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曼琪坐在车里,反复思索良久。深吸一口气,整理下仪容,下车回到办公室。她现在处于紧要关头,一定要缓下来,静下心才可以。
“司总,下午您约了应总谈事情。”秦郁手中拿着时间表,顺势看了下手表。“我怕会堵车,所以想问问司总,您是不是要先一步出发?因为,接下来,您已经没有安排了。”
“应总?”司曼琪眉心微蹙,这个应总在商场上可是出了名的难搞。若不是因为他的商业帝国无法撼动,她也不用跑去看他的脸色。
“我一会儿就出发,公司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
“是!司总!”秦郁颔首站立,抱着文件的手收紧。“司总,那个,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吗?”
司曼琪抬眸瞟了眼秦郁,手脚利落的将桌子收拾好。摇头,笑了笑。她的意思很清楚,无非就是怕她会出事。
但经历过那样子的事情之后,她还怕什么呢?再不济,她也还是司家的大小姐,那个应总纵使要动她,也得掂量一下。
“你放心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
扔下这句话,司曼琪利落的离开办公室。驾车离开了公司,慢慢向着约定的地点走去。说来这地点也可以准确的体现应总那人的本性,夜店,多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
司曼琪到的时候,因为天色还早,门口有些冷清。但门口那张扬****的霓虹灯已经亮起,仿佛是一个笑逐颜开的老鸨,挥手召唤着客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喃喃着这句话,整理下衣着,才缓步踏进去。就算,她不喜欢这里的靡乱,却还是要勉强自己。
“小姐,你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可不是你这种……”服务员看着司曼琪那身正统的工装,神情夸张,手虚虚的在半空中比着。
他无非就是想要打趣她一下,毕竟像这种打扮死板的女人,内子里可是骚得很呢!
“这种正统的女人待得地方,何况,我们这里还没有营业!”
睨了眼那个服务员,司曼琪抬手拢了下耳边的头发。被人看轻的滋味,还真的是让她不爽!
“我定了包厢,601!”
听到包厢的名字,那个服务员的脸色一变。眼眸中渐渐续起淡淡的忧愁,却依旧强壮镇定的看着她。
这六楼可是VIP包厢,能去那里的客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这明明打扮的这么不起眼,怎么就会是那里的客人呢?
“原来是601的客人啊!那请问小姐,您需要点儿什么,一会儿我给您送上去!”
“呵!”不屑的冷笑一声,司曼琪不屑的扬着下巴。她如果不是因为想要让应总哪个老狐知道是谈公事,她何苦穿的这么整齐,还被人轻看。
“不用了,一会儿还有客人来,你直接把他们带上来就好了。”
“是!是!我一定会把这件事给您办好的,放心吧!”服务员谄媚的说着,只想着把面前的人送走。
司曼琪坐在包厢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灯全部打开,还有窗子。这种窒息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响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一如那个服务员那般轻视的目光,都清晰的击打着她脆弱的神经,让她受不了。坐在沙发上,穿着粗气,缓和情绪,她要以最好的状态去促成这笔单子才可以!
“应总,您总算是来了。”
看到门被推开,司曼琪一脸浅笑的看着应总,伸出手。
应总胖胖的五官呵呵一笑,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弱的手,几乎让他招呼不住。但他也不光只是****熏心的人,自然会克制好自己的。
“真是不好意思啊!让司小姐您这么破费,我还迟到了,千万不要见怪啊!”
司曼琪敛眸将眼底的情绪完美掩藏,若无其事的看着应总那张脸,忍着呕吐的感觉,笑颜如花。
“应总说笑了,能请您吃饭,是我的荣幸!”
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态度不卑不亢。
“您快请坐,我们边吃边聊吧!”
“司小姐,我们不请自来,你不会见怪吧?”
应总身边还跟着几位大老板,平日里狼狈为奸,自然吃吃喝喝的事情少不了要作陪一下的。其实不过就是想借着人多,能够在公事上说上一两句,当做帮衬而已!
司曼琪手用力收紧,面色波澜不惊,笑容始终不变。“瞧您说的哪里话,您们几位能来,可是我莫大的荣幸呢!
快!几位老总快些落座吧!”
众人相视一笑,很是平和的落座,而司曼琪则被一群年近过百的人围着,心中很是厌弃。但为了公司,还是要忍住才是!
“应总,我们宜丰可是摆出了十足的诚意来和您谈合约的,虽说您是老前辈,自然是精要老城了。
但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让我们晚辈赔的太惨了。”
说着,从包里拿出文件,放到桌子上,转到应总的面前。
“您看看这次的合同可还满意?”
应总懒洋洋的抬着眼皮,压根儿就没有要打算拿起看的意思。手指微微施力,直接略了过去。筷子落在一道菜上,笑呵呵的开口:
“我最是喜欢这道菜了,每次看到眼睛里就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司小姐,可真会点菜啊!”
司曼琪附和的点头,抬手将文件重新转到他的面前。这个老东西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应总,我敬您一杯。”手中端起酒杯,轻轻晃悠了两下,才看了眼应总。
“虽说您喜欢这道菜,但没有钱哪里能吃到这种美味呢!我劝你,还是先看一眼才好!”
话落,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口朝下,晃了晃。
应总看着司曼琪的动作,神情微微一怔,随机笑了笑。他纵横商场多年,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司小姐可真是个急性子,这酒局才刚刚开始就迫不及待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谢谢应总的教诲,家父也经常这么教导晚辈。奈何天生就是一幅急性子,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