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治好她,不然,你们统统给她陪葬!”又急又愤。“还跪在那干嘛?真是群蠢货!”皇帝真是拿这群蠢货没折。
“是,是!老臣马上给娘娘诊脉!”一个为首的老太医诺诺地点着头。忙起身,快步朝黑檀木龙榻走去。
太医就诊完毕,低头哈腰道:“启禀陛下,娘娘乃是火毒侵体,浓烟入肺,并无大碍。只需用人参,鹿茸,莆田,枇杷入药熬汤,再用龙胆草药膏敷于患处,好好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还愣着干嘛,滚下去煎药!”皇帝终于心定了下来,坐在龙榻边,细细地看着昏睡中的黎兮,一只手轻抚着黎兮的小脸。心里默喜,“好在你没事。”
司马绍和司马裒听了太医的话,也顿然松了一口气。
郑阿春浓妆艳抹,匆匆赶来,妩媚娇嗔道:“臣妾给陛下请安!”含笑作揖,“臣妾是来看看妹妹身子如何?有碍无碍?”眺向躺在床上昏睡的黎兮。
“夫人劳心了!天女无恙!休养几天便好!”皇帝依旧坐在龙榻上,没有瞧一眼郑阿春。
“陛下,臣有事启奏!”一个头戴尖长黑底金边锦帽,从帽两端垂下两条黑带;内穿广袖斜襟青道衫;外罩前红后黑太极无袖锦褂的中年男子,步伐铿锵有力,声如洪钟。
“国师有何事启奏?快快说来!”皇帝一甩龙袍,立即上前迎接葛洪。
“启禀陛下,臣夜观星相,浊气笼天,黑云密布,此乃凶相。而正巧,此女今日从天而降。而臣如今为此女算了一卦,此女乃是天煞星,命主火。而我们东晋于江南烟水之地建国,本是属水!水火乃不相容也!此女定会给我们东晋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望陛下,趁早除之为好!”葛洪说完后,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副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模样。
“国师快快请起!”皇帝俯身搀扶葛洪。这该如何是好,国师要处死天女。
“请陛下旨,处死巫女!不然微臣长跪不起!”葛洪又是抱拳陈词,坚决要皇帝处死黎兮。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郑阿春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如同一株扭曲的罂粟。国师在晋国地位崇高,每个子民都奉为圣人,可谓一呼百应!只等着皇帝下旨将那个狐狸精处死了。
司马绍一看便知事有蹊跷,今日大火乃是蓄意纵之,何来“水火不容”之说?虽说这女子来历不明,要详查一番,可是“天煞星”一说,何等黄?等我一继位,第一个收拾的便是这装神弄鬼的葛洪。
司马裒,也是不信葛洪的说法。什花阁门窗从外封锁,定是遭人陷害。现在葛洪这样一番说辞,恐怕与他脱不了干系。
皇帝皱着眉头,不忍处死那个绝世女子,又不能驳了国师之意。便说了一句,“此事稍后再议!今日朕累了,你等退下吧!”现在朕也只能用缓兵之策。
“陛下,陛下!此女乃是天煞星,会给我们东晋带来没顶之灾啊!请陛下……”葛洪大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够了!统统退下!”皇帝厉声道,一点也不想再听下去。怎能让国师伤害了天女,那女子可是给他带来了第二春的感觉。
葛洪本想再说些什么,见皇帝发飙,便无趣地退了下去。
本是微扬的嘴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如同蔫了的黄菜叶。真是想不到,皇帝竟会为了这狐狸精驳了国师的意。这女人可真是了得!
众人散去,皇帝独自留于贤明阁,正巧一侍女端着汤药和药膏走了进来。皇帝接过汤药,用银勺把药慢慢送入黎兮口中,然后再用巾帕擦去嘴角的药汁。待药喂完了,再用黑玉石板刮些药膏涂抹于黎兮的脚踝处。皇帝看着那被灼伤的肌肤,那伤口手掌般大小呈红皮革样,如此娇嫩欲滴的肌肤,竟被伤成这样,不禁心中隐隐作痛,惋惜不已。
皇帝叹了口气,命侍女们好生伺候着。便摆架出了贤明殿,去了张贵人那就寝。
翌日,朝堂之上,众大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巫女之事恐怕已传遍天下。
“我说的吧!那根本不是什么天女!国师都说是巫女了!你们还不信?”那位银甲将军,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