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灵玉的行为过于亲密,于是我匆忙将手臂抽了回来。先不说我不习惯林思雅以外的女人对我做出如此亲密的行为,就是这大庭广众下,若被人看到我们这样的言行举止,胡乱猜测谣传也会很麻烦。
田灵玉对我的行为表示有些讶异,不过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自动带起路来,不过她说要带我去的地方有点远,要坐公车。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晕车,就算坐上七八个小时也没关系。
车上人不多,但看着三三两两分开落座的乘客,我和田灵玉皆是沉默了很久,才压着音量聊起昨晚的事情。
“或许是犯案太多,那些罪犯就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毕竟正常人谁会想到有灵魂犯罪的可能。而在前段时间的一天傍晚,罪犯再次作案,可惜不巧的是,正好被放学回家的我给碰上了,于是我便将那个意图再次剥夺他人生魂的罪犯给抓了起来。一开始抓住罪犯的时候我也以为对方是个恶鬼,但回到家后经过审问,我才发现那个恶鬼其实并非鬼类,而是人为利用禁术将身体和灵魂剥离的灵魂体。”
“原来你之前已经抓住过一个了,但那个人的目的和身份…?”
“安啦,你只要听我说就好了。”打断我的疑问,田灵玉目光炯炯的拿着小葫芦在我眼前晃了晃:“那个人的身份不过就是个邪术士,为了提升术法修为,才会做出此等有违天命的事儿。不过一个邪术士这样做还不算什么,最让我在意的是邪术士之间似乎正在预谋什么事情,而昨晚我就是通过那个被抓的邪术士的灵魂问到了其他邪术士的事情,才会大半夜出现在你那边的。”
“你的解释很清楚,但能在学校附近用十分钟说完的事情,你为什么却偏要大费周章的引导我跟着你走?”
“当然是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像你这样的能人才能做啊,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么!”
经田灵玉的提醒,我这才想起昨晚她说过的话,看来她对我的事情已经很了解。
跟着田灵玉来到一处较偏僻的郊区别墅,我微露出惊讶的表情,想到之前陈思少家的别墅,我发现自己身边的富二代是真心多,但仔细想想,我现在所处的学校可不就是贵族学校么,身边都是有钱人其实也不奇怪。
“我的家族是个很大的道士家族,隶属茅山一派,对于捉鬼抓妖很擅长,但对方是邪术士,灵魂离体的同时还储存了大量的生魂在他们体内,而以我的能力,不,以茅山道士的能力,最多只是将那些邪术士的灵魂强行归位,但不能将那些生魂救下,更何况如果我们能救下那些生魂,也很难完好的将那些生魂送回到原主体内。”进入别墅地下室的同时,田灵玉直接向我解释了带我来的目的。
地下室里用的是白炽灯,四周墙壁上都各安装了一盏,所以田灵玉刚打开地下室点灯开关的时候,我的眼睛有一瞬间差点被那敞亮的灯光闪到,不过我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亮度。
“洛城,这就是被我抓住灵魂的邪术士的本体。”田灵玉原本走在我的前面,此刻已经让开身体,好让我看清楚了地下室的情况。
我冷冷地看着三个盘膝而坐的中年男子,一时无语,而田灵玉则是在这时候拿出了那只小葫芦,并拔掉了小葫芦上的塞子将里面被抓的灵魂放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将那些灵魂上的黄色符纸结掉。
“其实你不必如此谨慎,虽然这些邪术士说要通过吸食别人的生魂提升术法修为,但从他们的身上,我完全感应不到他们有多厉害,而且那些被他们储存起来的生魂应该是有其它作用的。”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被骗了?”田灵玉惊讶地瞪大了双目。
“此话何意?”
“因为他们也是被人告知剥离生魂,储存吸食生魂还不会被算在业障中就能提升术法修为的。”
听了田灵玉的话,我顿时恍然大悟,结合这起案件的始末和从田灵玉那里得到的相关信息,我心里那种面对神秘女人时出现过的不安感再次涌出。
“如果还有幕后指使,那你之前担心的某预谋十有八九也确有其事了。”最后,我如是对田灵玉陈述道。
虽然那几个邪术士的灵魂被田灵玉用符纸镇压住,但我们刚才谈话的内容还是能被他们听到的。
在我利用落月剑将三个邪术士的身体与被害者的生魂分离的瞬间,四人的灵魂也回到了他们自己身上,不过在他们的灵魂归位时,他们的身体已然因为透支太多法力而快速的枯竭起来。
或许三个邪术士一开始并不相信我和田灵玉的推测,但身体的枯竭已然让他们明白了储存过多的生魂其实也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终于明白真相的三个人在身体枯竭前忍不住怒吼出内心的不甘,但即便如此,他们的怨恨也将随着他们的逝去而不复存在。
“他们所要承受代价,其实远比死亡更大。”留下一句感慨的话,我便念动咒语将其他生魂一一驱散。
田灵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眼中全是崇拜敬仰的神情。
一桩事件的解决并没有让我和田灵玉放松警惕,毕竟这次的生魂剥离案幕后还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我和田灵玉的半路杀出,显然已经妨碍到了那个幕后真凶的计划。
天色已晚,田灵玉本欲留我住一晚,但我却断然拒绝了,毕竟若非因为这次的事情,我与她也不过就是陌生人而已。
离开了田灵玉的别墅,我走了一段路才召出落月剑,我相信虽然田灵玉之前有关注过我,但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会御剑一事儿。
御剑回家只花了我二十分钟的时间,洗漱完后,我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的事情,想到之后很可能又要有一场恶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