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程陌薰越想越苦恼，抱住脑袋不禁呻吟出声。
一旁正在开车的蓝白枫其实也没有多专心，他一直在悄悄的注意程陌薰的举动，脑子里想着怎么开口打破这尴尬。
谁知程陌薰突然发出声音，还是一声饱含哀怨的叹息。
这让蓝白枫哭笑不得。
“既然那么苦恼，当初为什么答应他？”蓝白枫瞄了她一眼，她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所以看不到表情。
“说来话长。”程陌薰抬起头，一脸迷茫：“我们要去哪儿？”
“去吃饭，一家新开的店。”蓝白枫温柔的笑笑，带着一点不好意思：“或者你有想吃的店吗？抱歉刚才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不不不，我随意。”程陌薰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深吸一口气尝试调整心情。
蓝白枫没再说话。
车里又恢复了寂静。
程陌薰不自在的抓了抓脖子，她偷偷瞄了好几眼蓝白枫，欲言又止。
“有话要说？”蓝白枫笑着扭头看了她一眼。
程陌薰默默地吐了吐舌头：“被你发现了。”
“我不认为你会被我的美色吸引。”蓝白枫半开玩笑的说道：“虽然我知道我很帅。”说完对程陌薰眨了眨眼睛。
“噗嗤！”程陌薰笑出声，没想到蓝白枫还有幽默的一面。
蓝白枫看起来心情不错，嘴角微微勾起。
“你和许梓煜……平时关系不太好吗？”程陌薰想了想，鼓足勇气问道。
“还可以，只有商业上的来往。”蓝白枫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回答着。
可是许梓煜看起来，对蓝白枫不是一般的敌视呢。
“可是你刚才……”程陌薰闷闷的出声，心里感到很抱歉：“你不该和他起冲突的。”
“你介意吗？”蓝白枫声音有些低沉：“介意我插手你们的事情。”
程陌薰其实是想点点头的，但她又觉得这样对蓝白枫不太好。
虽然不清楚蓝白枫到底对自己有没有异样的感情，但他介入这件事帮助了自己，自己再反过来谴责他的不是，岂不是显得太没良心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牵扯其中。”程陌薰攥紧衣角，鼓足勇气试探着说道：“我们只见过几次面而已，也没有很熟络……抱歉，我没有反感你的意思。”看到蓝白枫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程陌薰连忙道歉。
“不，我理解。”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蓝白枫正了正脸色，深呼了一口气。
离目的地还有两个路口就到了。绿灯倒计时的数字，蹦跳着减少……
蓝白枫沉默着，眼神看向远处，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终于，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前行。
“我有个朋友和你很像。”蓝白枫突然开口道。
程陌薰楞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的灵魂曾一分为二的事情。
“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格；甚至连你们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蓝白枫握紧方向盘：“真的太像了，我好几次都以为你就是她。”
“所以，你是把我当成了她吗？”程陌薰默默的问道，随后想到，她应该表现出一点儿怀疑才正常。
果然，蓝白枫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怀疑我所说的吗？”
叹口气，程陌薰摇摇头，她做不到伪装。
“这件事太匪夷所思。”蓝白枫苦笑着：“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她回来了。”那日，在蓝灵儿的餐厅，他在暗中看了好久。
他以为日思夜想的人复活了，他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充满狂喜。
接着，他听到许梓煜喊她“程陌薰”。
这个名字从未听说过。
程陌薰低下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蓝白枫。
她明知道事情真相，却不敢告诉蓝白枫。
那个蓝白枫心心念的人啊，就是她啊。只是过去的那半记忆不复存在，现在的她，完全只是程陌薰。
“可你不是她。”蓝白枫还在继续说着：“我虽然想念她，想念的一度发疯甚至看到幻觉。但是……已经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出现，这一点在我心里异常清楚。”
程陌薰心里颤了颤，她想到了鬼王，还有映月……
“也许是觉得你太像她，总想能为你做些什么。”蓝白枫看到了饭店的招牌，将车速降低：“这感觉，就好像还守在她身边一样。”
车子开进饭店的停车场，门童跑了过来。
“请不要觉得有压力。”蓝白枫将车子停稳，没有急着下车，他一脸真诚的望着程陌薰：“原谅我这有些自私的做法。”
“但是，你这样做……”程陌薰面露难色，她闭了闭眼，狠心说道：“我并不是她。你为了我付出，甚至牵扯到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会让我觉得非常不安。”
“我清楚明白你不是她。”蓝白枫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的眼中有隐隐的泪光：“所以就算交换吧？我帮你解决所有不好的事情，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你这么说会让我非常困扰。”程陌薰身子向车门的方向侧了侧：“我并不想让你对我产生什么特别的感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省的日后多生是非。
蓝白枫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程陌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大可放心。”蓝白枫坦然的看着她：“抱歉我没有和你表达清楚。所以我现在和你重新讲一遍。”
程陌薰挑起眉毛，不是她想的那样？
“我对她已经离开的这件事，没有任何质疑。”蓝白枫眼里隐忍着悲伤：“我是属于无论发生什么，都选择接受事实的人。”
“至于你。我只是觉得你太像她，确实产生想要靠近的想法。”看着程陌薰复杂的表情，蓝白枫继续说道：“但能像现在这样，和你相识，和你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程陌薰看着蓝白枫，眼神不置可否。
“我的心里也永远只有她一个人。”蓝白枫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你身边。可以吗？”
心里有些复杂，程陌薰在蓝白枫期待的目光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蓝白枫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起身下车，走到车的另一边，体贴的为程陌薰打开门。
不知道鬼王和许梓煜知道自己这么答应了，会作何反应……
想到这里，程陌薰眼神暗了暗。
何必在乎许梓煜的想法呢？他已经不在乎了！
至于鬼王……程陌薰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程陌薰和蓝白枫一起步入饭店。
在三楼贵宾专属区域的落地窗前，许梓煜捏着酒杯，正眼神阴冷的看着。
艾鹤儿在他的背后，伸出纤细柔软的手臂，轻轻搂住他的腰，微微踮脚，附耳在他耳畔：“你超速行驶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闷醋的？”
“你怎么知道蓝白枫要来这里？”许梓煜依然冷着脸色。
“我黑了他的秘书通话记录。”艾鹤儿一脸风轻云淡的说着：“他预定了这家。”
“你还真是可怕。”许梓煜扭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告诉我，你也打算用这种手段对我。”
艾鹤儿轻轻一笑，将放在许梓煜腰间的手臂抬高，转而攀上他的脖子，看起来无比亲昵：“那可不好说呢。我的爱人居然背着我，去吃别的女人的醋……”
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不看看我？”
许梓煜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楼梯口出现的蓝白枫和程陌薰。
随即脑子一转，他笑的非常开心，状似亲昵的揽住艾鹤儿的腰：“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呢？来，亲一个？”
说着嘴唇就要往上凑。
艾鹤儿大惊，连忙一把捂住许梓煜的嘴，低声吼道：“你来真的？”
这一切落到了程陌薰眼里。
在远处看来，这两个人完全是在进行，情侣之间亲密的打打闹闹。
心里顿时充满委屈与苦涩，她扭过头，不想去看。
蓝白枫也看到了这一切，他轻轻伸出手揽住程陌薰的腰肢。
程陌薰诧异的看向他，得到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许梓煜的手臂突然收紧，艾鹤儿愤怒的抬头想要给他一巴掌，结果发现他的眼神固定在了身后。
艾鹤儿好奇的回头望去，看到了蓝白枫和程陌薰亲昵的一幕，心里了然。
“哎呀呀，有人心里不好受了吧？”看着许梓煜那张有些微微扭曲的脸，艾鹤儿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让你也马上感受一下这种滋味。”许梓煜突然贴近艾鹤儿的耳畔，气息喷吐在脸颊上，让艾鹤儿的心脏砰砰乱跳。
但随后艾鹤儿就反应过来：“我X！许梓煜你脑子有病吧！”
声音太大，引起蓝白枫和程陌薰的注意。
许梓煜皱皱眉，他不悦的瞪着艾鹤儿。
艾鹤儿无奈，只好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依偎在许梓煜怀里：“你好坏哦！”声音不大，但能让程陌薰听到。
好恶心……艾鹤儿被自己害的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就对了。”许梓煜伸手拍了拍艾鹤儿的后背，语气中充满威胁：“希望你随时记得我们的约定。”
“你小心约定完成后，我会肆意报复你。”艾鹤儿不满的低声嚷嚷道。
“放马过来。”许梓煜毫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