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终于快结束了,沈一鸣报考了X地区XX银行,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面试阶段。当他接到面试通知时,他还在新疆,因已快放寒假了,他便提前回北京准备面试的工作。
肖菡也因回总部汇报工作,而且准备在北京呆到过完公司年会,就放假了,他们约好在北京见面。
这一天,肖菡刚下火车,出站,就看到了沈一鸣身穿一件羽绒服站在出站口等她,这件羽绒服还是他上次回来,肖菡给他买的。还是那么的新,可想而知他平时舍不得穿。
一见面沈一鸣卖了个关子,说一会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肖菡说:“现在说吧,我着急,你不知我是急性子吗?”
现在他们的谈话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生疏,缅甸了。他们像一对正常的情侣一样自如的谈论着各种事情。
“一会去我家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去小艳那住。她还等着我们了,说想我们啦,呵呵!”沈一鸣开心的说着,从见面开始,他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有时说到激动时还会用手比划着。
到他家时,他爸刚从牌桌上下来,手上端着一杯水说:“小肖来了。”
肖菡礼貌的同他爸打了个招呼。
吃完饭,他爸又玩牌去了,沈一鸣对着肖菡说:“我考了X地区XX银行,我笔试第一,后天参加面试,如果面试不出意外我想我这次没问题。”
肖菡听了这消息也很替他高兴,因为他一直很努力的奋斗,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肖菡说:“那你去面试穿什么衣服?”
沈一鸣说:“就穿这件,只是个面试而已。”
肖菡背上包,拉着沈一鸣出门了,他们来到了一个卖职业西装的品牌店,她给他挑了一套西装,他不同意的说:“太贵了,我有一套,我就穿我原来的那套就行。”
在肖菡的再三要求下,沈一鸣接受了,当沈一鸣穿上那套西装时,肖菡忍不住的说:“你真帅。”
肖菡还交待沈一鸣去时穿上西装,外面套上羽绒服这样就不冷了,到面试时一定不能紧张。她担心他会紧张,还特意的模拟了面试场面。
第二天沈一鸣就去XX市了,并住在了他大伯家里。他大伯母的家族在当地还是有点人脉的。但是沈一鸣没有开口请求他们帮助自己,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向他们开口,并且在他长到20多岁的日子里,同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到3次。这一次如不是他爸提前打了电话,他想自己会去住旅馆。
面试这一天,沈一鸣的大伯陪他一起去的,对于大伯来说,他希望自己的家族也能走出一个读书人,这也是上一辈的人对自己家族兴旺的一种期待。
沈一鸣面试回来了,带回来了一箱旧衣服,是他大伯母给他的,让他分几套给他老家的小叔穿。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因为带回老家,大过年的东西太多,再加上小叔这几年因堂哥,堂姐混的不错,不缺这些衣服,如果带回去,小婶可能会不高兴。他正在为难时,他爸说我工作上做活需要旧衣服,这就放在北京给我做活时穿吧,到时候同小叔说一下就行。也因这件事沈一鸣在他大伯母那留下了一个贪小便宜的形象。这件事对他有点打击,于是他更加想通过自己努力混出人样来。
半个月很快就过了,面试结果出来了,沈一鸣落选了,他有点不甘心,便查了一下录取的人,原来是一个没有参加面试的海归。他气的跳了起来拍了一下键盘。
因沈一鸣的爸爸提前回老家了,肖菡每次下班,沈一鸣就会接她到家里吃晚饭,这段时间是他们最自由的一段经历。肖菡坐在櫈子上烤火见他这气愤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便问他:“怎么了?”
沈一鸣此时眼泪从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流着。他的心中就像燃烧的一团火焰一样,他气愤,他悲痛。这已是他第二次落选了,第一次是他本科毕业,笔试第一但是录取的是第五名。是五比一的制度。而这一次更奇葩,录取了个没有参加面试的,就因为他是海归。
肖菡被他的情绪吓到了,她走过去抱着流泪的沈一鸣说:“没事,我们再找别的工作,我们总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在肖菡的怀里,沈一鸣平静了说:“你不了解我的情况,我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来的。”
肖菡继续说:“你也不了解我从小到大是怎么过的,我给你讲讲吧,并不是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是富有的,我们有手有脚,只要我们肯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一晚,肖菡没有回家,她留下来陪沈一鸣,并同他聊天到很晚,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他在听。沈一鸣还是没有对肖菡说自己的家事。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如果她问我,我一定会说”。而肖菡却在想:“如果他自己不说,我就不问。因为我嫁的是他,又不是他的家人。”
第二天当肖菡下班回来时,沈一鸣对着她说:“我想考博,博士是免学费的。”
肖菡见他那表情,意志很坚定,回答说:“你自己决定,我等你。”
这一年肖菡随沈一鸣一起回他老家桐城过年了。一下火车,肖菡特别兴奋的说:“这边的空气真好。”上公交车时看到人们都在排队,是很有次序的那种,人与人之间也很有礼貌,比如说:“您好,请让一下”,“师傅,谢谢”,等等一些礼貌用语在这个县级市里用的是那么自然。她爱上这个城市,不亏是文人之乡。
刚到沈家,沈妈妈特别热情。她感觉到他妈妈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但是从她的讲话同眼神中可以看出了她身体有问题,是精神上的那种。还有就是来了几个要债的,沈爸走到沈一鸣身旁说了什么,沈一鸣回到房间把他这学期辛苦挣的生活费,仅有的几千块拿了出来,悄悄的给了他爸。他那动作其实肖菡都知道,但是肖菡没有问也没说什么,因为沈一鸣不说,证明他有自己难以开口的理由。
过完年,沈一鸣带肖菡到桐城市游玩,他们去了桐城孔子庙,去了严凤英文化馆,还去了六尺巷。走到六尺巷沈一鸣还给她讲了一个历吏故事:“清朝时,在安徽桐城有个一个著名的家族,父子两代为相,权势显赫,这就是张家张英、张廷玉父子。清康熙年间,张英在朝廷当文华殿大学士、礼部尚书。老家桐城的老宅与吴家为邻,两家府邸之间有个空地,供双方来往交通使用。后来邻居吴家建房,要占用这个通道,张家不同意,双方将官司打倒县衙门。县官考虑纠纷双方都是官位显赫、名门望族,不敢轻易了断。在这期间,张家人写了一封信,给在北京当大官的张英,要求张英出面,干涉此事。张英收到信件后,认为应该谦让邻里,给家里回信中写了四句话:千里来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家人阅罢,明白其中意思,主动让出三尺空地。吴家见状,深受感动,也主动让出三尺房基地,这样就形成了一个6尺的巷子。两家礼让之举和张家不仗势压人的做法传为美谈。”
听完故事,肖菡同沈一鸣说:“等我们老了就到这来住吧”。
沈一鸣望着肖菡说:“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