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潇潇才善罢甘休,重新回来,坐回了茶几上,在看到白子虚的脸色,比起方才时,更加是白了几许。
她眸子微微一动,帘下眼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只好先倒了一杯茶水,佯装自己是在喝水:“其实——”
“我懂。”
“嗯?”
“我都懂。”
白子虚冲着她微微露唇一笑,虽然只是扯了扯唇瓣,他露出的笑意,若是不看,根本就看不出,但是慕潇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般笑来,这是自认识他以来的,第一次。
她快速的将头垂下,不敢去多看这个男人眼中的痛苦之色。
其实这个男人,她是愧疚的,只是愧疚没有那么的深,因为这个男人在前世并没有出现过,她与他也没有多大的渊源,更谈不上负了他两世。
所以这一世,她也真心的只拿他当做自己的朋友看待,至于他的喜欢,其实当年在瑶光的时候,他已经表露了,但是他虽也是一个深情之人,但是她也相信,等时间久了,他就会忘记一切,遇到一个他值得真心托付的姑娘,其实燕敏就不错,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认知,去认识燕敏。
对于这个北燕的公主,或许她是不认识,也不熟知的,但是——
哪个皇室的公主,都是那么完美的呢,至少燕敏与旁的女人不同,若是对她好,她也定是一个懂得十倍偿还之人。
而且,她也是一个善良之人,能救白子虚这么多年,而且还能因为他们是他故人的缘故,不过问他们的身份,就这么已然贸然的将他们领进皇宫里来,好生的照应着,好生的隐瞒着。
这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做不到吧。
她善良的就好像是一张白纸,不,她比那白纸还要干净,所谓的白纸,能被黑色的墨水所染,变了颜色。
可是皇宫中,就好像是五颜六色的颜色掺杂,都没有将她所染色。
她是一个倔强,而又美好,甚至让人向往,而想要保护的白纸。
“我们在等时间,等七月十五,花倾落的武功就会尽失,也没有那不死的肉体,想杀他,更是轻而易举,所以在此之前,我们也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在北燕,而且还在北燕的皇宫里住着。”
在盯着他,沉默的看了许久之后,慕潇潇才开口说道:“方才进京的时候,听到北燕的百姓议论,无一不对这北燕的国师充满钦佩之情,若是现在贸然动他,被他们知道,他们必定会以死维护。我们此番的仇人是花倾落,不想和北燕的任何人有牵扯关系。”
话说明白点,通俗易懂就是,她之前说的,与北燕的百姓无关,若是给人知道他们此番来的目的,就是特意专门来针对花倾落而来的,现在的人便是,谁给他们好处,谁让他们尊敬,崇敬,甚至当做神明一样敬重,那么他们就会是非不分,是非不明,别说就算让他们知道,花倾落曾是夜圣那个人人恨不得诛之杀之的大恶魔,知道他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历代各国王孙贵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