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涟的爱,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拼,只要与公主有关的,他会不惜任何代价,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哪怕明知前面的路是死路,哪怕,对方给了他期限,一种明日的期限,明日就会将人原封不动送还回来,祁景涟都是不愿的。
他对公主的爱,是没有谋划的,没有算计的,更是纯洁无暇的。只是单纯的爱,爱到,可以为之付出一切。
不带算计,不带时间。
而主子不同,若是公主有难,他必定会先想计策,正比如花倾落这一次,唯有在七月十五之时,他的武功,才会尽废,而主子,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
并不是主子不爱公主,而是正是因为太爱了,太爱了,所以才得保持理智。
保持理智的去想应对花倾落的计策。
可是——
祁景涟与主子的爱,没有谁高谁低,这三年来,他也是第一次见主子这样。
所以他一直坚信,主子对公主的爱,不少,绝对不会比祁景涟的少上多少。
他爱的有多深,公子便爱的,也有多深。
祁景涟事事以慕潇潇为中心。
而主子,却事事以大局,以最有利的为中心。
但是他也知道,所谓的大局,左右,也不过是围绕着慕潇潇三个字,而转的。
苏水寒站在原地,盯着慕潇潇看了许久,久到,他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以为自己的眸光不会转动一般。
他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腿,想朝她迈过去。
那边,卫珏已经买好干粮回来了,他回来的很快,抱着干粮,飞快的上了马车,仿佛没有看到身后的苏水寒一般。
“姑娘,我们可以走了。干粮和水我都已经买好了。”
慕潇潇看着他上了马车,不再犹豫,更没有看身后的苏水寒一样,直接一甩马鞭,驾马离去。
“潇——”
苏水寒那句叫出声的潇儿二字,随着她驾马离开,而消失在冷冷的微风中。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他的心底里,细雕慢磨,然后软磨出来的声音。
轻到,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单元,都没有听到,他吐出的这个潇字。
而是看着他一直盯着那辆远去的马车,一直,目光久久的,都没有收回来。
单元有些愣神,出声叫了声:“主子?”
一声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便叫了第二声:“主子?”
苏水寒在他的这声叫中,回过神来,看他一眼。
“主子,你怎么了?”
苏水寒没有言语,视线在落在他的身上片许,便又落在了那辆早已在他眼前消失的马车上面。
“西面,可是一直前往武林大会的路?”
“是。”
主子虽然说去武林大会,但是路程,都是他一路打听到的,所以主子不知道前往武林大会的路走哪边,单元多少也是可以体谅的。
毕竟主子对江湖上的事,不敢兴趣。
至于这所谓的兴趣,也是后来才感的。
“备马,启程。”
“公子,不是说明日才启程吗?今日要在客栈里休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