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东西,得等到一定的岁数后才可以体会得到。而幻心镜可以给修者带来的,便是这种难以言及的体会。
虚空中,一片飘渺,那块润了雨,洒了风的酒色石,在岁月下恬静的化为尘埃。
“你爱过那个女孩吗?”
“爱过。”
“可你为何不敢冲出桎梏去娶她呢?”
“也许,这便是命。”
“你信命吗?”
“或许吧,但我喜欢的那个人,不信命。她跟我说过,闻道者,朝夕生死。”
“其实,她信命,但她信仰的是自己的命,而不是那些所谓的神魔鬼怪,虚晃之说。”
“那你呢?”
“我不就是你吗?”
虚空泛起一阵阵颤动,若往极光之处看去,可看到两个灵魂体,他们有着一样的相貌,一样的身材。
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的眼神,一个沧然,一个却冷寂;一个仿佛明透世间真理,一个却宛若甘愿沉醉不醒。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吗?”
“知道。”
“那你为何还不醒来。”
“醒和睡有什么区别?若没有东西值得守护,活着,还不如沉醉。”
“你把生命看错了,生命本身便有苦有甜,正因为如此,她才要你好好活着,她那一句话,也是为了叫醒你呀,却不想你甘愿化为酒色石守护她。你活下去,也是为她而活呀。”
“宝玉,落景。记住,闻道者,朝夕生死。”
“我,我······”
虚空恍若一片镜片,在瞬间破碎。
祭奠处,从幻心镜上飞出一抹极光,降于落景身上,早已合上的眼眸,刹那间睁开,其眼眸中泛着一丝丝明光。
“居然是了悟,此子心智奇佳。”霄玉清不由大为赞叹道,此时,于幻心镜上也浮现了落景的模样。
不多时,可见一道道极光从幻心镜中飞出,传到考核者的身上,他们纷纷醒悟,细看时,幻心境上已有三十人模样,这着实惊呆了众人,难道这一次通过第一轮的,都是道心无比坚定者吗?
风行好生郁闷,自以为比落景醒得快,没想到睁开的第一眼,便看到落景拿着一条蜥蜴在他的面前晃着,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来着。
“看吧,是大哥厉害吧,比你早醒那么多。”
“你有本事告诉我你在幻心境中遇到什么啊”
“大哥,我就不告诉你,气死你。”落景施施然地走开了,其实落景记得的只有一滴泪滴落在酒色石上,那一抹愁阳,连他忆起都觉得怅然。
“这第二轮考核,其实本身来说也不算什么考核,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经历沧桑,先体会一下辛酸苦楚而已,不过你们也都忘了。
不管你们都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选择,我只想告诉你们,修道者,修到最后,往往都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被迫成长,被迫迎击。
但我们不必惧怕,我们修炼一途,便要对得起巫这个字,与天斗,与地斗,与神魔鬼怪斗,更甚于与自己斗,或许你们以后才会经历得到。
接下来,便是第三轮考核,先休息一天,一天后,于传送阵集合,我们去蛮荒完成一次任务。”一语落定,便宣誓着后天将决定自己以后的命途。是一步踏入巫殿,成为外门弟子,还是失落黯然的回去。
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刚刚好,来得不紧不慢,却翻阅时,落满泪光。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