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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擦肩而过

机场出口,林晓雪见到了刘挺。一米七几的身高,剪着短碎发,清瘦的脸上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穿着黑色风衣和牛仔裤,脚踏一双耐克的帆布鞋,怎么看都不像是女的,倒有股韩国欧巴的味道。

“我姐姐林晓雪。”林晓悦拉着姐姐跟刘挺介绍到,随即又指指刘挺对林晓雪说到:“刘挺,我在深圳的好朋友,跟你说过的。”

两人互相见过之后她们就找了个地方吃饭,吃饭期间刘挺一会儿给林晓悦夹这个菜一会夹那个菜,生怕她饿着似的,林晓悦倒是早已经习惯了,而林晓雪却总觉得那宠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怎么也不像是看朋友的眼神,倒有些像恋人.....想到这里林晓雪被自己吓了一跳,两人都是女孩怎么会?她急忙赶走心里那阴暗的想法。。。。。。

*

以后的几天,姐妹俩带着刘挺玩遍了这座小城,早已把回家过年的想法抛之脑后。大年三十的晚上,听着一阵接着一阵的鞭炮声,林晓悦突然想起北京的李延,时间过得真快,他们竟有四年未见了,彻底失去联系也已两年,他和琴子现在应该一起回家过年了吧......

“想什么呢?”刘挺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笑着甩甩头答非所问的说:“不如我们去放烟花吧。”

“正合我意!林晓悦,你说我们怎么能这么有默契?”刘挺在林晓悦面前晃了晃手里的烟花。

屋外的一片空地上,传来三个女孩的欢声笑语,还有那璀璨的焰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

在每个人都在欢庆团圆的时刻,却有一个人始终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白天的他睿智沉稳,晚上却是个只能靠酒精麻醉自己的可怜虫。李延讨厌每一个这样无所事事的夜晚,在北京他至少可以不停的忙不停的忙,那样就可以不去想任何与林晓悦有关的事情,而回到这里所有的回忆立刻涌上心头,让他无处可躲。

当年的林晓悦就在这个房间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也在她的额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回忆起那日的种种,仿佛就在昨天,可他清晰的记得,已经1275天没有看到过那被他爱死了的脸,而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也已经快两年了,关于林晓悦的所有事情他甚至可以精确到秒,天知道没有她的日子他是怎样的度日如年!

久别多年的儿子终于回家,年纪轻轻还在上学期间已经事业有成,李国良曾瑜夫妇两人本该是过的最开怀的一个年,此刻却坐在客厅里愁眉不展。他已经无法看清自己儿子的内心,回来十多天就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笑容,每天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谁也不让进,天天如此循环,除了刚回家那晚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几乎连面都见不到,更别说能说上一句话了。

曾瑜看着李国良阴沉的脸,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去叫儿子出来吃个饭,你顺便开导开导他,他这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心事,毕竟一个人在外拼搏不容易,我们就多理解些。”

“他的心事你还不清楚?我看他就是个一根筋的傻瓜!别人早把他抛在九霄云外,只有他自己还在那儿自作多情!”李国良故意提高了音量,他本以为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两年的时间足够淡忘一切,可是前几天他偷偷跟踪李延到林家村,才发现自己竟一点也不了解儿子,不想他竟会这般执着,执着到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无可奈何。

李国良没有见过林晓悦,只听曾瑜说起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他始终疑惑究竟是有多好的女孩才会让李延迷恋至此!他表示年轻人的世界还真是看不懂。

过完年林远胜一家还是决定回家看看,刘挺对林晓悦的家乡充满好奇,是怎样人杰地灵的地方才会养出如林晓悦这般让人喜爱的女孩?

他们坐的长途汽车刚好会经过林家村村口,因为路途遥远,身边的林晓雪和刘挺都睡着了,而林晓悦一直静静的看着车窗外,就要到林家村的时候,从林家村驶出一辆黑色Q7从旁边飞驰而过,“难道又是谁在外面出人头地了?这样气派的车连小军哥都没有呢。”林晓悦在心里想到,可车里的人怎么有点像李延?林晓悦无奈的甩甩脑袋,自己怎么还是放不下,看谁都像李延了。。。。。。

“晓雪,悦悦,下车了!”周云已经站在她们身后,打断了她的思绪。

而此时李延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已经破灭,从林家村出来的他直接驱车前往机场,北京的客户已经催了无数次,而今天已是最后的期限,再不回去近两年的努力将会功亏一篑。

*

一家人站在村口,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感慨万千。回到家里,很多事物已经改变了,堂哥娶了媳妇,堂姐也已经嫁人,因为无法联系也就错过了他们的喜酒。大伯林远栋说这次不管怎样都要多待几天才能走。家里的房子在林远栋的精心维护下没有任何损坏,房子被能干的嫂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许久没有住过人的样。

嫂子和林晓悦一见如故,不一会儿就变得无话不谈,饭后嫂子便把林晓悦拉倒一边小声说:“悦悦,年前到现在,一直有个高个子的男孩挨家挨户向我们打听你,问你现在的住址,我们全都不知道他就每天都到这儿来,已经二十多天了,连大年三十也没落下。每次不是站在村口大树下抽烟就是坐在他开来的一辆黑色汽车里,那车真气派,我们大家见都没见过哩!.......”

林晓悦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已经听不见嫂子后面说得是什么了,没顾得上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刚刚车里的人不是李延还会是谁,除了他谁会这样等她。林晓悦跑到村口的大树下,地上堆满了数不清的烟头,还有无数个混乱的脚印,她无法想象李延在这里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了那二十多天,她抬起头树上一排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我在等你,并会一直等下去!”。

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原来他们谁都没有放下过,她发现自己其实比想象的更爱李延。

不远处刚刚跟出来的刘挺,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林晓悦露出平时从未见到过的一面,是谁能在她的心里占据如此的位置,谁会让她频临崩溃般哭泣,她很想上前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可倔强如林晓悦,一定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吧。

刘挺就这样默默看着,直到林晓悦起身往不是回家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林晓悦只有一个想法,不管当年李延是不是真的跟琴子在一起了,也不管自己现在和他的距离已经有多遥远,只要李延还是如当初一般喜欢她,她就毫不犹豫的随他去北京,为了他,她也可以再去上学。

到李家已经天色渐暗,院门半掩着,毕竟已快四年未见,林晓悦在外面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门口朝内望了望,她敲了两下门,里面也没人应,便推开半掩的门往里面走去......今天的大黄特别乖,趴在地上摇着尾巴,仿佛知道这是它主人最心爱的女孩。

林晓悦走过去轻轻的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它则温顺的把头靠过来,正在这时曾瑜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这和谐的一幕。大黄可从来就没有在任何陌生人面前如此乖顺过,更何况是晚上,它可是有动静就咬。待她走过去想一探究竟的时候,林晓悦抬起头甜甜的喊了声:“阿姨!”

“。。。。。。”看着面前这张无比精致的脸,曾瑜嘴巴张着却没有说出一句话,良久才平复心情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回到:“林晓悦?”

“嗯,阿姨,请问李延现在在吗?”看着那双水汪汪无公害的大眼睛,曾瑜心里对她所有不满都已冰消雪融。

“呃!........”

“咳!”正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李国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轻咳一声打断她,他面色阴沉的打量了一圈面前的女孩,尽管很年轻却已美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此刻正眨着那双被长长睫毛装饰的眼睛无辜望着他。那本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但只要一想到儿子就是因为她而变成那副样子,他就对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要知道就在昨晚他还亲眼目睹李延是怎样的折磨自己!他不能让只能带给儿子痛苦的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生命里。

“晓悦是吧?我们家李延现在跟他女朋友一起回北京了。他女朋友你认识,听说还是你的好朋友。”因为琴子已经来过很多次,也跟他们提起过林晓悦,所以李国良自然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他想这样说会让这个看起来聪明无比的女孩明白个中意思的。

不管李延是如何想的,李爸爸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骄傲如她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林晓悦压住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向两位点点头便转身往外走。

“那个.......”曾瑜准备再说什么,被李国良一个凛厉的眼神制止了。。。。。。

曾瑜不敢去想李延知道了今天的一切会怎样,而李国良坚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的良苦用心儿子以后定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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