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皇上的面,他们料定是不敢说的。可若是背地里,皇上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后宫这么多人,随便哪一个说出去,就算是皇上调查下来,也注定不会知道是谁说的,你总不能像皇叔那样,将他们全部杀的一干二净。”
“况且——”
慕潇潇将头抬起,看他一眼,凉薄的视线,更是充满了对他的无限讽刺:“皇上不是要当圣君吗?”
最后的最后,可能是因为她说话时,满嘴的刺,说的让他无地自容,偏偏的又不好将她给怎么样。
江扶辞只好选择离开,本来想好好的看看她,问她一个人,没有祁景涟在这里,可还适应,可是她满嘴的带刺,偏偏的让他无力反驳,更是无法辩解。
对于这个女人,他不知是出乎何种心,总之,是不想再杀她了,以前想杀她想杀的要死,偏偏现在,那种奇怪的念头,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那就是,他不想杀她,该死的竟然不想杀她,而是想好好的看着她,看着她幸福的活着。
看着她每天开开心心的。
这种奇怪的念头一出,纵使是他自己,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诧,前所未有的诧异,他竟然有这种心思,这种不想让她死,想让她好好活着的心思,确实可怕,又确实令人心惊。
他不敢相信,这种心思是出于自己,更不敢相信,那个曾晋被他恨的,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女人,在这一刻,他竟然只想让她好好的——
没错,就是好好的——
毫发无伤,一生无虑的好好的——
好好的生下孩子,与那个他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永远的幸福下去。
赶走了江扶辞后,最为大惑不解的,恐怕就非凤璃儿莫属了。
“怎么了?”
“我以为这江扶辞现在变好了,公主多少会待见一些他,就连刚才,我都分明看到,公主其实也待见他了,都提醒他朝中的事了,可是突然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公主和他说话的画风都变了,突然间又变得很讨厌他,很反感他了。”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满脸不解:“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个江扶辞,讨厌死了他,但是他现在毕竟也是多为公主着想——”
“他是我的仇人,如今我能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这点我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公主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前后转变,大为不同,这让我很不解,不明白公主,明明是有意提醒他朝中的那些大臣,可是到了最后,为什么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而且到了最后,还不耐烦的将他给赶走了。”
“璃儿。”
慕潇潇出声叫住她:“你要记住,你是局外人,即便你现在住在宫里,你也是局外人,局外人永远是局外人。对于他江山社稷的事,永远都与我们无关,无关之人,我们为什么要帮他?要提醒他?”
“若是连我也要掺和其中,那我就不是这个宫里无关的人了,我与他不熟悉,话已经说到那种地步,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