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梦很恨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要是有,她绝对要批发一箱在家里存着,随时吃两颗。
裘连翊懒懒地躺在了沙发上,那一段,描写的是林小梦在沙发上主动取悦秋敛异……
林梦梦硬着头皮靠近他,她的想法是:意思一下就可以了。裘连翊那么一溜烟拉下来,总共花时不到三秒钟,顶多看到取悦两个字。
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裘连翊亲自指引她操作,和小说里的一模一样!
林梦梦觉得,自己如果真会死,那一定是羞死的!
偏偏裘连翊还挺有耐心,明明气喘吁吁,混身难耐,硬是逼着她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林梦梦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狠不能干柴烈火一把烧过去。裘连翊阻着不让,她气得咬了他一口:X的,有这么逼人的吗?
火虽烧得迟了点儿,却燃了一整夜。
林梦梦被烧得不知今昔是何昔,裘连翊心满意足地拍她的背:“写小说是件好事,能为夫妻生活谋福利,好好干。”
哧哧哧……
林梦梦狂喷了几口干血,彻底阵亡。
等林梦梦彻底清醒过来,早已中午过后。她饿死鬼投胎似地干掉中饭,才想起一件事:裘连翊还没有给她答案呢。
“瞧那一堆道具把少夫人弄的!”管家在心里感叹着,不由得摇了摇头。
林梦梦放碗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堆道具搬出去,全烧了!
烧完,满意地拍了拍手。手机里闪出痴人说痴发来的一条QQ信息:你每天这么写,不怕热血沸腾么?上哪儿找人灭火啊。
林梦梦去看那一堆火,那个旺啊,像无数张嘲讽的笑脸在晃来晃去……嘲笑着她火还没烧上来就给人灭了。灭得那个彻底啊,害得她差点起不来床。
完成这一系列工作后,林梦梦去补了一个觉。裘连翊身边既然不存在心腹,她这么死乞白赖地跟着已经没有意义,不如好好补眠。
林梦梦这一觉直睡到晚上九点钟,是被推门声吵醒的。裘连翊穿着大衣走进来,带了风,很有风尘仆仆的味道。看到她,给了个表情,走到衣架前解围巾、大衣,每一个动作都很好看。林梦梦看得有些愣。
看着他往浴室走,才从床上弹起来:“你不是要告诉我秋敛异怎么说的吗?”
裘连翊走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解开,只剩下两颗扣子扣在最下端,他这样子性感到让人尖叫。而身上带着的那股侵略气息更加明显起来,无端地透着危险性。林梦梦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他倾身看她,漂亮的胸肌腹肌一览无余。
林梦梦紧张到扭了脸,这红果果的诱惑容易让人想歪。他久久不说话,她不得不加上一句:“我们昨晚说好了的,我已经……已经……取悦了你。”
最后四个字是划着喉咙吐出来的,根本听不清楚。
裘连翊点头:“我不否认。不过,手法略有欠缺,还要勤加练习,什么时候练到我满意了,就可以说了……”
算了吧,还是她自己想!
林梦梦抹了几把狂汗,这样下去,她的小说一辈子都别想更了。
她找出每天随身携带的小电脑,很认真地想了起来。
浴室的门开了又关,裘连翊去了书房,又回来,林梦梦依然坐在那里,对着屏幕发呆,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
裘连翊走过去,伸手穿过她的臂是要抱她的意思。林梦梦吓得往回撤手,松开了鼠标,裘连翊握着鼠标两下点了关机……
“喂,我的小说!”
“既然写不出,不如继续昨晚的事。”
“……”
林梦梦披着被子趴在床上,叭叭地打着字,给痴人说痴发信息:“你说一个看不透心思的男人,要怎样才能知道他的想法?”
她没想过能从痴人说痴那里得到答案,只是闷得慌,说出来解解闷罢了。
痴人说痴这次的回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慢,半小时后才发了信息过来:“不熟的男人在你面前都是深沉的,他笑或不笑,他说或不说,你都猜不透他的真正想法。想要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用心去了解他,把他变得相当熟悉。熟悉后,你会发现,只要他眉头一点,你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是痴人说痴有史以来说得最有水平的话,林梦梦思考了一个下午。她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裘连翊,他到底多少岁,喜欢吃什么,不喜欢穿什么,身高,体重……一无所知。
所以,她要重新认识裘连翊。
她先去翻了他的衣柜,柜子里,外套全是深色的,内裤带点浅色条纹,领带为暗色,低调奢华的款式。她又去了书房,看他读过的书,多半为内容深奥的经济学类著作,看不懂。
她在最边上翻到了一本相册,里面寥寥几张照片,全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照的。孩子的五官里有裘连翊的影子,女人很漂亮,眼熟。林梦梦仔细想了一下,终于和裘连翊的母亲重叠。
照片虽然不多,但每一张里的孩子和母亲都带着笑容,从女人的眉眼里就可窥出对孩子的爱意。原来,他们也有过这么幸福的时刻,只是后来又因为什么,裘连翊会被她母亲视为工具?
想到这一段,她又不舒服起来。
她把相册放了回去。了解他的目的是为了弄清楚他的喜恶,最终找出32号计划案,不需要过多地关注他的个人生活。
心里这么想,出去时还是忍不住往放相册的地方看。
林梦梦下了楼,去找管家,问裘连翊平常最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管家一一应答,心声自然飘了出来:“老公在外打拼,老婆知冷知热,这才是对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感应到管家这句话时,林梦梦的心竟抽了一下,仿佛看到了裘连翊一个人在辛苦打拼的影子,孤独、灰冷。
“我去买菜给他做饭。”她急匆匆提了个手袋出了门。
晚餐,裘连翊没有特别的表情,依然如往常一样,吃饭,喝汤。他的动作很矜贵,优雅,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林梦梦心里打着鼓,理不透他的想法,倒是看到管家的眼睛亮晶晶的,想法不断透出来,全是对她的赞赏。
晚间路过大阳台时,她听到裘连翊和管家在说话。
“晚上的菜是怎么回事?”
“全是少夫人做的,她今天特意问了我您喜欢什么,还亲自去买了菜,全是照着我说的买的。”
“倒真是用了心,第一次。”
“……”
林梦梦心里飘着“第一次”三个字,软得像树叶,又扎着肉,微微疼痛。裘连翊一直都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
冲完凉出来,裘连翊已经进了卧室,坐在床上听电话。
“晚安,妈。”看到她出来,他挂了电话。他的眉头明显压着,呈了一个“川”字。似乎每一次接到******电话,他都会皱眉。
林梦梦有些看不过去,走过来,指抚上了他鼻顶的皱起:“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她很努力地去抚,想把那一团代表着烦乱的皮肤抚平。
裘连翊握上了她的腕,将她拉了过去。他坐着,她站着,两人贴在一起,他的头埋入她的胸口,像个撒娇的孩子。
林梦梦低头看他,只看到一头浓密的发。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神秘睿智的裘连翊以这种姿态窝在她怀里还是第一次,母性的情怀激发出来,她的指抚上了他的头顶。
他在她怀里吸了吸,开始不安份,双臂顺着她的腰碾了上去。林梦梦没有挣扎,由着他来,最后被推倒在床上……
林梦梦早已累得睡了过去,裘连翊并没有如往日那般离去或是睡觉,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粉嫩嫩的一张脸,睡着后更像个婴孩。两人间十岁的跨度,在裘连翊的感觉里,她本就是个孩子。可偏偏在刚刚,他竟对她产生了依赖。她抱着他摸他头发的感觉,像极了母亲……
不过,从他六岁后,母亲再没有和他亲近过,也不再把他当个孩子看待,完全以大人的标准要求他。他都快忘了被她拥抱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了。
自嘲地笑了笑,感觉越发被面前这个小女孩吸引。
林梦梦睡得不是很安稳,她做梦了,梦到父亲还在的时候带她和老妈一起去郊外野炊。父亲每次都负担了最重要的工作,然后让她烧火,老妈洗菜。她不会烧柴火,被熏得眼泪直流。父亲趁机拍下一张照片,然后又去拍老妈,最后,他把她们赶到垫子等着吃。吃完,拍全家福。
那时候还没有自拍神器,为了拍一张好照片,父亲要反复定时好几次,每次她和老妈等得不耐烦都会做鬼脸,所以每张照片都张牙舞爪的,却相当温馨。
林梦梦眼角串着两粒泪珠子醒来,看到裘连翊在看着自己,也不隐瞒,“我做梦了,梦到我们一家人野炊的事。”
裘连翊伸指过来,指腹在她的眼角划了划,泪水,被他抹去。他这突然的温柔让林梦梦措手不及,傻愣愣地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