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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8年的模糊记忆

08年的模糊记忆

我对芦苇话语的沉默,缓和了我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他们仍在想方设法劝我,而我则认真思考我的未来。

我独自走在光洁的冰面上,慢慢地,走了好久,四周静静的,只有丝丝寒风吹过的声响。

此时我眼前满是我爷爷的影子,小时候冬天他牵着我教我和子枫溜冰,夏天他抽着大旱烟在水边教我游泳,我学了两天学不会,他就叫我我奶奶把我直接扔进水里,说咱白洋淀的孩子哪有不会水的,而他却早早泡在水里护着我。

没上学前,我和子枫每天傍晚都会和我爷爷去淀里下渔网,地龙,第二天早上收了鱼虾,我们就会开荤了,奶奶会变着法的给我们做,那时候的日子是真真惬意,没有丝毫烦恼啊!

大点了,我第一次离开他们去北京上学后,秋天莲蓬下来后,他怕我年年吃吃习惯了,今年也想吃,就给我拿送来的大莲蓬,而他却是不会坐公交的,就骑了一晚上的自行车给我送到北京来了。

小时候,对于农村来说,见个热带水果,是了不起的事情了,爷爷的朋友送给他几个菠萝,他就非要留着给我吃,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老家......

每年过年回家,我爷爷都会和我说:“你是女孩子,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不用想那么多,自己痛快了就行了!”说完偶尔还指指我奶奶,“你看,你奶奶这辈子我就叫她过的松心,你也要和你奶一样才行!”是不是爷爷那会儿已经就看出了我未曾和他说过的东西呢?我在北京的孤寂,自卑,不甘呢?

我偶尔会问问他,“您说我长大了干嘛啊?”

他总会吧嗒两口旱烟说:“要我说,你就和你奶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干最好,不过现在这社会乱啊!你还是干个护士啊老师啊最好!安定!”

我总会对他笑笑:“那好,我以后就干这个!听您的!”

我可能骨子里就是个自私的人吧!爷爷去的时候,我是一路上从北京哭着回来的,真的好伤心啊!可我爸让我看我爷爷最后一面的时候,我摸着白布外面已经僵硬的手,吓了一跳,却怎么也不敢去掀开那块白布了,直到我爷爷入土我都没见我爷爷最后一面,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爷爷在怪我,老天也在惩罚我的不孝,我能很清楚的记得爷爷对我说过的话,教我的东西,为我做的事!可我却不能清晰地回忆起爷爷的面容,只记得爷爷个子很高,肤色很白...其他面容却很模糊...

爷爷笑声爽朗,总会笑着和我说话,从来没有对我严厉过,纵容的我像个假小子似的!想要像我爷爷说的的那样随心所欲的活!是不是我应该勇敢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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