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恶煞用了什么手段,让从来不会发光的阴阳伞自己发光了。可是没想到他也十分意外,张开蒲扇大的手掌,猛的向阴阳伞拍了下去: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红色的光芒刷的一下从阴阳伞中绽放出来,仿佛在恶煞和阴阳伞中间形成了一个盾牌,接着,一道蓝色的身影嗖的一下从阴阳伞里蹿出来,转瞬之间就从房间唯一的一个窗口飘了出去。
恶煞的大巴掌一把拍在红色的光芒上,无形的光芒在和他的巴掌接触上的时候,仿佛在瞬间实质化,就好像是一块瓦片,被一巴掌拍的四分五裂。刺眼的光芒灼烧的我眼睛火辣辣的疼,不由自主的用手遮挡了一下。短瞬之间,眼睛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失明,原来明亮的房间仿佛一下子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等到光芒敛去,恶煞的手上除了阴阳伞,竟然还多了一卷刺绣!
“呃,这东西我放在城北小院里了,怎么,怎么落到你的手上了?”
我吃惊的看着恶煞。虽然刺绣卷成了一个卷轴的模样,看不清楚到底上面绣的是什么,只是从几乎完全褪色和略显破烂的边缘我就能够断定,这个就是我之前花了三万块钱买来的人家的传家宝。
这东西自从到了我的手里之后,就一直被我将之放在城北小院里。要不是因为他上面绣着的是古堡的图案,恐怕我早就把它当成破烂扔掉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出现在这里。
“逃了,呵呵,不愧是摄青鬼,鬼魅中的强者!”
恶煞的口中唏嘘不已,刚才发生的变故实在是太快了,我只是看到一缕蓝色的光芒从窗口射了出去,没想到竟然是摄青鬼。只是不知道其他鬼魅是怎么打算的,是不是也跟着摄青鬼一起趁着光芒绽放的时候落荒而逃。很快,恶煞就告诉了我答案,他的眼睛盯着阴阳伞的伞面:
“很好,你们和摄青鬼做了不同的选择,走吧,都跟我走吧!”
也没看阴阳伞有什么变化,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阴阳伞重新送到我的面前,同时灌输在我身上的威压,仿佛也在一瞬间完全消失了。就连之前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也重新恢复了自由。
看着送到面前的阴阳伞,吓得我猛的后退一大步,和恶煞拉开一段距离。
“你……”
“呵呵,你怕什么?我又没想真的杀你,没有了阴阳伞,你还算什么阴阳伞掌控者。”
终于明白了这货的意思,犹豫的看着已经放在面前的阴阳伞,只要我伸伸手,就可以将之重新掌控在手中,可是我竟然犹豫了。
“干嘛?想要放弃阴阳伞掌控者的身份么?”
看到我犹豫,恶煞轻声说道。
“我只是没搞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又是谁?”
“你不需要搞懂什么,也许名扬能够知道我是谁。生死簿已经回到我的手上了,至于你的城北小院,我也就不稀罕了,呵呵,摄青鬼逃就逃了吧!哎!”
不等我明白过来,阴阳伞的伞柄已经重新落入到我的手中。只是相比之前,阴阳伞上散发出的阴气更加浓郁,那种阴冷仿佛通过我的手掌,渗入到了骨头里一样,吓得我差点儿忍不住失手将他扔到地上。
青色的大脑袋竟然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而是慢慢悠悠的向门口飘了过去,身影靠近房门的时候,完全从我的眼前消失。寂静的房间中,我茫然四顾,除了被丢弃在墙角,已经没有一丝生机的那个小马仔,和躺在我脚下一动不动的边飞之外,房间中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身影。
“老边,老边!”
看到老边,我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甭管消失的那个鬼魅是什么人,先把边飞救出去再说。
召唤了两声,边飞嘴里居然哼哼了一声。
“卧槽,老边,坚持住,我马上就叫救护车!”
一边说着,我一边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手忙脚乱的就要拨打120求救电话,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手机屏幕上。
刚刚和一个超级恐怖的鬼魅打过交道,我现在已经快变成惊弓之鸟了。突然一只手出现在面前,吓得我啊的大叫一声:
“一惊一乍的干嘛,你要吓死我啊!”
手机已经落入到老边的手里,这家伙用抓着手机的手支撑着地面,另一只手还痛苦的捂着脑袋,竟然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
“就是有点儿头晕,用不着120。哎哟卧槽,这是哪儿?”
摇晃着脑袋,这货终于看清楚了我们身处的环境。在他的喊声刚落下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这边,这边有灯光,快点儿!”
“喂,喂,里面有人嘛?这是谁家的店铺,有知道的没有?”
“这个,这个也是瘦猴家的!”
门口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十分急促,接着就是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里面有人么,快开门。我们是警察!”
警察?他们来干嘛?
我和刚明白过来的边飞对视了一眼,一抬头,正好看到躺在墙角的尸体,心中大吃一惊:
“不好,这下说不清了!”
还有一具死尸呢,这特么的怎么说啊!房间里只有我和边飞两个活人,可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变成屎了。
敲门声十分急促,也没有办法继续拖延。时间越长那具死尸就越是说不清楚,我连忙站起身,一边快步向门口跑,一边大声回应:
“有人,有人!”
房门打开,走廊里暖气裹夹着风呼的一下吹进来,仿佛将寒气在一瞬间驱散了很多。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警察!”
看到房门打开,穿着警服的男子拿出了手中的证件,向我展示了一下。匆忙中我也没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连忙老实交代:
“警察同志,这房间里有一具死尸,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咳咳,这个死尸都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一边说着,我一边回头用手指了指墙角。这事儿根本没有办法隐瞒,整的我好像做贼心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