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正当我意淫在鲁迅先生的大作时,qq那头的龙之介直接给我闪了鬼脸。
“我说海蜇妹子,我等你的新作已经等了2个月,从秋天到冬天了,你的大作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呀。爷等的胡子都白了。”龙之介调侃的说。
“啊,这么长时间了,嗯正在构思,别说今天可真冷呀。亏着姐这还有炉子。文章倒是有点眉目了,就差个火引子。”我诺诺的写道。
我是海蜇,确切的说我的网名叫海蜇。是一个有写作欲望,却并无多大才气的自由工作者。写过几十篇小文投了十来家杂志社却都落了个石沉大海的结果,最后只得把这些文章粘到自己的QQ空间上,没想到还真有几个闲人来看。这个叫龙之介的就是我半年前开始贴文章时期加的网友。
最近我从一个文学论坛上看到,他们在征集鬼故事。不禁又大有想法,结果过了近2个月,还是没有什么灵感,虽有个大体范围,可惜脑子里那点存货早已殆尽。
“不就是个鬼故事吗,你给我说过很多鬼故事,有什么不好写的。”龙之介继续说。
“哪有这么好写,实不相瞒,我脑子没素材了。”我答道。
“哈哈,不会吧,前几****还说过你住的地方有几个怪事呢。把那个晕染一下写写不就挺好的呀?”龙之介写道。
“嗯,对呀,实在不行,就写我住的这个地方,你别说还真有点可写之处。谢谢你了,我这就赶紧动笔,免的过会就没心情写了。我兴奋的写道。
“嗯,好,你写完了叫我,我要第一个看呀。”龙之介说完就隐身了。
我冲上杯咖啡,静静的心神,双手开始慢慢的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我住在半山腰上的一幢老旧的四层筒子楼里,这房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40年代,看到周围附近的房子拆了一茬又一茬,只有我们靠山的这片却从来没有拆过。以前也找过几次房产局之类的,但都以你们这片没开发商之类,或者是你们靠山,不影响整个市政建设,或者是保护历史遗迹之类的理由应付过去。30年前我爸追我妈的时候就说过:“亲爱的,我有房子,据说过两年就拆了会盖新楼房。”我妈也是个果断的女子,很快的就和我爸结了婚,不久就有了我,可惜那句誓言30年后依然没有兑现。每当老妈次次以此事来挖苦老爸的时候,爸爸都摇头晃脑的答道:“你是爱我还是爱房子。母亲无语。每次看到他俩的对白,我都不禁暗暗发笑,看来每个时代人们关心的问题都差不多。
要说这房子的历史,我还真知道点,当然是从老一辈那听说过的。40年代初期,我们的城市曾经被日本占领过一段时期,这幢楼房因为靠近半山,环境清幽,空气清新,就很快的被日本人征用,作为日本军官疗养的地方,不知道是哪个人有闲情,在山的四周种了很多樱花树,每当樱花绽放的时候,这里特别美丽,所以这块地区直到现今都被命名为樱花路。我们的小楼被命名为樱楼。
听老人讲,这里的日本军官十分残暴荒淫,每月都从城中抢夺很多年轻的女学生供其淫乐,这里据说不甘忍受屈辱死去的女子没有半百,也有三四十之多。后来一个为女儿报仇的男人偷偷溜到樱园。一日深夜,趁着日军换岗的机会,冲进日本军官山本的房内,杀了他。后来那个为女儿报仇的汉子境遇如何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件事不久,日军就溃败投降,弃城而去了。
听以前住在这的老人说这个地方每到深夜都有女子的身影在到处游荡,在鬼节前后每晚都有女子阴森凄厉的哭泣声,还有一个日本军官到处飘荡。当然这些我倒从来没见过,只是以讹传讹听人说的。不过要说这里一直很安宁,也不尽其然。起码在我居住在这近30年的时间里,这里还真有点故事发生。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记得当时我还在上初中,我们的楼是团结户,一般3家人共用一个洗手间。一日半夜,我尿急,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了良久,实在忍不住了,匆匆下床,随意披了件外套,朦朦胧胧就直走向过道的最里头,那就是厕所和洗漱台的地方。当我快走到终点的时候,很惊讶的发现大半夜竟然有个长发女人在洗头,她的一头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身穿一件藏青灰的长袍,直愣愣的站在那,丝毫不顾水龙头的水正在哗哗的响着。我嘴里嘀咕着,真浪费,就不以为然的蹲在茅坑里解决个人大事。随着身心的解放,我的头脑慢慢的清醒过来,猛的觉的有点不对劲,这可是深秋,大半夜一个穿着奇怪的女人在洗头,不冷吗。我猛地打了个冷颤,三步并两步快速越过那个女人,往家门跑去,就在经过那个女人身旁的时候,我感觉一股冷气直吹我的后脖颈,我冲回家中,惊魂不定,连忙把父母叫醒,说明情况,父亲说我大惊小怪,不过最后还是陪着我去过道尽头看看,这事发生不到23分钟,但是当我们再一次回去的时候,洗手台那空无一人,连洗手台面也是干干的,父亲很生气,认为我是犯癔症了,扭头转身回屋,我呆呆的站立在过道外良久,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屋内传来母亲的怒吼声,才垂头丧气的回屋。但是当我低下头的时候,我的血液猛的冻结了,水泥地上一滩水迹七扭八扭的在地上延伸,我盯着它,直到它在我家门口停留不前。我发疯似的跑回家,用尽最大力气狠狠的关上了大门,跳进被窝,蒙住头,缩成一团,久久不敢大声呼气……事后我再次和父母提起,他们都不以为然,第二日,我私下了问了问周围的邻居,很确定的得知,昨晚没有任何一个晚上去那洗头,很多邻居还说:“丫头,犯癔症了吧,谁大半夜的,这么冷的天,洗冷水头呀。”这件事情最后就以我睡傻了而终结。后来有几次,我又看见了长发女人,但是我都强作镇定的从她身边走过,也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也许我知道,我说了大家也不会相信。随着时间的飞逝,到了现今,我在内心深处也慢慢的怀疑当初的所见,也许真是我看错了,也许是……不可否认,我现在主攻鬼故事题材的小说或多或少的跟这件事也有几分关系吧……
转眼间到了本世纪,我们这樱园里的住客,本地居民一个接一个的相继搬家了,整个樱园现今45%都是空的,只有一些外地打工的外来户住在这,父母也在市中买了房子,要不是这离我单位近,也许,我也早搬走了。
樱园的第二怪事,就是前年4楼的张大嫂坠楼事件,那****记的是周日,当时我正在家中小憩,猛的一声巨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随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走出家门,看到楼下已经乱作一团,张大哥抱着张大嫂的尸体大声痛哭,嘴里一直叨念着:“我应该听你的之类。”听旁边的邻居李姐说,好像是张大嫂准备晒被子的时候,失足落了下来,当场死亡,不禁大家一起感叹世事难料。不过后来又渐渐传出了另一个版本,说张大嫂自从上月搬过来,就一直心神不宁,整天和张大哥说,身后有个男人一直跟着她,但是张大哥说张大嫂是疑神疑鬼,说别人都没看见,咋你就看见了。结果不到一月,张大嫂就出事了,张大哥悔恨不已,不久也就搬离了樱园。不知道这事算不算奇异事。后来有时我自己瞎琢磨,也许大家在这个大楼里都看到了什么,只是没人说而已,张大嫂胆子小,也许是被吓的坠楼,不论事情如何,也不是我现今该关心的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今年发生的,前几个月报纸上还在大篇幅的报导过。我们樱园旁边有个热电站,到了冬季的时候,我这边的暖气特暖和,也是沾了这个光,不过当时热电站刚建立的时候,大家都极力反对,说什么环境安全,空气问题之类,有人专门去找了好多次,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理由还是你这靠山,人少之类。难道靠山有错吗?
二楼王姐的独子一日放学后,没有按时回家,王姐很着急,挨家挨户的询问,最后全楼的人都帮忙找孩子,最后才发现,那个孩子活活烫死在热电站的一个管道井里,据当时的目击者说,孩子死的很惨,整个人连皮肤都活活沾在管道上,小手也一直紧紧握着,后来有人把孩子手掰开,发现孩子手里握着一撮女人的长头发,王姐看到后当场就背过气了。事后人就疯疯傻傻了,整日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当时报纸大肆报导,说孩子家长要好好照顾孩子,学校也要起什么监督作用,最后以热电站赔了一大笔钱而告终,事后不久热电站就倒闭了。也算是变相的给孩子报仇了。不过此后樱园这就再也没有了暖气供应,到了冬天这冷的像个冰窖,因此每家都升起了传统的火炉子取暖了。
还要再说一下,我们樱园周围以前开了很多家店,有饭店,小卖部,工厂之类,但是有个共同点就是没有一家能在这里开过超过时间到半年的,所有的企业都很奇特的以各种理由倒闭了,有的企业竟然说这里不干净之类的,后来慢慢的传出了这里风水不好的传闻。不过我倒呲之以鼻,这些就是失败者的借口而已。
写到这,我伸了伸僵硬的脖子,好困呀,写的我头昏脑胀,有点犯恶心。这时,qq又一个闪屏,我定眼一看,是龙之介。
“亲,写的如何,给爷先睹为快。”龙之介说。
“也好,帮我看一下,写的头昏脑胀,每个主旨之类的,现在脑子里的故事都讲完了,给点灵感。”我答。
在一阵焦虑的等待中后,龙之介又开始写道:“嗯,还不错,但是没有结尾,结尾你准备怎么写……”
‘嗯,还没想好,要不就弄个大家随意讨论的结局,比如樱园到底是真有鬼事,还是人们杜撰,敬请大家来樱园常住之类的。我写道。
“我倒有个想法,你可以参考一下。”龙之介说。
“好,你快说,等你。”我答道。
“你知道地缚灵吗?”龙之介写道。
“嗯,知道一点,人或其他物体因为横死,本身怨气冲天,很易形成恶灵,死后活动范围有地域限制,被束缚在该地的亡灵叫地缚灵。不过这和我的文章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
“嗯,有关系,我慢慢解释给你听,40年代初,山本在陌生的国度,活活被勒死,最后也没有魂归故里,他的灵魂一直围绕着樱园,继续杀人。当年被山本致虐而死的女学生,为了保护樱园的居民也一直留守在樱园。女人为了保护樱园的住户,每每都现身希望吓跑这里的居民,但是虽然吓跑了一些,但又会有新的住户。在这70年内就这样一直上演着保卫战……
“然后呢,不错,这个好,继续。我写道。不知为何眼睛有点睁不开,看着屏幕上的字有点重影。
忽然我猛地愣住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忙匆匆敲上一行字:“对了,好像我没在文章了写上日本军官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勒死的?”
良久,屏幕那头传来一行字:“我们聊了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有点迷茫,这个……忽然,我好想明白了什么,我颤抖的敲上了最后一行字“你是谁?”
“山本龙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