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欲望,都有罪恶以及阴暗面,但是这并不妨碍尝试去爱。纸质的思想韧有余而刚不足,是温室里的一枝瑰丽的玫瑰。假如,我是说假如,有那么一天,一个与她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甚至观点都不同的具有锐气的少年轻轻告诉她,就像美人鱼的故事一般——“你很美”,但最终与他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又是另一位呢。谁来画上一个句号,倒是省了这白白的许多痛楚。四处留情的人不一定是好的,但一定不是挣扎的那个。柔情泛滥的死水,都说无风不起浪。
面前站着的人毫无色彩,像刚刚被台风侵略的城市一般。“风梦?”她的语气透出的不惊讶不是疑问,甚至是有几分嘲讽、玩弄的意味。而蔡风梦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懒懒靠在墙壁上,忽地抬起头——不是看向韶丽,而是看向一片蓝色的天空,是海的颜色了。与黯淡的光形同陌路。是该想念纸醉金迷的百乐门舞厅充斥着的靡靡之音了,那样忘乎所以,一瞬间就可以与填补明白自己内心的空虚之处。
两人面无表情地站着,韶丽觉得一点儿劲也没有。索性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可是随后就有一双大而有力的手盖住她的眼睛,喃喃道“你可觉得舒服?找的着路麽?”。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干净利落的线条,说出这般话。韶丽微微皱了下眉头,洁白的牙齿咬咬红色的嘴唇。“我这几天找你的时候就是这种心情,为何你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去了?沈梁不知,看你这样子,恐怕是连袅雪也不知罢!”,这回换了韶丽低头了。她走时决绝的毅然,从未想过如此之多的事情,经他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了。那双湿润的手带着汗水与温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松开了。但又扶上肩膀,将韶丽拽了回来。“算了,我知道你不是那般冷血的人,你一定有自己独到的思想,所以才猜不准你的。”韶丽俏皮地眨眨眼静,灵动的美悄无声息漫延开,心里却什么也没想,还是蔡风梦自作多情了。
“也罢,随你。总之你爱告诉沈梁他们就说去罢,我也不想再提些什么了。”她低眉笑着,仍然是张妩媚但看不出任何秘密的脸。蔡风梦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尽是从未感受到的忧愁。这会儿韶丽已经觉得没有意义了,她再次轻蔑地笑了笑,没有理会身后的痴情郎。可能是想到什么罢,她又丢下了自己的伞,随意地让雨水肆虐在睫毛上。风梦绝望道,“呵呵,呵呵……”。让韶丽毛骨悚然又不以为然。
回苏央家的路上,韶丽都是笑盈盈的,看着街边那些人流露出的欣喜、厌恶以及怜惜。她倒更加疯了,唱道婉转的《惊梦》:“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
你只说她讨厌红尘麽?人人都在红尘中,逃不脱离不去。她亦只是一颗被命运掌控的棋子罢了,不是常说人生如棋。
花枝招展,不言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