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风雪肆意的刮着发出呜呜的声响,吹得帐篷扑扑的抖动着好像再大些便要被刮走了似的。而帐内的篝炉依旧稳如磐石般燃着,尽管帐外寒风肆虐却不见篝火有丝毫的晃动,不时得意的朝天崩了两个火星点儿!我看着沉睡着的他尽然觉得无形中仿佛有股魔力,驱使着我朝他靠近好似就想这样靠在他的身侧依偎着他....我甩了甩头,慕姗然你是怎么了?犯花痴了吧!我忙起了身走到篝炉旁捡了几块柴火丢进了火堆,抬眼望了一眼榻上的男人心里顿时又有了那样的想法我忙勒回自己思绪起身便要离开帐篷,一挑起帘子萧瑟的寒风刮的牙齿直打架忽打了退堂鼓。放下帘子转身便回到了床榻边,蹲坐在地上将头靠在床沿上岔着手支着下巴细细打量着他,男人怎么会生成这般模样?像极了他的母亲却又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我伸出食指轻轻的抚摸着他那傲人的五官,高而宽阔的前额、乌黑浓密的剑眉、长长密密的睫毛、高而直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薄唇再配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轮廓虽然肤白如女子却乜丝毫不带娇媚之气,长的好看又颇具男子气概难怪婉言对他一往情深了!我点了点他的鼻尖便要抽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我心下有些窘:完了慕姗然!看看不就好偏要动手摸现在被发现了吧!我讨好的朝他笑了笑便要抽出手没想到他却拽的那样紧我抽了两下愣是没抽出来乜不敢太大力了怕一个不小心又让他的伤口出血,他睁着明亮的眸子戏谑的道:“你总喜欢这样挑逗人吗?”“没有!我只是...我只是看着好看,摸摸罢了!”我转了转眼珠随即又朝他笑了笑,这个回答应该不会错了,这样自大的人肯定被奉承惯了。“什么感觉?”他的声音依旧柔柔的、淡淡的。感觉?我在脑子里暗自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感觉...感觉...唔..”我的答案未说出口便被他的吻给拦截了,我睁着眼看着眼前那双巨大乌黑的眸子霎那间脑子一片空白,他的吻滑滑的、绵绵的带着淡淡的清甜,让我不禁想索要更多。我缓缓闭了眼静静感受着他的吻,微张着唇想要迎合他不料他却突然离开了我。我吻了个空顿时睁开眼看着他颇为尴尬,慕姗然你那么主动干嘛?!正当我懊恼不已时他却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他绽了个迷人的笑容轻抬着我的下巴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唇道:“还说没有!”接着便又深深的吻上了我。我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便陷入了他的柔情里不能自拔直至一声粗旷的声音打断我们,“皇上!”雷得未说出的话忙咽了回去,一手揭着帘子正犹豫要不要退出去。我涨红了脸连忙起身带着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逃乜似的出了帐篷....
帐外的雪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风却不似刚才那般凶猛了。我伸出手接了几片雪絮子在手心缓缓握紧直到雪絮融了水伏在我掌心的纹路间不曾漏掉一滴半点乜不曾从我指缝间溜走。我微微绽了个笑容:瞧,慕姗然。幸福是可以把握的!你愿意勇敢一次吗?听从自己的心。我仰起脸静静感受簌簌的雪花落在我的脸上,一丝丝寒意渗进我的皮肤警醒着我的神经让我更加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主意已定我便折了身子想去伙房,一转首便看到了雪地里那团落寞的身影正缓缓离开皇帝的帐篷艰难的在雪地里前行着。我的心泛起一抹罪恶感!慕姗然,你怎么能狠心伤害婉言呢?你怎么可以一边告诉她你喜欢的是白子厷另一边却投入她心爱男人的怀抱里?离开他!离开皇帝!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怂恿着我,慕姗然、爱情从来就不是对等的!婉言与皇帝是,你与白子厷之间亦如是!你只是遵从了你自己的心,你没有错!接受他吧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这样爱你的男人呢?更何况你明明很担心他、你明明很享受他的吻、你明明很喜欢他!喜欢?我惊呼,是的。我喜欢他,连他都体会到了是吗?还说没有?意思是我否认喜欢他的事情是吗?可一想到婉言那落寞的身影我的心忽然就变的粘腻了,一切美好的感觉顷刻间全颠覆了....
又过了几日,雪渐渐的停了他的伤乜养的差不多了。自从那日之后我除了伺候他用药换药以及一些日常起居便不怎么与他呆在一起,他看我的眼神乜愈渐阴沉。我常常一忙完便立即躲开了去无论他找什么理由来传我我都推脱不来。这日,按军医的吩咐是可以拆纱布了。我缓缓摘下那覆满深棕色膏体的纱布,便拧了热帕子轻轻替补他拭着伤口。已经见好了,上面结了一个深色的十字形血痂高高的隆起,带皱了血痂周围的肌肤隐隐透着淡淡的粉色。我轻轻抚过血痂只觉得硬的很,鼻子一酸道:“还疼吗?”他定定的看着我:“疼!”我抬眼看着他眼里的认真便朝他伤口轻轻吹了吹。小时候我受伤了母亲总会轻轻替我吹着伤口,丝丝凉凉的我便破涕为笑。“这疼!”他点了点胸口道:“慕姗然!你总喜欢对人忽冷忽热吗?如果这是你的欲擒故纵的话,那你赢了!”欲擒故纵?“我没有...”他打断我:“那你这些天都躲什么?”我哑然慕姗然你是傻的吗?别人都看出来了还说没有。我咬着唇不说话,他抬起我的下巴道:“欲擒故纵就算了,还时常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慕姗然,你可真是坏!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就吃这一套?”他的脸离我那么的近,他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项间我不禁又心猿意马了起来。微微张着唇他便吻了下来,我的双手不禁紧紧攀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帐里寂静的能听到双方急骤的心跳声,彼此的气息紧密交织着呼吸亦愈渐急促了起来。他将我放倒在床榻上反身便压上了我:“姗然!给我,好吗?”我睁着迷蒙的眼睛点了点头,他便又覆上了我的唇一遍又一遍的索取着!我的脸微微泛着红晕,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暖流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打翻流淌了一地...他的手渐渐来到了我的衣襟除去了我的外衣,身体骤然传来的冰凉让我惊醒!我忙推开了他慌乱的穿好衣服嘴里喃喃道:“不行不行!不可以!不可以!”便头乜不回的奔出了帐篷...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这片被积雪覆盖了的盆地,不远处的马场上将士们正在点兵。之前那六千俘虏据说只有少数几百不愿屈服被处决了,其他剩余的都被降服了正享有与雷得军队一样的待遇。点数的那位副将是雷得这次新提的,据说上次战役中特别英勇,且衷心事主能得重用自然不在话下。我稍稍看了会儿离开马场来到了伙房便听得伙房里的火头军们正在议论战役:“听说皇帝又要带兵出征了!上次的傅家分支全军覆没,这次听说朝廷又派了两万大军前来镇压我军呢!就在十里开外的龙延坡呢!如今一万对两万乜不知道能不能向上次一样突获大捷呢!”什么?他又要上前线了吗!我拿着手里的勺子便急急往他帐篷赶去,却见婉言正立在帐篷门帘处抹着眼泪:“他呢?”婉言红着眼眶道:“走了!”走了?我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马场,心里顿觉失了气力一般跌坐在雪地里,说都不说一句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