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利用战利品,让将士们‘放松’这种事情,李元庆一向很少干。
最近的一次,还是天启三年还是四年,在北地时,李元庆为了聚拢军心,曾短暂的成立过‘军妓营’。
不过,到后来,那些还算白净的鞑子女眷,基本上都被将士们瓜分干净了,也不会留下太多后遗症。
事实上,就算是大明的官军,在这个问题上,也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谁都不是圣人。
尤其是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将官们,他们比平常人的压力,要大上很多很多。
今天还好好的,说不定明天,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因此,就算是此时朝廷‘根正苗红’的关宁军中,军妓虽不合法,但进出军营,却几乎没有丝毫的障碍。
但在长生岛方面,李元庆对此要求的一直很严格。
一方面,军妓这东西,毕竟是对女性的不人道,毕竟,军营不比妓院,很多时候都可能是一对多很容易出现流行疫病。
另一方面,长生岛上男少女多,几乎每个战兵,都有一个以上的妻妾,除非这人战斗力真的是太猛了,几个女眷都同时怀孕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应付过来的。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
小家的稳定,才能让李元庆更加舒服的掌控大局。
他从不会吝惜对他的儿郎们的赏赐,也从没有设置障碍,阻止他的儿郎们娶妻纳妾。
相反,李元庆一直鼓励长生岛的男人们,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的多娶,以确保长生岛下一代人丁的兴旺。
而在每次的掠夺战争中,李元庆也会尽量将更多的女眷,封赏给他的儿郎们。
不过,即便是对军妓,李元庆也一直保持着足够的人道,哪怕是非洲的黑妹呢,只要条件允许,李元庆也会尽力将她们封赏给儿郎们,将她们的生活稳定下来。
他绝不会做‘杀鸡取卵’之事。
但此时,这些土著们的愚昧、无知、狠厉、完全没有人性,已经彻底的打破了李元庆的认知,甚至是,完全击碎了李元庆从后世中形成的价值观!
对于这些野兽,或者已经不能叫野兽了,对于这群牲畜,李元庆又怎的还会给她们‘人权’?
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李元庆已经回到了他的指挥船上。
宽大舒适的船舱里,张春雪正小心帮李元庆续满一杯茶,李元庆却伏在一旁的桌案上,写画着什么。
此时,距离李元庆的命令下达,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马上就要到饭点儿了,外面原本凄厉的呼喊,已经少了不少,整个世界仿似都安静了不少。
张春雪也不知道此时,她的芳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一方面,李元庆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娶刘清涵,着实是让张春雪大为感动。
但另一方面,李元庆却又对这些土著女人如此残忍,这
这时,李元庆放下了手中的笔,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笑着看向张春雪道:“怎么?心里有想法?”
张春雪沉默了片刻,才道:“将军,其实,其实都一样。这些土著女人,其实,其实也很无辜”
李元庆一笑,笑着揽住了张春雪充满柔软弹性的纤腰:“春雪,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须知,对敌人的柔弱,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些卑贱的土著人,身为最低贱的低等民族,竟然胆敢如此对我华人同胞,你让我怎么原谅她们?”
“可是”
张春雪还想说些什么,李元庆却笑着摆了摆手,“春雪,你需要的工作还有很多,何必把心思浪费在这里?那些华人女子,还需要你们这些女护兵的照料。去看看她们吧。这边弄完了,咱们也该吃饭了。”
“是。”
李元庆已经发了话,张春雪也不敢再反驳,忙乖巧的离去,去下面船舱查看那些华人女子的状态。
“牛根升!”
李元庆喊了一声。
“卑职在!”片刻,牛根升快步出现在了李元庆眼前。
李元庆一笑:“怎么?你没去岛上乐呵乐呵?”
牛根升老脸不由一红,忙道:“将军,这,这些土著女人,简直比黑妹还黑,卑职没这胃口啊!”
李元庆哈哈大笑:“聊胜于无么!现在不用,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也算是为那些华人姊妹们报仇了么!”
牛根升不由尴尬的面红耳赤。
李元庆笑着拍了拍牛根升的肩膀,脸色却是郑重起来:“时候也差不多了!去!把所有千总级以上将官召集起来,来这边吃饭开会!”
“是!”
牛根升刚要离去,李元庆却又道:“慢着!岛上所有儿郎,必须洗完澡之后,才可上船!”
“呃?”
牛根升一愣,片刻,却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忙恭敬称是,快步去忙活。
看着牛根升快步离去,李元庆微微眯起了眼睛,又拿起了刚才写满、画满了的纸。
很快,军官们聚齐,一众人简单吃过了午饭,李元庆将手里的纸,交给军官们传阅。
官沧海看完不由皱起了眉头,忙道:“将军,这,这会不会有些过激了?咱们,咱们此时还不是那些白毛鬼佬的对手啊!一旦他们急了眼,咱们就很尴尬了啊!商路可能也不能成行!”
这时,许黑子也看完了纸上的内容,“将军,您,您这是要打算与那些白毛番鬼撕破脸么?”
“撕破脸?”
李元庆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你们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是撕破脸,而是,发出自己的声音!”
“发出自己的声音?”
众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李元庆。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诸位,你们有没有发现?我大明的华人华商,在南洋,混的好的,不是没有。混的差的虽也不少,但却比大多数土人要好的多得多!”
众将都是纷纷点头。
李元庆又道:“但,你们有没有发现?我大明的华人华商,在南洋的利益根本没有任何保障?嗯?除了把自家女儿送给那些白毛猴子做情人,他们几乎没有选择的权利?”
众将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李元庆冷冷的扫视四周:“我华夏,早在大汉年间,武帝就曾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我李元庆虽不才,但,南洋的华人华商,都是我的同胞兄弟,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李元庆不能坐视不理!南洋这地方,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众将这时基本上已经传阅完了李元庆亲笔手写的纸张,官沧海却是忍不住道:“将军,您,您的意思,是要在南洋驻兵?可,可现在,已经没有好的港口了!这很容易会引发与那些白毛番鬼的矛盾啊!咱们是不是稍缓一缓?等咱们的舰队形成规模之后,再”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在后世时,似乎已经成了一句玩笑话。
但此时,李元庆却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他深思熟虑已久的想法。
就像是官沧海所言,‘船队’和‘舰队’,虽然意思相差无几,但一个字的差别,其实际距离,也是天壤之别!
舰队,是真正的武装船队,是武装大船队,是具有统治力的海上力量。
而船队
李元庆扫视众人一眼,取出一颗雪茄,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缓缓道:“缓一缓是没错,也是最稳妥的方式。但诸位,你们不觉得,这会让我们错过很多么?若我李元庆此时不发声,或许,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看着很短暂,但,就是你们看似短暂的这时间,却不知道,有多少华人同胞姐妹,又要遭受向在这个岛上一般的遭遇!”
众将不由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李元庆又道:“诸位,何为商路?这些时日,我也一直在思虑这个问题!现在来看,我已经有些想明白了。”
众将纷纷抬头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道:“所谓商路,就是用一个个支点,把整个过程、路途,全部串联起来!让我们的船队,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补给点,都能找到销售点!一旦遇到危机,在各处,都能寻得支援!”
“但,若是只图商路,守他人所控制,我想,这事情,要做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啊!”
“将军,您的意思的是”
官沧海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忙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点了点头,指着旁边挂着南洋地图,“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此行南洋之行,时间很紧,各项事务繁杂,弟兄们的精神也都一直紧绷着,这是好事儿,但也是坏事儿!但说到底,这却是坏事儿。因为,我们没有计划的周全。”
“这”
众将都没有想到,李元庆竟然会否定他自己的计划,承认是他自己的错误不由都是纷纷愣在了当场。
李元庆却丝毫不在意,缓缓笑道:“还是我们太好高骛远了啊!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总以为,我们在辽地、在大明无往而不利,在南洋,也一样会无往而不利!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我们面临的矛盾重重,压力如山!”
“所以,我们要冷静下来,踏踏实实,从现实立场来考虑问题!”
众将都是连连点头。
许黑子这时道:“将军,您,您是想将文莱”
李元庆一笑:“不错!文莱是我们的第一步!文莱的形势,非常适合我们华人,形成主流社会!这虽会触动那些白毛猴子的利益,但,文莱其地贫瘠,也不是必须的贸易口岸,不会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正适合我们以此地,进行试探!”
众将这时都反应了过来。
片刻,孔有德忽然猛的站起来,拳头都攥的‘咯吱’作响,“将军说的不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咱们就要占文莱,他们能咋地?要是他们敢耍幺蛾子,咱们就从陆地上,一路打过去!让他娘的****的好好长长记性!我就不信了,他们在那什么鸟毛的欧罗巴,补充兵力,能比咱们还近?”
“没错!小孔说的好!谁拦路,咱就灭了他个驴球子的!光文莱就有华人一万多!真狠下来,比人手,咱们会怕他们?”
顺子也猛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