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所以母亲恨她,很恨,她能感觉到,不止一次的体会到,母亲对她的那种,由心底里发出来的恨意,那绝对是——
母亲恨,因为母亲恨,所以她,她也必须也要恨。
因为他们的出身,本该就是势不两立的对立的两个场面,她永远也不可能和她作为亲姐妹。
小小年纪的她,便被接近皇宫,那时候,她还清楚的记得,其实那个时候,她在担心她,对她,是有些忧虑和担心的,那是不建立在利用上面的,她怕她小小年纪进宫,被人欺负,怕帝王不待见,哪怕明知是那个男人要接她进宫的,可是她年纪尚幼,这么干净,这么纯净的一个小女孩,就要被皇宫,后宫那个大染缸所熏染。
这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当时情形,母亲的决然,让她不敢出声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送进宫里面,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浮现着,没有进宫前,母亲与她之间的谈话。
你要记住,祁景涟是你的杀父仇人,为了你的父亲,我们一定要杀了她,给你的父亲报仇,让你的父亲在天之灵,也能瞑目。
父亲——
母亲说的是那么的情真意切,是那么的神情悲痛,伤心欲绝,可是——父亲,难道不是她们亲手联合起来,杀死的吗?。
所以她不恨了,一点也不恨了。
和潇儿无关,她沦落成这样的下场,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和潇儿无关,真的和她无关。
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和潇儿无关,和她无关,她早就不恨了,她真的不恨了,只要她好好的,他们之间彼此安好就可以了。
她没有死,她怎么会死。
那个小小年纪,如此可爱精雕玉琢的一个可爱的小娃娃,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慕容月哭的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
夜冰微从御书房批完奏折出来,都已经接近深夜了,他打算摆驾温芷芙的寝宫,却是在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那一抹熟悉娇小,而又令他看了一眼,便深恶痛疾的视线。
他快速的将自己的目光收了起来,大步迈过去,在路过慕容月的身边的时候,在她的身边有着短暂的停顿,见她一张脸红肿,浑身褴褛,满是的血迹,就连双手也都是鲜血的痕迹,那满身的伤口与狼狈,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但是他冰冷的眸子深处,不见半点对她所有的同情,而是冷眼看着她片许?
“来告状?”
告状?
他以为,她来找他,就是为了告状而来的吗?
温芷芙折磨她,已经不是在这一次两次了,她若是想告状,早就来了,而且他也下了死令,是决不允许,她踏出她的冷宫半步,可是这次,她瞒着所有人,偷偷的来了,就跪在御书房外,她甚至不敢让人进去通禀。
慕容月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抬起头,肿着一双眼,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