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闻。
远去了天涯陌路的身影,终得光风霁月。
莫道人生倥偬,故友难逢。若真有意相见,相隔再远也可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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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柏油路上,一辆公交车不快不慢的行驶着。它的背后,是那一方爷爷所言的望峰息心之地,而它的前方便是灯红柳绿的喧嚣之所。
伴随着阵阵轻缓的颠簸,坐在车中的沮明红袖、沮新段藟、吕玲绮闵翛(爷爷的名字)的眼中,前方的高楼大厦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沿途的建筑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古韵的韵味早已褪尽,乡村田园的气息也渐渐散去,整齐高大的建筑很快便尽皆入眼,让众人目不暇接。
其他人还好,即便是吕玲绮也是和沮明一起走过一次,长了见识,但红袖却是满心的不安。
左慈其实早就对她说过,哪里是另一个世界,红袖起初不以为然,即便到了这里也是被闵翛收留,而他们所住的地方也是留存着恬静,所以红袖倒是没有多少不适。但此刻真正看见了高楼大厦红袖
却是慌了神,离开了被沮明他们苦苦劝说之下才坐的座位上。
红袖一起身,旁边的一个“买了站票”的人立刻坐了上去,红袖顿时没了座位。
居民也不好意思在和“站票”换成“坐票”的人交涉,他只好将红袖叫了过来,然后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红袖。
又沮明在此红袖顿时心安不少,然而她刚刚触及座位却又挣扎地站了起来。
并在沮明的耳边小声说道:“伯亮,坐在这里红袖甚是不安。”
沮明无可奈何,又怕座位又被其他“站票”的朋友占据,便只好先落了座。
待他落座,心中也有了注意。便轻轻拉着红袖坐在了自己的双腿座位上。
红袖开始是有些抗拒的,但就别重逢的她却又生出了一些心思,所以没在抗拒,坐在了“沮明之座”上。
沮明很是高兴,心中的恐惧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其实不止红袖,连他也怕这次的相逢只是一个梦境。此刻自腿上传来的重量才让他彻底的心安。
其他的人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做法,倒也没有什么惊奇的声音传出。
红袖再也没有了恐惧,只是在行驶途中望了望沮明见他额头上出了汗之后再也不肯坐下,竟径直站了起来。
红袖一站,沮明自然也坐不住了,于是,两人都变成了站票。沮明怕红袖因害怕不知所措而在车中跌倒,便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拉着红袖的手。
红袖这一次缩也没缩,任凭沮明拉着自己,护着自己。
车辆带着众人一起向前,渐渐已经到了万人空巷,车辆横行的繁华之地,众人却默默不语。其他的,是早已司空见惯,而红袖则是因为眼中心中都只在意着沮明,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呢?
接下来的时光陷入无趣,只有吕玲绮好奇的声音依稀回荡几句,稍稍缓解了一些沉闷的气氛。
车辆疾驰,又是一阵颠簸之后才到达了目的地——火车站。
车门打开,一大帮人推推搡搡的走出了车门。沮明有些吃惊,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车站下车。
他虽然有些惊异,但却没忘着保护红袖,现在人头攒动,他需要更加细心。
红袖也享受着沮明的保护,安安心心地走下了车。
刚才在车中的拥挤顿时烟消云散,此刻只剩下了沮明沮新红袖段藟吕玲绮闵翛六人,顿时开阔不少。
沮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段藟也拿出了昨日早已定好的车票。两人对比一下时间,却发现无瑕再做他事了。
于是,众人也不再浪费时间,开始寻找他们的车厢。同时众人也都看见了红袖刚才在车上的表现,他们此时也不适合在这喧嚣之地奔波。
按照号码寻到车厢,吕玲绮率先拉着闵翛奔了进去,沮新和段藟随后。最后,才是沮明和红袖。
无可怀疑的,红袖依旧惧怕,但沮明却只说了一句“此时远不如当初面对温候,红袖那时不惧,此时又有何惧?”
往事如烟,尽管那些时光已经不在却也足够温暖。点点的回忆瞬间让红袖有了勇气。
当初和你携手共对,现在,也可以。
心平气和地虽沮明一同上车,一直到了他们机票上所写的座位,红袖竟再无半点惧怕之感。
悄悄抬头望了望也是刚刚落座的沮明。有你的地方,一切如常。无所谓恐惧,无所谓风雨,一切都变得平淡了,心安了。
时过不久,车内忽然传出了声音:“各位乘客您好,本次列车十分钟后即将出发,请您坐好,将行李安放在显眼之处.....”
待声音消尽,红袖轻声道:“伯亮,这是何人言语?红袖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沮明便将自己所知道的细细告知红袖,十分钟的时间便在两人言语之间悄然逝去。
汽笛声再次响起,远去的游子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沮明沮新段藟连带着吕玲绮皆是高兴不已。红袖闵翛更甚之,前者是一位沮明而喜,二为心中的挂念终于找到而喜,后者则是位红袖终方笑颜而喜。
然而就在他们为火车的启动欣喜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尖叫。
满车厢的人诧异的望过去,却发现一个女子正在将脸埋在她的“丈夫”怀中瑟瑟发抖。
那自然是红袖了,沮明一边轻轻怀抱着红袖一边对着众人说道:“打扰到您了,我妻子第一次坐火车,难免有些失态。”
众人听到缘由,便移开了视线。沮新段藟和吕玲绮和闵翛却过来察看红袖的情况。
一番问候之后,红袖表示没事众人才安心。但却是告诫沮明要好生照看红袖才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待众人走尽,红袖对沮明说:“伯亮,都怨红袖胆怯,让大家担忧。”
沮明道:“红袖,你已经很好了。至少现在你已经不惧了。”
红袖道:“伯亮,那只是因为有你相伴红袖才会变得无所畏惧。”
沮明听后自责道:“若是将琴带上就好了,赋琴一曲或许就可以缓解红袖的不安了。”
红袖掩嘴笑道:“伯亮尽会说笑,即便是你带着琴又怎会在车辆行驶之时弹奏呢?”
沮明经红袖提醒方才发觉自己失言,顿感尴尬。
红袖发现沮明那般,不由地有些好笑,但还是为他化解尴尬道:“不过伯亮所言也并非不无道理,坐在车上甚是无趣,若有琴音相伴,红袖也可以为伯亮稍稍解闷。”
沮明道:“只可惜为了赶火车而忘了带了。”
两人皆叹了一口气,但世间却无后悔药让他们服下。
火车也自顾自的先前飞驰,即便他们再多无奈却也是枉然。
然而他们没等来琴,却没想到等来了故人。
那是在他们出发的第二天,两人虽无琴音相伴但有彼此在旁却也不甚落寞。
一路上,他们诉说着彼此未相见之前的故事,了解在一点点地加深着。
但今天不知为何,平时安静的车厢却有些喧闹了。
沮明红袖虽有些诧异却不予理睬,有红袖在此,他人自是难以影响他的。
然而他却没想到人们的喧闹声却越来越大了。
沮明红袖没去察看自然不知,等他们想要留意的时候却也被惊艳到了。
只见四个身着古装的人正向着他们走来。
沮明红袖再难平静,连忙从座位上起身。
惊艳他们的,不是他们的打扮,而是他们这些人。
其中两个他们他们不认识,但另外两个却是太熟悉了。
沮明不想引人注意,便将行礼改为握手来迎接他和红袖的朋友。
红袖本来是想着行礼的,但闵翛正好也过来了,便也学着沮明改为了握手。
一阵问候过后,沮明直接了当地问道:“昭姬,将军,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蔡琰和曲阿小将。听见沮明询问,不待他们回答,沮新和段藟却已经吃了一惊。
“哥,你说什么,他们是谁?”
沮明这才想起这里是火车上,他也不想引人注意,便说:“回家之后我们再细谈吧!”
沮新和段藟点了点头,蔡琰和曲阿小将也是,他们自然也知道这里人多,不便细谈。
沮明不好过问他们,便指了指和他们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问道:“他们是?”
蔡琰温柔地道:“他们是我和无寒的孩子!”
沮明很是诧异的问:“无寒是谁?”
曲阿小将替蔡琰答道:“是蔡姑娘为我取得名字!”
沮明和红袖异口同声地说:“你们......”
蔡琰点了点头,却对着无寒(以后便用名字代替曲阿小将)说:“都说了多次了,唤我为昭姬或是娘子,你如何又忘了?”
无寒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