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好多人,一些好心人正准备掏钱,尤其是那些跟女孩子在一起的男子,见到这种情况如果不掏几块钱,总觉得自己好没面子。
乞讨的妇女专找这些年轻人讨钱,牵着一个小孩,可怜兮兮的模样。
“美女,先生,行行好吧,我们好几天没吃饭了,饿得实在不行了,给几块钱……”话还没说完,唐睿提着馒头过来。
那些正准备掏钱的人见了,赶紧收起钱,看着这名乞讨的妇女。
唐睿热心地道,“吃吧,刚买的热馒头,要是不够我再去买!”
乞讨的妇女望着唐睿半晌,泪眼汪汪,嘴皮子颤抖了好久,牵着小孩转身走了。
不是说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嘛?给她们买了馒头又不要,什么意思啊?
有些人恍然大悟,骗子,都是骗子,原来几天没吃东西都是假的,她们只是想要钱而已。沈臻特无语地望着唐睿摇了摇头,一时也忘记了鲍鱼的事。
真搞不清楚唐睿是从哪里看穿她们的,等唐睿把馒头放在路边朝自己走过来,沈臻迎上去,主动挽起他的手,显得特别亲热。
“你看到了吧?现在那些讨钱的,没几个是真正缺钱,他们都是职业乞丐。很多人一边讨钱,一边炫富,他们比大多数上班族有钱多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沈臻一脸佩服地看着唐睿,在这方面的阅历,她哪能跟唐睿相比?
唐睿在海外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也算是个人精了,什么场面他没见过?看到沈臻如此模样,实在是有些俊忍不禁地想捏她几下。
“小笨蛋,人家手上的皮肤那么细腻,手指上还有戴过戒指的痕迹,你说她会真是一个乞丐?而且她的气色这么好,根本不是一个饿了二天没吃饭的人。还有那小孩,饿了二天的小孩还这么活泼?这么安静?”
沈臻彻底服了他,自己哪注意到人家的脸色,手上戴过戒指的痕迹?看来做慈善也要注意被骗。
“走,我们去逛街,晚上带你去吃鲍鱼。”唐睿牵着沈臻的手,促狭地笑道。
沈臻特无语,气得狠狠地拧着唐睿的胳膊,如果说她以前不知道是啥意思也就罢了,现在她知道了这层意思,你这不是存心嘛?
死无赖!
沈臻拧得唐睿嗷嗷的叫。
唐睿和沈臻在逛街的时候,徐先生在家里大发雷霆,他把傅婶喊到房子里,关上门。
沉着一张脸,很不悦地问,“文萱怎么会认识姓唐的?”
傅婶哪里知道他和唐睿之间的过节?见丈夫无缘无故发火,还以为是刚才的事让他不高兴了。可他突然问起唐睿,傅婶也不禁有些好奇。
徐家在全州失利,被唐睿弄得好没面子,还差点死在他和姚冰手里,自然不会给唐睿好脸色看。
在徐先生面前,傅婶到底还是弱势了些,她把唐睿救助她们母女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自己的丈夫。徐先生眉头紧拧,居然有这种事?
没想到姓唐的这么好心,在她们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们一把。
不但治好了傅婶的病,而且还帮她们解决了生活上的问题,就连傅婶去沈氏上班,也是唐睿给推荐的。
傅婶说,“小唐是个好人,很热心的,如果不是他帮忙,文萱早给人家欺负了。”
徐先生半晌没有说话,从这一点讲,唐睿也算是他徐某人的恩人,但是徐先生显然不领情,唐睿破坏了他们徐家的大事。
如果一点小小的恩惠,跟沈家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以后不要让文萱跟他来往。”徐先生恼怒道。
傅婶赶紧回答,“没有,我怕文萱年纪小不懂事,被他这种关心所迷惑,所以我向你要了钱还给他,跟他做了个了断,而且文萱也很久没跟他来往了。”
发现自己女儿跟唐睿竟然走得近,徐先生很生气,等傅婶说完,他一脸不快坐到椅子上生闷气。今天这事让他好没面子,田家也太不识抬举了,看来不敲打敲打,他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正在这时候,有警卫进来汇报,说田家老大来了。
田家伟老爸是紧随徐先生屁股后面回来的,今天这事的确闹得很尴尬,一切只能怪自己儿子不懂事,哪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乱说话?
就算你喜欢别人,你也不能当面拒绝,你看现在弄得多难堪?把徐家得罪了不说,还把老爷子的寿宴给搞黄了。发生这种事情,谁还能吃得下去?
不是说古代父母给子女许亲的时候,如果看到人家长得漂亮,自己也喜欢的话,就说全凭父母做主。如果不喜欢,你应该说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要先立业后成家嘛,你怎么连套路都不懂呢?
听说田家的人来了,徐先生气恼地把手一挥,很不耐烦道,“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警卫很机灵,把田家伟老爸请进来,倒上茶水,让他在大厅里候着。
傅婶听说田家的人竟然跟到家里来了,不由大惊,不用说,肯定是冲着女儿的事来的,尽管她有些害怕,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真要把文萱许配给田家伟?”
傅文萱这些年一直跟傅婶过,徐先生根本没管过她的生死,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母女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虽然她也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但是如果对方不是太情愿的话,对女儿将来的生活未必会是件好事。
在这方面,傅婶深有感触。
嫁入豪门又如何?她自己就是个例子,想当年徐家把自己赶出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她曾经发誓,这辈子不想再跟豪门有任何关系。
所以她宁愿饿死,病死,也不愿踏进天都半步。
这些年的平静,让傅婶看透了很多,可她究竟只是个凡人,放不下心里的那坐情感。当年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徐家带走,送进师门苦修,断绝了两人的恋情。
可这么多年,她还是掂记着这份感情,掂记着这个男人。
偏偏又在平静多年以后,这丝平静也被徐先生再次打破,他们重逢了。傅婶静如死水一般的心思再次泛起波澜。
徐先生脸色非常不好,见傅婶这么罗嗦,很不高兴道,“田家伟有什么不好?到底也是天都名旺之族,嫁入他们这样的家庭,总比嫁入比我们徐家势力更强的家族要好,至少她以后可以自己作主。”
那当然,一旦嫁入比徐家势力更大的家族,徐家哪里说得上话?看来徐先生也是为自己女儿考虑过将来。
可傅婶有些担心,“要不我问问文萱看看,她什么意思?”
“不必了!”听说要问文萱,徐先生更生气,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种事情都由父母作主,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懂什么?
她的思想里,估计还向望着那些言情小说里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这些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问她有什么用?
徐先生是一个很强势的人,虽然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叛逆,这样固执,但是他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女儿这样。
在跟徐先生沟通的环节,傅婶完全败阵下来,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再有当初的温存,他变了,变得冷酷无情。
从他的身上,傅婶看到了徐老爷子当年的影子。
而徐先生的性格,完全遗传了徐老爷子所有的固执。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男人,如果自己还渴望留在他的身边,唯有顺从。
两人在房间里足足呆了半个多小时,田家伟老爸也等了半个多小时,徐先生一点都不着急,四平八稳坐在那里,他就象当初徐少对沈镇峰那样。
让沈镇峰在外面候着,徐少要敲打敲打沈镇峰。沈镇峰敢不鸟他,掉头就走,田家伟老爸却不敢,只得耐心地候着,时不时喝几口茶来打发时间。
徐少这一手,自然是跟徐家那些长辈学的,上行下效。
傅婶又哪里知道这些?她见徐先生半天不动,也不敢多话,只是悄悄地退下去。
傅文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从田家回来以后,她哪里没去,脑海里总想着要把自己许配给一个陌生男子的事,她已经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