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有一只狗在啃它们。
如果那骨头正好是那棺材里的,这狗岂不是在啃人骨?
我微微一凛,连忙驱逐那条狗,那条狗颇通灵性,好像听得懂我的话看得懂我的手势一样,没有害怕,也没有推开,只是看着我,然后将咬在嘴里的骨头松开,放在地上,而后,它慢慢转头,一边回头看我们一边慢慢地跑开。
我连忙上前,从包里取出袋子来将骨头装进去,装进去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干净整洁的骨头,竟然红荫荫有着血迹……那血迹下头,是一块一块的软肉。不多,但是有薄薄的一层……
软肉?
难道这骨头一夜之间,竟然长出了肉来?我只道自己眼花,也许当初看那棺材里的尸骨时没看得太清楚。二爷和林顾易帮我装骨头,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一般,我暗暗纳闷,不过心中却记下,没有把尸骨放回坟墓,却是带回了楚家。
晚上,我将这事情中的蹊跷和他们一说,然后开了亮堂堂的电灯,将骨头拿了出来。
这骨头果然变了!上头附着的血肉,比早上的还多。
我头皮发麻,只觉得这东西邪门得紧。若是直接什么古怪的东西,我也许不怕,可是这骨头长出肉来,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人的新鲜尸体碎裂,这样想起来,却叫人有些恶心。
我和林顾易研究这东西研究了一夜,楚汉来找我们时看见摆了布的桌子上一堆肉骨头,吓得腿都打颤。
“你们,你们怎么把骨头弄成这个样子了?”
“不是我们弄的,它自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我没有搭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将骨头凑了起来,按照骸骨的顺序摆,先头颅,再脖子,再肩胛骨……
一块一块地将骨头拼好,只见成品刚好是具完整的骷髅,一块不多,一块不少,只除了肋骨的地方,少了一根……
二爷上下打量着这具骸骨,面色阵青阵白,忽然,拍了拍大腿,喊道:“糟糕,不妙了!”
“怎么了?”我问。
林顾易面色苍白地道:“骨生肉,肉躯活蹦乱跳,白天蹦晚上跳,蹦蹦跳跳把人抓!”
“这是什么意思?”
楚汉惊恐道:“他……他说得是当地的民间童谣,是僵尸!!”
“僵尸?”我惊呼。
二爷的面色有些难看,额头上不停地冒汗,摇着头擦汗,道:“不是普通的僵尸,而是旱魃!传说中……僵尸里级别最高的怪物。”
“不会吧?”我还没遇见过旱魃,而且,它既然被称为级别最高的怪物,那么一定有它的厉害之处。
“得先找到那块肋骨!”林顾易面色铁青地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们立刻收拾了东西赶到楚家墓地去找那块丢失了的肋骨,楚汉犹豫了一下,虽然很害怕,却还是跟上了我们。
不知什么原因,我在去找那肋骨前先移开了棺材看了眼里头……只见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当初我们看见那棺材里的骨头,也是缺了一根肋骨……
也许,那时候骨头根本就没有掉包,所谓的发霉只是在长肉,可是我们以为骨头被掉包了,循着痕迹去找,那骨头却又离奇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对了,还有那条颇具灵性的狗!
我们立刻顺着上次走过的路走去,想要找到那条狗,说不准那条狗知道肋骨在哪,甚至,就是它把肋骨给叼走的。
走不过一里来路,只见那条狗横在一个坑里,肚皮破烂,一根长长的骨头从内里往外戳出,将它整个身体穿透。旁边一个屋子,想必是村子里养羊的地方,那屋门已经打开,里头的羊都跑了出来,可惜,它们跑了出来却没得到自由,被那开了屋门的东西活活咬死,甚至被吃干了血……
我们的面色都很难看,在看那些羊的尸体时,还发现了一条黑狗的尸体,那黑狗想必是用来看守羊的,但是没想到黑狗这样辟邪的动物,竟然也会被害死。
“不好!”林顾易忽然沉声道,面色很是难看,“我们回楚家!”
楚汉哆哆嗦嗦地跟在我们后面,想必是有些怕得厉害,听到林顾易这一声,他当时忍不住就问:“怎么了,怎么了?我家会出事吗?”
我心下也是一沉,“先回去!”
二爷舔了舔唇,抹了抹脸上的汗,我们赶紧赶回楚家,甚至拦下了一辆小车让车主带我们一程。
回到楚家,一切却已晚了。
离我们出门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然而,楚家的人竟然都死光了……
都死光了!
二爷当先冲进门里,一个一个地验气,我和林顾易慢慢地走进去,眼睛也一个一个地扫过地上的尸体。
脖子被咬,血被吃干……
女人死相倒还不惨,男人却……
脖子处的皮肉被咬得碎烂,血肉散了一地,面目狰狞,眼睛凸出……
“啊!——”看见楚家的几个主事的死状后,楚汉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尸变了!”二爷道。
“楚铭变成了旱魃!”
这旱魃凶狠太过,短短时间内就几乎灭了楚家满门。
将楚汉唤醒,林顾易和二爷严肃地告诉我们,我们必须得封印了这个旱魃,而且,看那旱魃的目的,主要应是楚家人。楚汉是最后留下来的活口,所以到时候那旱魃一定会找楚汉。
楚汉吓得厉害,全身僵硬,但是听说我们要封印旱魃,要他作饵,连连摆手,我与二爷还有林顾易的面色都有些犹豫,不待我们劝成功了他,他却是忍下了恐慌,说他会全力配合。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配合,却也没别的办法,如果不封印了这个旱魃,下一个死的,一定会是他。
我们调了墨,在楚家内外拉了墨斗线,涂上黑狗血,弄了口金棺,准备封印旱魃。
剩下的时间,我们轮流守着轮流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大战。旱魃最有精力的是晚上以及凌晨,其他时候,却是它虚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