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面树林里的那张面孔也是美女姐的,但相比之下一个是人是一个是鬼,我当然要站在人的一面,不能因怜悯一个美女鬼而支持那个杀人计划。
我也不会趁着甄苞苞紧贴我后背而趁机揩油,反而安慰她:“你不用过去,就站在这里好了,让她叫吧。”
“可如果我不过去,她要过来怎么办,会不会来抓我?”贴着我后背的甄姐姐不停地颤抖,搞得我的身子也像打摆子似地颤抖着。
她软软的前胸贴着我后背,搞得我浑身都要发起热来。
对面的面孔喝道:“邢小蒙,你是局外人,为什么要掺和到我们俩的事情里来?”
“想知道原因吗?”我直率说道,“我想挣钱。”
“挣钱去别处,干扰我的计划能挣什么钱?”
我把甄姐姐给我的银行卡扬了扬:“看到了吧,这就是我要挣的钱,我帮她做事,她给我报酬,这是我用自己的能力挣的第一笔收入。”
“她用钱收买你,你就为她卖命了?”
“呵呵,怎么说是卖命呢?是付出劳动获得正当收益。”
“但你知道你帮她的后果吗?不是卖命是什么?你就不怕得罪我吗?”
“不是我有意要得罪你,实在是你的行动有点偏激了,你现在成了鬼,就听不进人间的道理了。”
“人间是什么道理?”
“时过境迁,既往不昝。”
她一下子尖叫起来:“不,决不!我坚决不放过这个言而无信的人。我要她死,她已经多活,必须死!”
这尖叫让甄苞苞吓得颤抖更厉害。
我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并没有意思,作为鬼的乌瑾根本不会被说服,任何道理对一个鬼来说都是虚幻的空气毫无意义,如同一只狼要吃羊是不可能被道理说服不吃的。我现在必须试一试本事,把她驱走为好。
但一旦要使开那个法术就有点担忧起来,我真的学会了驱鬼法吗?在无极山庄时我念了八字咒语结果吓得远甜的灵魂从榕榕的身体里逃出来,而张忌阳叫我离开山庄回去,说是让我先验证一下第一次法术,如果能使出来就证明我可以继续往下学,使不出来说明我不适宜学练这一行。这说明我虽记下了八字咒,但也许有使不出来的可能性。
现在是骑虎难下,我也无路可退了。灵不灵就看这一举了。
为了使自己的气势显得雄壮一些,我往石桌上一跳就跳上去。这个高度一般人是跳不上去的,而我已经练成武艺所以脚尖那么一踮就上了桌子。
然后我两手叉着腰,向着那张脸大声念道:“好奴晋八,黎勒割破……”
本来还打算一迭声多念几遍呢,没想到破字刚念完就听一声惨叫传来,随之是那张若隐若现的面孔一下子不见了。
那声惨叫十分凄厉,简直是撕心裂肺,就好像一个人被投进了火炉,发出垂死前的号啕,却是还没喊完就戛然而止了,说明是完蛋了。
乌瑾消失了,代表她鬼灵的那张面孔在我念完八字后倏忽而去,一声惨叫在树林间悠悠回荡,留下极其恐怖的余波。
甄苞苞在那声惨叫响起时也跟着发出惊叫,那是被吓坏了的本能反应。而她把我抱得更紧,似乎恨不得我是一个壳子,她可以全部钻进我的躯壳里躲着。她对面前的一幕惶恐到了极点。
然后是静寂下来,只有树林间的虫子在呜叫,还有公园外大路上的汽车声隐约传来。
我也总算大松一口气,事实总算证明我真的掌握了八字咒,使用起来十分有效。
那快速消失的面也和那一声悲绝天地的惨叫,证明乌瑾之鬼被我赶跑了。
我的后背都被甄姐贴得要流汗了。我只好提醒她:“好了好了没事了,甄姐你就放开吧,你不感到热吗?”
甄姐丝毫不感到抱着我有什么可差愧的,她稍稍松开些,把脸颊贴近我的脖子一边喘气一边问道:“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消失了。”
“她死掉了吗?”
“哈,她本来就没活着嘛。”
“可刚才发出那么大的怪叫,我以为她又死掉了。”她不放心地问道,“如果她只是跑了,以后不还是会来找我吗?”
“不会了。”我说道,“她受到了驱赶,虽然不会再死一次,不过恐惧已经留在鬼的记忆上了,她再不会产生再来找你的念头。”
“这么说我安全了?”
“对,你安全了,绝对安全了。”
甄苞苞放开我,站到我前面,然后又正面抱住我,在我脸上很响地啧了一口。然后欣喜地说道:“小蒙兄弟你太有本事了,姐姐我爱死你了。”
额,刚刚还恐慌得缩成一团,现在得知威胁已经解除,就露出张扬的个性来,对我又是搂又是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过我喜欢。那不是我腆着脸索取的,是她自己主动给的,我既得了钱又得了一个香吻,真是美死了。
甄苞苞这个名字本来就那么性感,而她人如其名有一个饱满的前胸,所以贴着我时让我享足了温暖和柔软。
但我不会跟她玩什么暧昧的,因为我是拿了她钱的,她是我的雇主,我是她的雇佣,我必须绝对尊重她,她要给我什么我不拒绝,我却不能主动伸手要。
然后我主动把她送回家去。她表示明天会给我卡上打钱钱的。我装模作样客套一番,她一刮我的鼻尖说道:“不要客气了,这钱是我男友拿的,他家有这两万不多,没这两万不少,而对我来说是意义不一样,你几乎救了我的命,我就是给你一百万也值,因为我的命值钱啊,你说对不对?”
我只好干咳着不表示异议了。
第一次出手就挣到了两万,真的是太爽了。但人是有欲望的,既然我能凭这个本事挣到钱,何不再多搞几次呢,钱多不咬手,再说我还能帮到别人解决他们自身解决不了的难题呢。
我回家后上网,再看那个帖子已经不见踪影,是不是乌瑾给删掉了呢。我也不去管了。再关注一下别的帖子,其中一个又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个帖子看起来是作者的自述,内容是这样的——我和丈夫结婚不久,两个人因为种种原因先后失了业。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我生了一场病。等到我初步康复,丈夫就到处去找工,可是在这个小城里,像他这样的失业者太多了,找来找去没着落。想自主创业,也不知从哪里开始。
老公一筹莫展。这一天,沉默了多天的老公突然告诉我,要去他的老家走一走。老公的老家在邻省的一个山沟里,我以前没有去过,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他也没多解释,当天就走了,他行色匆匆的样子,让我有些奇怪。不过我大病初愈,已经能够照顾自己。她也没有想得更多。
十天以后,老公回来了。出现在我面前的他,脸上有一片难以抑制的喜色。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沓钱,塞给我,说这是他刚刚挣到的,可以补贴家用了。
我又惊又喜,忙问他在哪儿挣的?他咧嘴笑笑说:“我这次回去才知道,我的几个亲戚都在做生意,我把自己的情况一说,他们很同情,就带我去做了一次,其实也不过让我跟着走了一趟,就给了我这点钱。”
“做的什么生意?”
“收购和贩卖山货。我们老家山里出产野蘑菇野参,许多人家采好了晒干,我的亲戚去收购后,运到省城里去出售。”
我把钱收了起来。特意去买来一个猪蹄和一瓶酒,犒劳丈夫。老公看起来兴致很高,三杯下肚,就摸着我的手说:“老婆,你跟着我吃苦了,从今往后,我一定想办法挣点大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很感动,但凭着女人的细心,我还是发现丈夫有点变了,是变好还是变坏我说不清,但肯定有了变化。我提醒说:“咱们的日子可以苦一点,但一定要平安啊。”老公连连点头。
由于多了几杯酒,老公一倒在床里就睡着了。我却久久睡不着,倒不是老公如雷的鼾声干扰,而是心里存在的一份疑惑,让我很不安宁。丈夫去老家前,一付愁眉不展的样子,回来时判若两人,竟然带回来几千块钱。是不是真的跟着亲戚做了生意?
我不想怀疑丈夫,只是我本能地觉得,丈夫的眼神跟以前很不同了,是不是做了生意,受了一些奸滑气的熏染了?
我到半夜才想睡过去。突然间,迷迷糊糊听得,卧室外的小厅里好像有轻微的响动。我不禁一愣,那响动像是有人穿着软拖鞋在迈步,十分诡异。但细听又不像脚步声,更像是一个人急促的喘息。
是不是贼进来了?
我很害怕,连忙用手捅捅旁边睡着的丈夫。老公醒了,含混地问着:“怎么啦?”我压低声音说:“咱厅屋里好像有人。”
“什么,有人?”老公立即坐起来,掀开被子起身,穿着拖鞋要去厅屋查看。
然而,他还没伸手拉房门,门意外地自动开了。老公啊地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而我也感觉到了有一股细微的风,从被推开的房门冲进来扑在身上。这风实在阴冷,就好像从一个冰窖口冲出来,霎时激起她一身鸡皮。
与此同时,我听到丈夫砰地一下坐在地上。
我吓得慌忙去开床头灯,灯却没有亮。只有窗户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隐约可见丈夫坐在地上,在急促地往后挪,终于靠住了床架子。整个床架子都因为他身体的颤抖而发出格格的响声。
“怎么啦,是不是真有贼?”我惊慌地问着。我早听说过,有些贼是很厉害的,可以轻易进入住户的屋内。我来不及多想,跳下床摸到一只皮鞋,打算迎接贼的进攻。
老公好像醒过神来了,他摇着手说:“不……不是贼。”
“那你看见了什么?”
“没……没有看见什么。”
老公从地上爬起来,慢慢靠近门边探望。我也小心地从他身边伸出头去。厅屋里黑黑的,我伸手按了墙上的电灯开关,灯亮了,屋子里的一切看得很清楚,没有任何异样。我壮着胆去查看了防盗门和窗户,都关得好好的。
难道是一场虚惊?
我觉得很奇怪。正想和丈夫讨论一下,忽然发现,丈夫的脸上显出十分恐惧的神态,他眼神直直地盯着西边的窗户,嘴巴张开,面颊上的肌肉在激烈抽动。
“你……你……”他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那个窗户,只说了两个字,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一把灰,只发出呼呼地喘气声。而眼睛的瞳孔也在恐怖地撑大。整个面部都因极度惊恐而扭曲了。
我急忙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户,窗户上没有任何异常,窗帘拉上了,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可是老公显然被什么吓僵了,那抬起的手一直没放下来,嘴巴在动,却吐不出一句话。
随即他像清醒过来,转过身,迅速跑回了卧室。
我不知怎么回事,再仔细检查窗户,根本没发现什么可怕迹象。我回到卧室时,看到丈夫站在床边,仍然在簌簌地打颤。眼神里的恐怖之色没有消退。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我焦急地追问。
老公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点水,极力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摇摇头说:“没……没事,我可能酒喝多了,还没醒。”他极力在控制他的状态,还朝我苦笑笑,示意我继续睡觉。
我满腹狐疑,只好关灯睡觉。但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丈夫是在睁大眼睛,紧张地注视着什么。
他到底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