里分手,各自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陈米依旧在回味下午与花樱一起做的事情。
其实他们所做的非常的简单,就是向上天许愿希望能够永远在一起。
走到家门口,陈米先是附耳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父亲还没有回来,这才打开了门。
由于群山的阻隔,太阳的笑脸早早的就躲到了山的后面,一片巨大的阴影覆盖了整个小镇。
陈米轻轻的打开了门,屋里有些昏暗。
他进了屋,刚准备关门,突然后背一疼。
“小王八羔子,又跑哪野去了。”父亲有些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米连忙回过了头,看见父亲正满脸绯红的看着自己,一身的酒气。
又喝酒了,今晚看来又得遭殃了。陈米心中不免想着。
“没!没!”陈米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没什么没!”父亲说着,一巴掌扇在了陈米的脸上。
顿时,五个鲜红的指印在陈米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来。
“赶紧去做饭,老子肚子饿了!”父亲的一句话让陈米如获大赦,赶紧往屋后跑去。
“妈的,每个人都和老子过不去!”陈米跑到屋后灶台的时候听到父亲嘴里还在骂道。
很明显,父亲今天做工又被克扣工钱了。
花樱回到家,同样是被父母各种盘问。
从小就不会撒谎的花樱对自己的父母说下午在薇儿姐姐家玩,一眼就被识破了。
花樱的父母很清楚,自己的女儿从小就爱和那个酒鬼的儿子混在一起,这可不行。
因为,花樱的父母决定关花樱的禁闭,不允许她出门,更不允许她和陈米来往。
夜,静悄悄的。
小镇的夜,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浮华,显得一片祥和宁谧。
几声夜鸟的鸣叫,划破了沉静的夜空。
点点繁星棋布与墨蓝色的天穹,数片云朵漂浮其间。
陈米躺在床上,手摸着刚刚被父亲打过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
陈米的表情有些漠然,自打自己记事以来,十多年了,几乎每天都会遭到这种待遇。
父亲的脾气非常的暴躁,稍有不满就会直接拳脚相向,有时候甚至是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挨打。
陈米很无奈,很无助,但是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他一定要离开这里,带着花樱离开这里。
很多时候,陈米对于自己的未来会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一直都是花樱在支撑着他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
如果不是花樱的存在,很有可能陈米已经走上了一条很极端的路了。
这条路确实很极端,先杀了自己的父亲,再带花樱离开这里。
没错,陈米想过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父亲,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的。母亲是那么的善良,又是那么的软弱。
软弱得连离开那个男人的勇气都没有,但是却有自杀的勇气。
为什么那可怜的母亲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那个男人就没有一点感到愧疚吗?
陈米很不甘心,自己的人生难道就这样了吗?
不,当然不是,也不能是这样。
陈米认为自己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他也必须要有更美好的未来,他要给花樱一个幸福的未来。
今天,他和花樱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或许对于十七岁的少年来说,对于相守一生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但是陈米认为既然许下了誓言,自己就要用生命去守护。
没错,陈米已经下定决心要用生命去守护自己和花樱的未来。
如果有人干阻挠自己,他一定会……
当夜,陈米做了个梦。
在梦中,他第一次鼓起了勇气和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大吵了一架。
尽管最后陈米还是输在了拳头之下,但是在他的心里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一个鼓起勇气反抗父亲的烙印。
从梦中醒过来的陈米默默的起了床,摸索着出了大门。
他一个人走在小镇夜晚安静的街道上。
陈米的表情非常的吓人。
双目圆瞪,充斥着无尽的杀气;嘴唇紧闭,牙齿用力的咬着咯咯作响。
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但是陈米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燃烧。
经过花樱家的时候,陈米停住了脚步。
他抬起了头,望着这栋小平房,就像一个监牢一般囚禁着花樱。
自己的家有何尝不是一个监狱,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陈米很想去敲敲花樱家的门,想叫花樱出来,想见见花樱。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花樱的父母并不喜欢自己,准确的说花樱的父母根本看不起自己,看不起一个穷酒鬼的儿子。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自己对我的轻视付出代价的!
陈米恶狠狠饿一拳打在花樱家的外墙上。
丝丝鲜血溢了出来,但是陈米却毫不在意。
痛?有我这些年来忍受的多吗?
血?有我这些年流的多吗?
凭什么就该自己来忍受这一切。
凭什么就得自己来忍受这一切。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是自己应该有的。
陈米认为这是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他要反抗,反抗这苛刻而又残酷的命运。
陈米来到了与花樱许下誓言的小山坡,安静的坐着。
夜风吹起的沙沙的竹叶声,让陈米暂时感受到了片刻的宁静。
一大早,花樱的父母带着她来到了小镇外的一所大房子里。
这所小洋楼是小镇有名的富户贾家的。贾家的男人早年在外面做生意挣了很多钱,现在年岁高了便回到了小镇盖了一所大房子养老。贾家唯一的儿子也常年在外面打拼,同样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小镇上的人一提到贾家的儿子,无不竖起大拇指赞曰:有钱。
小镇上凡事有女儿的家庭,无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到贾家的,因为贾家的这个儿子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人品很好,是个典型的有教养的公子,最主要的是贾家儿子二十八岁,至今未娶。
今天,花樱的父亲带着花樱来到贾家是为了让花樱来相亲的,因为今天恰逢贾家老爷的生日,贾家的儿子终于是回来了。
原本花樱是极其不想去贾家的,但是无奈对于父母的‘命令’她从不敢反抗。
今天的花樱在母亲的要求下打扮的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