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倒了两班公交，七点半赶到公司。此时正阳集团外拥挤着大群人。
苏槿刚刚走近，不知人群中是谁指着她大声说了一句说她是公司管事儿的经理，一群人立刻掉转头朝着她涌过来。
保安看到了，匆匆护着苏槿进门，慌乱中，苏槿依旧看得到那些人的愤怒。
“工厂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苏槿进办公室时，小青已经在等了。
“我刚刚打电话过去不通，已经派人过去了。”
苏槿点了点头，站在窗边，头抵着玻璃。办公室在18层，还是看得见公司门口围堵着的人群，扯着红色的鲜艳条幅，有青壮年，还有妇女和一脸茫然的儿童，周围有零散的被褥。
办公室里的电话此起彼伏。
“喂，是，您好，我们暂时不接受采访。”
“喂，你好，是，如果有开记者会的打算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喂，我们目前并不知情，稍后有情况会及时告知媒体朋友。”
“好，我知道”
小青拿着的话筒突然没了声儿，抬头发现苏槿手里扯着的半截电话线。
“这些媒体真厉害，电话不去公关部，反而都打到我的办公室了。”苏槿似是自嘲似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小青，你通知屹阳子公司那边，让工厂主管经理来一趟，另外，你亲自去把屹阳近五年的资金流向表调出来。”苏槿背着身子，手指轻轻扣着桌面。
小青点了点头，顺着苏槿的背影看过去，逆着巨大的落地窗，白色光圈里黑色职业装，丝毫没有动摇。
办公室恢复了沉默，苏槿坐在那里，浏览着新闻，心里十分烦躁。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原本正阳近几年来一直走下坡路，如今被披露出拖欠工资，新闻媒体甚者贴出了濒临破产的标题来博取噱头，屹阳的股票一直在跌。
“我为你开始领悟，忘了明天和假如……”
手机铃响，苏槿拿起手机，陌生号码。
“谈谈，十二点半，燕归巢。”
苏槿只听到这一句话，紧接着是一串忙音，烦躁地把手机扔在一边。
没有给苏槿留任何说话的机会，古晚辰已经切断了电话，掐灭了指尖的烟蒂，电视里正在直播正阳集团的状况，大批民工在门口拉着横幅，围的水泄不通。
一旁的助理秦栎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家二哥，弱弱地开口:“这件事爆出的三个小时，屹阳工厂的股票一直在跌，其他也有不同程度的下滑，正阳这边不太明显，但最新的那只股已经……二哥，现在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
十分钟里，古晚辰一直沉默，打过电话才接通内线，开口对秦栎说了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