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似云山雾绕,又似雨打风吹,无论身心,双方位,李元庆都给予了任颖儿巨大的满足,虽有些疲累,但早上起来,李元庆的身心也是极度愉悦,精神头极好。
任颖儿这边的顺畅磨合,必将会给任家吃下一颗定心丸,在接下来的事务中,任家也必将会更坚定的站在李元庆这一边。
不过,虽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但此时,李元庆也不敢太多贪迷与任颖儿的温柔乡。
天色刚刚放亮,小心为任颖儿盖好了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简单洗漱一番,李元庆便带着牛根升和百多名亲兵,来到了镇江南门,视察形势。
昨日,虽顺利对后金军使用了烟雾攻势,但效果究竟如何,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来到城头,毛文龙已经来了,他正在陈继盛的陪同下,站在城头楼子的高处,打探着南面的局势。
今日,雪小了一些,但风却更大,好在此时是清晨,能见度已经好了不少,依稀可以看清对面后金军营地的情况。
李元庆忙笑着上前道:“大帅,陈大哥,来的这么早?”
毛文龙和陈继盛都是一笑。
陈继盛笑道:“元庆,我们都以为今天早上你不会起来。”
李元庆一笑:“温柔乡虽好,但此时,还远未到可以享受的时候啊。”
毛文龙笑着点了点头,他最欣赏李元庆的一点,便是李元庆能分清主次,更懂得什么是大局。
“元庆,到这边来。我和继盛已经在此观察了一会儿。鞑子营地方面,好像是有所动作啊。”
李元庆来到毛文龙身边,顺着毛文龙的角度朝着南面看去。
此时,后金军营地虽是依旧旌旗如林,炊烟升起,但相比以前,炊烟明显少了一些,让人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其比之前要萧条不少。
原本密集在城外一里外的后金军哨探,此时也缩的更深了,徘徊在一里半之外,远远的打量着城头这边的局势,绝不敢再贸然上前。
西侧的后金军营地,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响,炊烟不多,人影很少。
李元庆笑道:“大帅,陈大哥,或许,咱们昨日的烟雾攻势,已经有了一些成效。”
陈继盛脸色也郑重起来,“元庆,我和大帅也是这样猜测。你看东南面,后金军的营帐仿似搬到了江畔不少。”
李元庆顺着陈继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江畔的空地上,暮然多了不少后金军的营帐,甚至,有很多营帐,直接扎在了江面之上。
毛文龙笑道:“元庆,距离咱们发动总攻的时候,已经为时不远了啊。”
李元庆点了点头,思虑片刻,道:“大帅,今日不过只是腊月初十,咱们还不急,再等个两三天看看。”
毛文龙自是明白李元庆的意思,烟雾攻势即便见效,也需要时间来扩散,笑着点点头,“也好,趁这些时日,正好完善一下儿郎们的行装。咱们也能制定一个更完善的作战计划。”
…………
此时,江畔,代善的王帐。
因为明军昨日的烟雾攻势,代善又亲自指挥了大半天,将主要的营地迁至江畔,有意无意的,吸入了大量的明军有毒烟雾。
昨日代善出了不少汗,一时还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此时,一觉醒来,代善只感觉浑身酸麻,四肢无力,脑子里烧的厉害,好不容易吃了几口早饭,他忽然发现,他躺下了便再也起不来,整个人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模糊,连连咳嗽不止。
代善是此行后金军的主帅,他的病倒,瞬间打乱了后金军的节奏,数个萨满、汉军旗郎中,正排队等在帐外,等待着为代善医治。
“阿嚏。”
帐外,阿敏忍不住长长的打了个喷嚏,稀松的鼻涕,忍不住从鼻孔里涌出来,简直就像溃了堤的大坝,挡都挡不住。
“草他娘的,李元庆这狗杂碎好毒的心那。昨日那烟雾,究竟是什么?照这般下去,我大金主力怎的还能有战力?”
阿敏忍不住放声咆哮,但片刻,却‘咳咳咳’的连连咳嗽不止,讨厌的鼻涕水又忍不住涌出来,他赶忙用袖子擦拭。
莽古尔泰脸色也不好看。
他的体质比常人要好不少,昨夜心烦又喝了不少酒,反倒没有太多大碍,只不过,喉咙里也痒的厉害,让他甚至有一种想割破自己的喉咙,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的感觉。
“昨日的烟雾,我大军至少有五六百人病倒了。看这模样,还有加剧的形势。李元庆这狗杂碎究竟搞的什么鬼?老八,你脑子活,咱们必须要早些做出决断了。”
莽古尔泰忙看向一旁的皇太极。
皇太极缓缓点了点头,原本白腻的大圆脸,此时也有些潮红。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胖,他已经渐渐离当年的强健远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岁月留下的缥缈沧桑。
“咳咳……”
皇太极接连咳嗽几声,用力拧了把鼻涕,狠狠丢到地下,“李元庆这一招着实阴毒啊。我军没有太多医药,照这般发展下去,这可绝对不行。咱们必须要提早做出决断。到底是留在这里继续攻,还是退走。”
莽古尔泰道:“加上从盐州的收获,咱们的粮草也只能维持到年关,勇士们又病倒了这么多人,若战,咱们又拿什么去跟明狗子作战?”
一旁的岳托补充道:“恐怕,咱们就算想战,李元庆和毛文龙也不肯战啊。他们龟缩在城里,咱们根本就没有太多办法。”
杜度有些着急的道:“那咱们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李元庆在城里嚣张啊!李元庆此贼,早晚有一天,我要生食其血肉,将其扒皮抽筋,方可解心头之恨那。”
阿敏不耐烦的道:“攻也不行,退也不行。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总不得一直耗在这里等死吧?”
已经快要到年关了,战事的不顺畅,加之此时疫病的流行,阿敏即便对李元庆恨之入骨,却也没有太多再跟李元庆较劲的心思,此时,他一门心思,只想快些离开镇江这个不祥之地。
看着阿敏烦躁的模样,莽古尔泰不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连阿敏都是这般模样,更不要提,底下的勇士们了。
“八弟,二哥已经病倒了,此事,还得你来拿个主意啊。”
皇太极缓缓点了点头,“再在镇江城纠缠,已经不智了。开年后,汗阿玛便欲对蒙古动手,现在来看,咱们只有暂时先放弃镇江了。”
他说着,缓缓扫视过身边众人。
皇太极可不傻,莽古尔泰想将他当枪,可以,但他必须要拉上所有人垫背。
莽古尔泰自是明了皇太极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赞成退兵。”
他说着,看向阿敏。
阿敏怎的还可能会恋战?重重点头道:“可恨李元庆这厮,又只能暂时放过他了。咱们退兵吧。先去义州,把疫病控制住再说。”
眼见几个叔叔辈都表了态,岳托和杜度又怎敢反驳?当即都点头称是。
眼见众人都已经点了头,皇太极稍稍轻松了一些,“传令吧。即刻拔营。先去义州,再做计较。”
“喳。”
…………
后金拔营很隐秘,疫病的流行,他们也很害怕被明军抓到了空子。
李元庆和毛文龙、陈忠、张攀、陈继盛一众人,在南门这边呆了一个多时辰,竟也都未曾发现后金军的动向。
直到李元庆回到了望山楼,正在陪着任颖儿和念儿吃早饭,才有亲兵急急赶过来,通知了李元庆这个消息。
李元庆放下了筷子,慢慢品了一口酒,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
昨日的烟雾攻势,虽没有太大的把握,但对造成的效果,李元庆却能有个大致的判断。
在此时这般天气,人体的防御力其实很弱,哪怕是健壮的成年男子。
这些有毒烟雾即便不能对他们造成真正致命的杀伤,但刺破他们呼吸道的黏~膜,让他们感冒,应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冬天的感冒,本就很容易传染,加之后金军的营地,想必也绝没有那么干净卫生,流行传染,必定是不可避免了。
这即便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多杀伤力,但打垮他们的战斗力,却是明白无余了。
“夫君,出了什么事儿?”任颖儿小心看着李元庆凝重的脸孔问道。
刚才,亲兵过来通知李元庆,是凑到李元庆耳边耳语,任颖儿和念儿并没有听到。
看着两女关切的眼神,李元庆一笑,“没什么。鞑子退兵了。”
“啊?”
两女不由都是大喜。
任颖儿忙道:“夫君,这是大好事儿啊。怎的还闷闷不乐?”
昨日,李元庆手段尽出,却又温柔似水,不仅征服了任颖儿的身体,也早已经征服了她的芳心。
虽然李元庆是天下闻名的战将,但身为李元庆的女人,任颖儿自然不希望战争,尤其是李元庆要亲自上阵作战。
此时,听到后金军退兵,她又怎的能不高兴?
念儿也是满脸欣喜,“爷,鞑子退了,这场仗,咱们该不用打下去了吧?咱们可以好好过了个年了吗?”
李元庆一笑,“应该是可以吧。来,先不说这个。饭菜都要凉了。吃完饭咱们再聊。”
对于这些基本的军事,李元庆并不介意,对任颖儿、念儿,以及他的女人们分享。
此时虽然传承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李元庆却非常明了,女子走上时代的舞台,是迟早的事情。
这是资源最大化利用,有助于时代的进步。
毕竟,女人除了体力活方面不如男人,在其他诸多方面,都有着不弱于男人的生产力。
当然,对军事而言,她们只需知晓一个轮廓便可,关于细节和核心,李元庆还是对她们敬而远之的。
此时,听到李元庆发了话,两女都乖巧的点头,不再多言。
但李元庆刚刚喝了一口粥,门外却又有亲兵急急奔过来,“将军,毛帅请您立刻去官厅,商议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