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忠石把凌千离卖给了他,也算是花了力气买下的东西,再花些力气陪她玩玩也不是不可以。还记得小丫头那晚挑衅般说出的话。他就是要向她证明自己的魅力,当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自己时,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本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玩一场暧昧游戏,但陆谨西怎能想到在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的情况下,一头让自己陷了进去,而毫不自知。
留了些人在医院里看护着,一行人各怀着心思到了别墅,韩昱泽正琢磨怎么帮程茜茜完成这个计划,保安头子许是怕陆谨西怪罪到他们头上,早就把录像调了出来,在大厅的超大电视里循环播放着。可凌千离到凌晨才睡着,现在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好梦正甜,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陆谨西一进门,就看见大厅的超大屏幕电视上播放着程茜茜吐血窝在地上的画面,呼救的声音虚弱却清楚:“凌千离……救我啊,救我!”
一句话一口血,滴在地毯上了一长串。而凌千离自始至终都没有下楼。
“昨晚凌小姐在家吗?”韩昱泽问。
保安道:“在家……好像是跟茜茜小姐说了会儿子话,茜茜小姐就开始喝酒了。”
程茜茜揣度人心的本事实在是好,安排了保安替她说话,又料到肯定会激起陆谨西的怒气,这个男人在气头上,就不会去细查。等他冷静下来,再把带子删去,谁也不知道。又有韩昱泽在旁边为她说话,陆谨西也对她有愧疚感。
这一战,简直是完胜!
“然后茜茜怎么喊凌小姐也没有下来?”陆谨西手里的烟渐渐变了形状。
保安抓抓头,忐忑道:“应该是吧,不然茜茜小姐早就被我们发现了。”
韩昱泽挥挥手,保安下去了。
腾腾烟雾中,陆谨西的,面目变得狰狞,狠狠点头:“好,很好。”
韩昱泽看他明显是怒极,恰好添油加醋道:“这丫头也实在气人,谁不知道茜茜对我们有恩,小心翼翼地对着。这倒好,我们宠了这么多年,倒是被她伤成个胃出血!”
陆谨西噌地站起来,扔掉手中的烟,迈着大步向二楼冲过去!
妈的,她父亲曾经伤害过他们,凌千离现在又来伤害程茜茜,亏他还以为她有多善良纯真呢,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都见死不救,果然是一脉传来下的,跟他父亲一样冷血绝情!
怒气汹汹冲进了屋子,凌千离正盖着被子睡得安稳。
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板,投下一片阴暗的阴影。
凌千离睡得轻,梦里有所察觉,猛地睁开眼,却看见陆谨西恨铁不成钢的脸。
刚睡醒,坐起来,脑子还没转过圈来,凌千离张口,想问怎么了,劈头盖脸就被甩了重重的一耳光!
半边脸颊上了药似的火辣辣地痛着,隐隐闻得到血腥气。
凌千离被掀倒在床上,惊恐袭来,这个男人又要变脸了吗?
陆谨西一把拽起凌千离的长发,由于用力过猛拽下来了几撮!
“啊!”凌千离痛呼一声,眼泪瞬间流下来,瞪大了湿润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怎么了?”
韩昱泽站在门口,不忍去看,但还是开口:“怎么了?我们家茜茜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陆谨西不想跟她说那么多,眯起了充满怒气的眸子,大手一伸,又抓住长发,在凌千离的一路尖叫中咯噔咯噔拖下了二楼,走到楼梯拐角处,猛地一甩手,巨大的惯性使得凌千离的脚直直地撞上了一个摆设在那里的古董瓷瓶,瓷白的小脚被碎片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痛痛痛……啊!”,凌千离顾不得形象,痛得脸都扭曲了,尖叫!
长发与头皮像是要被撕裂开来,阵阵揪心的痛处从身体各处传进大脑神经,痛得快要麻痹!又麻痹不了,只能活生生地承受着!
陆谨西整个人像是处在失控状态,怒气一股一股聚集成团,冲击着大脑,他咬紧了牙,一言不发地拖着凌千离往下走,忽略少女尖叫的痛喊声。
凌千离穿的是整套睡裙,她以半躺的姿势,长发被陆谨西一把抓着,胳膊抬起来想去拉回头发,透过中间的空隙,韩昱泽隐隐能看到她的白色内衣和一大片美好的****,在拖拉之间下裙的裙摆也推了上去,露出从大腿以下的雪白修长,嫣红的血在脚踝处流淌出来,一路拉了一道血迹,玉足上也被碎片扎得斑斑点点猩红,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她的身体痛到尖锐的麻木,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成串地滴在睡衣上,呼声扼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脑中猛地一亮,又想到方才韩昱泽的话,短暂地苦笑了一下,果然,是程茜茜的事,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这个男人,他和之前没有两样,还是那个暴力蛮横不讲理的男人!
程茜茜虚弱苍白的面庞似乎还在眼前浮动,在陆谨西眼里,那个看似无辜的为情所伤的女孩子才更值得他同情爱护。还以为她是个不同的善类!竟然还会引起自己的一点心动!他瞎了眼才放任凌千离来伤害程茜茜!此刻,凌千离的任何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让他处于暴怒的顶端。
楼梯上铺的是防滑地毯,地毯的毛比着大理石还要刺人,凌千离的皮肤被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疼痛如蛛丝一般密密麻麻笼罩着全身的神经,腿骨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摔下去,凌千离绝望地祈祷这个男人停下来!希望自己不会残废!
平时没有感觉,现在只觉得二楼到一楼的距离真的好长好长,等凌千离跌下一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灼烧一般的疼痛,像是蜕了一层皮之后,血红的嫩肉还在烧热的煎锅上翻着烧烤。头皮也像是已经没有,胳膊被地毯刷得好似被小刀割了千千万万道,至于腿,已经痛得没有了知觉。
大厅里的超大屏幕上还在一遍遍地循环着程茜茜吐血的画面,一声声救我喊得无比动人。
陆谨西用力提高了她的头发,让她的脸几乎贴到了电视屏幕上,狠狠道:“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凌千离瞟了一眼屏幕,眼珠又转回陆谨西的脸上,狠戾且英俊,就在昨天,这张脸还温柔地贴在她颈边温柔呢喃,细心呵护调笑着,可只不过一夜,他又回到了起点,就像第一夜一样,像个阎罗殿里走出来的修罗!
凌千离看了好一会儿,呆呆地看着还在流血的脚踝,轻轻问:“为什么你变脸变得这样快,就算要变,也要给我点预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啊……”
轻轻的声音,让人怜惜的茫然失,可眼睛却是平静的,似乎她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带着满身的伤痛。她的嘴角还是微微翘起,以前的微笑面具又挂在了脸上,只会微笑,没有心痛。
韩昱泽禁不住勾了勾唇,想想也是。陆谨西前一阵子还抱着凌千离上演狗血的温情大戏,今天就变身暴力狂无情翻脸,两种变化都极端到了极致,别说是凌千离了,他这个旁观的人看了也受不了。
陆谨西怒着挑眉,凌千离的性子很奇怪,这个时候按照正常的女性不都是应该哭天抢地的编辑诉苦吗?她却呆呆地坐在地上,问出这种让他……迷乱的问题,殊不知男人在怒极的时候更加容易被挑起欲望,脑中勾勒出少女****着雪白的身体,美好的曲线被压在身下,狠狠欺压到她低吟哭泣的样子……
“你是否忘了刚被我买回来的日子?不要以为我最近对你好了一点,就把自己当作这里的女主人了,不论是谁都可以让你出去欺负?嗯?”
陆谨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提醒。
“你对我好?”凌千离忽然笑出声来,抬起纤细的手指,上面更有许多细小的划痕,手指摸到不断发出疼痛的脚踝,沾上了一手的血,扬起来给陆谨西看:“你看,你多我多好。”
鲜红的血迹刺痛了陆谨西的眼,心里猛然一滞,说不出话来。
韩昱泽轻轻走过来,开口道:“你只看到你流的血,是否也看到了昨夜茜茜吐在地毯上的血,丝毫不比你少,她因为你,现在还在医院里,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难当,现在还在昏迷中。如果不是她砸了一个酒瓶子,被保安发现,说不定现在已经……”
“她吐了血,因为喝了过多的酒,你却说因为我,是我拿给她了很多酒吗?还是我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喝了呢?到底什么是主导因素?”
淡淡的几句话把韩昱泽说得语滞。是啊,程茜茜喝酒完全出自自愿,就算有人为因素,也是陆谨西弄得,是陆谨西故意冷淡她,不是凌千离。在家里秀恩爱的也是陆谨西,把凌千离买来的也是陆谨西,说到最后,凌千离一直处在被动地位。而程茜茜和大家却统一地认为是凌千离作恶的结果,这,到底是一种客观方面的偏见吧!
陆谨西哼了一声:“当她在楼下嘶声力竭地呼救时,你为什么不救她?你当天不是在家吗?楼上与楼下的隔音,有这么好么?”
凌千离想说她没听见,可话到嘴边被咽了下去,这怎么听都像是狡辩,听没听见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两个男人明显都偏向程茜茜,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