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摆脱了历史的隔阂。终于,走出了相思愁断肠的苦楚。今夜,我们相见。今夜,我们真心相待,不藏虚掩。
只是,又偏偏那么不巧......
相遇那么美,却那么匆匆,留恋那么悠长,现实却只添惆怅。
相遇,在今天;离别,亦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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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明不知来人是谁,但联系司徒府中的情况,还是稍微有点头绪。
“明见过公子。”
对面之人听见这样的称呼,忽的笑了。道:“妾身一介女流,如何成了公子呢?”
耳中传来的生音很轻,也很好听,沮明愈加确定来人的身份。
“屈大夫的《湘夫人》中云‘思公子兮未敢言’不是将湘夫人称作公子吗?”
对方听了解释,没了话语。
沮明良久未闻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回答让对方不悦,于是又在心中做了些计较。
“明见过婵......红袖”
沮明又作揖问候,大胆地猜想了来人是貂蝉。又在后人常说的貂蝉名字中选取了一个来敬称她。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听见他的称呼却又是不言一语,而且这种沉默更加长久。
沮明心急,暗暗责备自己嘴笨。
“红袖谢过将军。”沉默良久,佳人终于开口了。
沮明听见话语,心中释然。又听得“将军”一称,深感诧异。忽又转念一想,又觉的没有错。既然自己称呼是沮授之弟,在袁绍手下做事,称呼将军也对。但他不喜欢,因为这称呼让他和红袖距离拉远了。
“某并非什么将军,红袖不必如此称呼。”
佳人笑道:“红袖明了,只是公子可否告知是如何得知红袖的。”
沮明为难起来,总不能跟她说是在后人的树上看到的吧。但编个谎言又不得心安......
没柰何,沮明道:“此事沮明解释不清,但红袖如问他事,明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佳人微微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司徒吩咐她用美人计撬开沮明的嘴,打探出对方的真实身份,但一句“公子”一句“红袖”却让她止步。聪明如她,怎么不会知道沮明以“湘夫人”作比来赞美她呢?而“红袖”二字更让她处处受挫。
思索再三,心道:“先与他言语交谈,若不行,就只能牺牲这幅皮囊了。”
“那就请公子为红袖解惑了。”佳人淡淡开口,但道完却忐忑不安。
“红袖只管发问。”
佳人听出沮明并无责备之意,心中欣喜。平静的问:“公子真是沮明?”
“红袖以为如何?”
“红袖不敢妄言,还请公子言明。”
“沮明实为在下真名,只伯亮为在下自取之字。”
红袖微微吃惊,试探性的问:“公子自取表字,莫非令堂.......”
沮明答道:“红袖猜测不错,明和红袖一样,父母已故。”
佳人又是大吃一惊,却又愤恨不已。心中责怪沮明:“明明对我一清二楚,却不道明缘由。”
不过知道了沮明姓名之事,也让她暗暗兴奋。
“公子来司徒府,究竟意欲何为?”
“明若实言,红袖可信?”
“公子无欺,红袖自信。”
沮明静了静心神,道:“明至此,实为红袖。”
红袖心中顿时波澜起伏,久难平静。幸而司徒训练多时,连忙调整方才平静下来。
“公子可是李贼走狗?”
“红袖是为司徒探口风吧。”
红袖想道“不是”但又想道“是”。犹豫不定之时,却是沮明先说话了。
“某今日所言虽有假,但某绝不是与董李二贼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之辈。”
红袖嘴角悄露笑意。问:“若红袖将公子所言告之司徒,公子以为如何?”
沮明亦笑道:“红袖不会的。”
“哦?公子何出此言?”
“红袖也不知道明所言是真是假?”
“若红袖以为公子所言为假呢?”
沮明故作气状,言:“红袖这般不信,便交与司徒发落吧。”
红袖笑出声来,又问;“公子道出这般话语,不惧司徒,不惧死亡吗?”
沮明严肃起来:“明为红袖而来,红袖却不信明,倒不如一死了之。”
红袖收住笑容,肃然道:“如此,红袖便送公子出府吧。”
沮明惊问曰:“红袖可是信在下了。”
“公子敢以性命说话,红袖亦不能输与公子啊。今红袖亦冒险一试,若公子欺红袖,红袖也只得粉身碎骨了。”
沮明道:“若明去,司徒安能罢休?”
“公子自去,红袖自有办法。”
“如此大恩,明何以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望公子所言为真,莫让红袖成为董贼刀下之鬼便行了。”
沮明肃然起誓:“红袖只管放心,明定不负诚信二字。”
“嗯,走吧。”
红袖凭借对司徒府的熟悉很快带沮明到了府外,递给沮明一个物件,又寻来一匹马,让沮明离去。
“红袖,珍重。”
“公子,愿还有相见之期。”
“驾”沮明来到东汉已有不少时日,驱马自然不在话下。
望着沮明离去的身影,红袖喃喃自语:“公子,红袖之性命可是交给你了。”
回望司徒府,道:“司徒大人,恕貂蝉无能,一句‘红袖’便限制了我所有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