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曾未有趣过,一场战争的发生,背后总是有着无数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只是一个个欲望的结合体,这样一来,战争就是错的,是不义的!战争只会令人厌恶,又怎么可能有趣?”诸葛亮颇有些愤怒的说道。
“年轻人,你还是稚嫩了些,欲望是什么,欲望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强大动力,自上古以来,大陆上发生了多少战争,朝代更迭,势力变换,风云为之舞动,你敢说这些战争是无用的吗?在这些战争中涌现出多少盖世帝皇,又出现了多少绝世战神,战争是阴谋家的推动,却也是经天纬地之人的淬炼之所,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方能化茧成蝶。”
“就像如今东域的三大势力,七大宗门又有那个不是经过暴力手段才确定了自己的绝对统治?才能坐拥数十万里方圆,资源无数,秘境洞天众多,如此一来,他们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培养后辈,维持自己的统治,没有战争谁又会将这些拱手送给他们吗?”
“小到炽炎国的建国,不也是战争吗,所以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负。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有时候,战败者无奈,战胜者亦无奈,战争从来不会基于平等而生,强大的胜利者仍然可以如常的姿态俯视众生,久而久之,对错又有什么关系,不会改变的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
“这就是战争的魅力,属于杀戮的魅力。”
黑袍人仿佛有些激动,极力的证明自己的观点,好像战争是他的某种信仰。
“请恕我不敢苟同。”诸葛亮平复了心情,淡淡的回道。“关于战争的对与错,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称量着自己的得失,称量着对与错,战争只能将更多的活人推向仇恨,暴力和死亡!”
“在百姓眼中,朝代更迭与其何干?只不过是头顶上换了一个‘天’罢了,生活还是需要柴米油盐,可是一旦发生战争,年幼懵懂的少年从母亲的手中被夺走,被带上冰冷的战场,冻死于荒野,曝死于荒土。母亲门前痴痴的盼望儿子的归来,却不知道,儿子已与自己永别,今后,他只能独活于家乡亲人的回忆当中。
战争毁了他们原本幸福美满的家,毁了他们的生活,没了家,失去了亲人,颠沛流离。这就是你所说的魅力吗?这就是所谓的乐趣?可笑。”
沉默,黑袍人沉默,武命沉默,在坐之人尽皆沉默。
“这就是战争,战争的残酷。”诸葛亮长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黑袍人缓缓仰起头,将头上的黑帽摘下,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庞出现在诸葛亮的眼前,微微一笑漏出洁白的却有些恐怖的牙齿:“你的想法令我眼前一亮,或许这就是战争的两面性,你有资格知道我的模样,我不想今后你死的不明不白。”
接着,黑袍人又看向武命,意味深长的说道:“战争无法避免,我不想这场战争赢的太快,那样未免太过无趣,所以,特此前来提醒你们一句,你或许很好奇我的身份,我只能告诉你,今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哈哈哈。”
说罢,黑袍人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小巧的铭文符,符文上灵光流转,接着,柳立天等人手上也出现了一张符文,用力捏碎,身影渐渐变得虚幻。
“小挪移符?”段大师惊呼,在方圆百里内随意传送!这东西极为珍贵,等级归属于四纹,但是炼制难度甚至堪比五纹铭文符,而且还需要一种极其特殊的灵物,空冥石。
整个东域能够炼制的大师也少得可怜。这黑袍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甚至连柳立天也被给予一张小挪移符。
黑袍人摇头笑道:“炽炎国国主不过如此,有些失望,这游戏恐怕不会太好玩,至于那个年轻人,你倒是不错。再给你一段时间,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太失望,哈哈哈。最后,忘了告诉你,我名庞……”
接着,身影消失,三人不见了踪影。
“庞?这名字还真是够古怪的。”聂凡撇嘴,什么战争的才不管他的事呢,他只要守护好自己的家族就好。
武命脸色阴沉,当即下令道:“四大统领率领禁卫军所有高手给我包围柳家!一只鸟也不能放过!”
“柳家,你这是自己找死!”
四大统领领命而去,宴会就这样草率的结束,众人各怀心事的回去,聂凡和诸葛亮却被武命留下了。
武命 有些疲倦的坐在王座之上,轻轻揉着额头:“两位经过刚才的事,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了吧。”
聂凡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明摆着的事吗不是。”
“那你说,我命人去抓捕柳家之人,会有结果吗?”
“不会。”聂凡干净利落的说道,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等在家里让你去抓。”
聂凡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就凭你的那些人还想抓人呢,谁抓谁都不一定,那股势力不出所料应该强的可怕。
“关于黑袍人所说的祁水国大军压境也确有此事,不过为了不引起惶恐我便将消息隐瞒了,整整百万大军啊!几乎是祁水国所有的军队,它这么干不怕周围邻国趁火打劫吗?”
“我们东部边境仅仅有三十万军队,而且事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刚一接触便溃不成军,连丢九城才凭借天险堪堪守住。”
“足足百万大军的调动,竟然没有任何讯息透漏,这才是最为恐怖的地方。祁水国的国力原本和我炽炎国相差不多,两国之间虽然战争不断,但是从来没有爆发过投入这等兵力的战争,这完全是灭国之战,就算最终它祁水国胜了,可是也必将会是惨胜,再有其他的国家虎视眈眈之下,这么做不是自取灭亡吗?”
“或许,这次的战争比我们想的更加复杂。”诸葛亮平淡的说道,“前几天我就有过这样的猜测。”
“哦?你是从何得知的?”武命有些惊讶。
“难民。”
“难民?”
“对,难民,前段时间聂家的情报人员传回来一段信息,说是炽炎国东部的诸多城池全都多了一群难民。”
“难民有许多种,一种是天灾,一种便是人祸!可是近几年的收成很好,粮食富足,衣食无忧,又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难民呢?除了吃不饱外还会有什么让百姓离开养育了自己多年的土地呢?答案只有战争,在快要没命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些,而且,那些城池接受这些难民的时候竟然将他们全部隔离了起来,不让透漏半分消息,这点不觉得十分可疑吗?哪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的,除了防止某些信息泄漏,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而且这股信息一定十分的重要,甚至可能引起巨大的恐慌,肯定不会是王上你所说的仅仅百万大军这么简单!”诸葛亮淡淡的走动着,言语中充满着自信。
武命的眼神渐渐变了,锋锐无比,不过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只剩下赞叹:“这位先生从如此细微的动作中竟然能推测的这么相信,真是令人佩服。”
“确实,刚刚我没有说道的是,在这百万大军中,高端武者的力量令人咋舌,要知道一般的士兵大都是通窍三重左右,队长一般也只是通窍境,但是这一次竟然不是!拓脉境之上的武者竟然有数千!聚灵强者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估计不会少,这股力量怎么可能是一个小王国所能拥有的?!有了这等实力最起码也会是一个二流帝国,想要覆灭我炽炎国不是轻而易举吗,还怎么会和我争斗这么多年!”
“刚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和你透个底,我炽炎国举国上下拓脉境之上的武者也不足千余人,或许加上你们各大家族的武者能多些,但是也远远达不到数千,这股实力完全可以碾压我等了,其实对方完全有实力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直接攻到王城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竟然仅仅夺取了九城之后就罢手了。实在是奇怪。”
诸葛亮眉头一皱:“听你这么说的话,为什么我总感觉这祁水国只是为了造势,对,就是造势,一种压迫,并没有真的想要全面战争。”
“造势?”武命疑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消息的?”
“三天前吧。怎么了?”
“三天前是不是刚刚开始准备这次的宴会?”
“是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扯到这问题上来了,两者之间有关系吗?武命更加疑惑了。
谁料到诸葛亮一副恍然大武当额表情,接着笑道:“那王上您可以轻松几天了,趁着这段时间准备一下吧,战争不会立马开始,但是终归会有一战的。”
“为,为什么?”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因为不出所料,边境的动作只是那个黑袍人搞出来的,目的或许只是为了试探你一下,啧啧,您刚才可是放跑了一条大鱼啊,那个黑袍人在对方的势力里的地位可不会低。”
“这个宴会正好为他提供了这个平台,这场战争或许在他眼里就是一场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