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王府
清晨,天气一片清爽,略带着点点凉意。
红叶片片落地,树上的叶儿已经慢慢泛黄,一棵树上,红黄绿有着三种颜色的叶儿。
膳厅,桌上满满摆了一桌丰盛的早膳。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傅婉兰正坐于膳桌前,一脸清新笑容,双手平放于自己的膝盖处,双眸平平的望着那膳桌的正对面。期待的某人的出现,但是却一直未曾见着凤慕然的影子出现在膳厅。
膳厅,几个丫环站于一旁,随着听候着吩咐。年过半百的管家也站于一旁,双手垂放于两边,一脸淡然的望着王妃傅婉兰。
“管家,王爷昨儿可在府上?”傅婉兰抬眸问着一旁的管家。
“回王妃,王爷昨儿在府上,并未出府!”管家一脸恭敬的回答着傅婉兰的问话。
“嗯!”傅婉兰轻点了下头,起身。
“王妃这是要去哪?”见着傅婉兰那起身的动作,管家不解的看向她。
“既然王爷昨儿在府上,那现在已是用早膳时辰,王爷也该出来用膳了,这饿着肚子岂不伤了身!我去叫王爷出来用膳!”傅婉兰对着管家不露齿的一笑。
“哦!本王的王妃,真是善解人意呀!这么替本王着想,本王着实受宠若惊!”傅婉兰刚踏前一步,便见凤慕然一脸冰冷的朝膳桌这边走来。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安!”傅婉兰对着凤慕然便是一福身行礼。
凤慕然在傅婉兰的面前停下脚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傅婉兰,半晌淡淡的说道:“本王的王妃,你是不是请错安,用错词了?这万安岂能用在本王身上?这要是被外人听到传到皇上耳里,那可是其罪不小!王妃,你身为傅将军之女,怎么连这点基本常理都不懂?”凤慕然一脸你怎么能犯如此低级错误的表情看着傅婉兰。心中却起了小小的疑惑。
“妾身该死!”傅婉兰“通”声跪下,一脸责备,“妾身无心之失!请王爷降罪!妾身定当牢记!”傅婉兰半低着头,等着凤慕然的责罚。
凤慕然在桌前坐下,“起吧!以后这样的请安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也不希望再听到!本王不想到时落个莫须有的罪名!”
“谢王爷!妾身定当铭记!”傅婉兰对着凤慕然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起身坐于凤慕然对面,拿起桌上摆好的玉筷,为凤慕然布起早膳。双眸却有意无意的在凤慕然脸上一扫而过,却未见着任何一点不妥之处。
入府已有五日,凤慕然对她礼让有佳,谈词之间也尽是相敬,没有一点的一到之处。
凤慕然没有再说什么,拿过傅婉兰为他布好的早膳,径自用了起来。
门外,秋桔一袭淡黄色衣裳,站于王府大门外,连夜赶路,未曾合眼,两天两夜的功夫,从绝煞宫赶到十三王府,只为让凤慕然去绝煞宫,柳清书还在那昏迷不醒!
那天丁宁告诉她,躺于床上昏迷不醒,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才是凤慕然的正牌王妃柳清书,她着实吃了一惊!于是在墨无痕的吩咐下,立马起程回京都。
秋桔朝着王府大门大步而来,“侍卫大哥,烦请通传下,绝煞宫右护法秋桔拜见十三王爷!”
守门侍卫见着眼前这自称是绝煞宫右护法的女子,愣是怔了一下。这女子怎么看也不过才十六七吧,竟然是绝煞宫的左护法?绝煞宫,只要是大凤朝的人,谁人不知,可是他们不是从来都不曾与朝庭有所来往来的吗?怎么会右护法亲自上门拜见王爷?侍卫有些迷惘了,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眼前这女子所说的话。
虽然对于秋桔的话有所疑问,但侍卫也不敢有所怠慢,对着秋桔连声说道:“姑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我们王爷!”说罢,一人留下,一人快还朝府内大步而去。
膳厅内,凤慕然与傅婉兰同桌用着早膳,管家见着没什么事,于是退出膳厅。
“李管家!”管家刚一出膳厅,便见着一人急匆匆的朝他走来,而且那表情似是很惊慌。
“何事?”管家看出这大步走来之人是王府大门的守卫,于是脸色一正,“何事如此惊慌?”
侍卫停下脚步,平了下自己的气说道:“门外来了一女子,自称是绝煞宫的右护法,说是要拜见王爷!”
“绝煞宫右护法?女子?”管家重复着这几个字,也是一脸的惊讶加不解。
“正是!”侍卫肯定的一点头。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去知会王爷,随即就到!”管家吩咐着侍卫,转身再度折向膳厅。
见着管家重新折回膳厅,凤慕然有那么一刻的停顿。
管家大步走来,对着凤慕然的耳边一阵轻轻的细说。只见凤慕然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马上恢复刚才的冷清。
对面的傅婉兰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凤慕然,心中却思衬着,是何事,让凤慕然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依着管家这样子,分明就是在意她的存在!
“带她来书房见本王!”凤慕然起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是!”管家应声离去,从头到尾,傅婉兰都不知道他在说谁。
“右护法,请随老奴而来,我们王爷在书房等着你!”管家行至大门处对着秋桔作了个请进的动作。
“有劳带路!”秋桔对着管家淡淡一笑,而后随着管家的步伐向府内而去。
“这边请!”管家一路带着秋桔往着凤慕然的书房方向而去。
行到正厅时,傅婉兰已用完早膳,站于正厅前方的院前,似是在摆弄着院中的盆景。见着管家带着一身着淡黄色的年轻女子前来,“管家,王爷有客人呀!”说话间傅婉兰对着秋桔微一点头示意,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回王妃,是的!”管家简简单单的回了是的,并未对傅婉兰说明秋桔的身份。
“见过王妃!”秋桔对着傅婉兰一行礼,从管家的言语中,秋桔能听说,这管家对王妃有所保留,所以,秋桔也只是简单朝着傅婉兰一行礼,也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甚至连姓名也未曾提起。这些都与她无关,她今天前来的目的不过就是将柳清书的消息带给凤慕然而已,至于这谁是谁,谁是王妃,与她没有半点的关系。
“姑娘不必这么多礼,即是王爷的客人,也是婉兰的客人,婉兰好奇,好像没见过姑娘,不知姑娘从何而来?”傅婉兰面带笑容的看着秋桔,手依旧摆着面前的盆景。
“秋……”
“对不起,王妃!”秋桔话还未说完,管家便打断了她的话,对着傅婉兰略带歉意的一行礼,“王爷还在书房等着,老奴这厢先带着客人去见王爷,不打扰王妃修剪花枝!”
听罢,傅婉兰尴尬的一笑,对着管家说道:“看,我这是给越池了!管家快带着姑娘去见王爷,别让王爷久等了!”
“老奴告退!”管家对着傅婉兰半鞠躬后带着秋桔离去。
看着那在自己面前渐渐远去,甚至消失的身影,傅婉兰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看来,这凤慕然对她还是防着一手!虽然她是傅荣之女,然而他却对她一样防范着。应该说这府中除了老管家外,他似乎没有对任何一人全心的信任过!
凤慕然,看来,这人对你应该挺重要吧!你以为管家不说,我就不知道这来人的身份了?哼!傅婉兰一声冷哼,朝着王府大门而去。
书房内,凤慕然背身站于格子窗前,目光悠远,深思熟虑,眉头微皱。细想着这绝煞宫护法前来之意。
绝煞宫,那是江湖第一宫,亦正亦邪,宫主墨无痕,听说身手出神入化,据说江湖上无人能及!二公子墨无邪,人如其名,亦正亦邪,一手好医术,神龙见首不见尾!左护法苹果,听说是随身侍侯宫主墨无痕的,而右护法秋桔则是二公子墨无邪的贴身侍女!
那么这会右护法秋桔来到他府上,又是所谓何事?是受墨无痕之命还是墨无邪!
从来绝煞宫与朝庭素无来往,但是现在,竟然光天化日毫不避讳的前面拜访!所谓何意?凤慕然紧拧着眉头,猜不透这绝煞宫此举是为何意。
“扣扣扣!”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即传来管家那熟悉的声音,“王爷!”
“管家进来!”凤慕然一个转身,正对着书房大门。
“王爷,这是绝煞宫右护法秋桔姑娘!”管家领着秋桔来到凤慕然面前说道。
秋桔对着凤慕然一抱拳,“秋桔见过十三王爷!”没有属于宫中的行礼,只是属于江湖中的礼节。
凤慕然扫视了一眼秋桔,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却一脸的老成,目光落在秋桔腰间的那软带上,凤慕然知道,那不是腰带,那是软剑。半晌凤慕然幽然开口道:“不知右护法今日前来本王王府,所谓何事?据本王所知,你们绝煞宫可是向来与我朝庭没有丝毫牵扯的!”
秋桔没有直接回答凤慕然的问话,只是对着他抿嘴淡然一笑,这一笑中包含太多,而后自衣袖中取出一枚翠绿色的指环,放于掌心之中往凤慕然面前一伸,“王爷可否还记得这枚指环?”
倏的,凤慕然自秋桔掌中夺过指环,仔细的看着,是清书的那枚没错!“指环为何会在你手上!说!”眸凌厉的盯着秋桔,语气万分急切,“否则本王踏平你绝煞宫!”这话凤慕然不是说说的,这枚指环是他和柳清书的订情信物!他的那枚,他一直戴于手上未曾拿下过,他的清书也一样!只是那三年的时间,那一道和离书,打破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记忆中,似乎从那和离书下了之后,他每次再见着她,似乎还真未曾在她手上有见到过!只是为何,这指环如今会在绝煞宫右护法手上!莫非清书在他们手上?那他们劫走清书又是所谓何事?清书在意的那男人呢?为何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她?虽然他的清书对他已不再似从前,但是他却未曾怪过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取的!
秋桔见着凤慕然此样,扬起了一抹冷笑,“王爷的想像力似乎太过丰富!是!柳清书确实在我们宫中,但却并非如王爷心中所想!绝煞宫虽非正派,却也不会做些辱没门风之事!如果王爷想知道柳清书发生了何事,不如随秋桔走一趟!”
凤慕然将指环收于袖内,“不知墨宫主此翻所谓何意?”清书,她还愿意见他吗?他不仅伤她,如今却又再婚,她还愿意见他吗?这次是墨无痕的意思还是清书自己的意思呢?凤慕然揣磨不透此刻绝煞宫右护法上王府到底是为谁意?清书又怎么会和绝煞宫扯上联系?凤慕然百思不得其解。
秋桔淡淡一笑,“王爷大可放心,柳小姐在我绝煞宫里住的很好,宫主和夫人待至上宾!王爷不如亲自随秋桔走一趟,很多事情便会了知!”夫人有交待,只要将凤慕然带至绝煞宫便行,在这之前,不用和他说真假柳清书一事。“如果王爷不走这一趟,定当后悔终生!或许这一生您便再也见不着柳小姐一面,柳小姐或许也就报憾而终了!”
“你说什么?什么报憾而终?”凤慕然突然大步向前两步,一步怒意的看着秋桔,“她到底怎么了?”
“王爷何不亲自前往一看呢?”
“管家,备马!”凤慕坐不住了,直接吩咐管家。
“王爷!”管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这绝煞宫可是与王府没有一点交情的,如果是那人的计谋,那王爷不是很危险,毕竟谁也没见过这绝煞宫的左护法,眼前这人自称是绝煞宫右护法,可又有谁能证明呢!如果眼前这人也是凤苍月所安排的,那王爷独自一人前往,岂非有去无返?管家不敢再往下想。“王爷,老奴随您一道前去!”
“府中不能少了你!”凤慕然对着管家淡淡的说道。
“可是,王爷……”管家还是不放心。
“管家大可放心,秋桔乃绝煞宫右护法货真价实,秋桔奉夫人之命,更不是会伤王爷一丝一毫!这话说来,我们夫人与王爷还有一点渊源的!所以,管家大可将心将回肚子里!”秋桔似是看出了管家所担心之事。
“管家,本王不在府上时,府上一切你照看着!”凤慕然对着管家使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老奴知道!王爷路上一路小心!”管家点头。
凤慕然连衣服也不曾换下,就直接与秋桔上路了,他确实心系柳清书。
绝煞宫
柳清书昏睡已七天,却一点不见有舒醒的迹像,那样子,像足了熟睡的人儿。
丁宁不止一次的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墨无邪,还说是医术无敌,分明就是一庸医!这么多天了,人家睡着还是不醒!
此刻丁宁正坐在柳清书的床前,“哎!”丁宁一声叹息,双手无耐的支着下巴,双眸看着那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柳清书“柳清书,你怎么还不醒来呢?你睡了这么久也该睡够了吧?不会你就这样变成植物人了吧?你都还没告诉我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呢?还有啊,我们都还没各就各位呢!凤慕然啊,到现在都一直以为我才是柳清书哎!我呢,也是在见着你后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魂穿到了你身上,我还是我,还是丁宁!所以,柳清书,拜托你早点醒过来吧!这样我们也好各就各位!你找你的凤慕然,我抱我的无痕!不然啊,凤慕然恨你一辈子!以为你爬墙出轨了!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吧,估计着今天桔子也该带着凤慕然到了!”丁宁自言自语的说着,但是床上的柳清书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双眸紧闭。
“哎!”丁宁摇头,“算了,算了,你爱睡就睡吧!那是墨无邪那庸医没用,一点技术也没有!我找他算帐去!”丁宁起身离去。却没发现,在她起身离去之后,床上的柳清书动了下手指,眼睑处,缓缓的流下了一滴青泪。
“怎么样?还是没醒来的迹像吗?”见着丁宁自柳清书的房中出来,墨无痕上前扶住她,轻声问道。
丁宁摇了摇头,很是不屑的扫了眼那一旁的墨无邪,“诶,我都说了,你那弟弟不成器了,你还不信!看看,这不事实摆在眼前了吗?”
“我……”听着丁宁如此说,墨无邪顿时瞠目结舌了,手指一指自己的鼻尖,气呼呼的看着丁宁“我……不成器?”
丁宁直接无视墨无邪那一脸的忿怒,白他一眼,“你还别不承认,如果你医术有佳,那她怎么都过了一个礼拜了还不见清醒?!”丁宁说的义振言辞。
“一个礼拜?”墨无痕与墨无邪同时出声,“什么意思?”
“啊!”丁宁对着两人一笑,“就是七天嘛,我们那,七天算一个礼拜罗!”
墨无痕与墨无邪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了。
“宫主!夫人!二公子!”正相视无语的三人,传来了秋桔的声音。
丁宁随着声音转头,只见秋桔一脸风尘的朝这边而来,身后跟着同样风尘卜卜的凤慕然。
“桔子,你回来了!”丁宁朝着秋桔张开双臂,一脸笑意。
见着丁宁欢蹦乱跳的样子,凤慕然怒了,“右护法,这就是你所谓的报憾而终?”凤慕然阴沉着脸直视着丁宁,再将视线从丁宁脸上移至墨无痕脸上,墨无痕!绝煞宫宫主!好!很好!敢情是叫他来看着他们如今有多恩爱!柳清书,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可以狠到如此!转身,衣袖一甩!
“凤慕然,你给我站住!”丁宁一声大喝!
听罢,凤慕然转身,阴森的双眸直直的盯着丁宁,大有一种想将她掐住摇醒的冲动,“柳清书,你还想做什么?”
“你!”丁宁手指一指那愤然的凤慕然,“你给老娘我看清楚了,我是你的柳清书吗?你眼睛瞎了!自己的女人你都认不清楚?你这眼睛长着是用来当装饰的?不是用来认人的是吧!”丁宁双手叉腰,一副悍妇相的怒瞪着凤慕然。
“你……”凤莫然静静的看着丁宁,她说这话何意?
“宁宁!”墨无痕上前一步,拉下丁宁那叉腰的双手,“十三王爷,宁宁不是你的前王妃柳清书!你一直都认错人了!”
“不是?认错了?”凤慕然轻轻的细念着,不些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怎么会不是呢?明明是他的清书的脸啊!再度细细的打量起来,突然间,凤慕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双眸直直的盯着丁宁的眉宇间不曾移开,那里怎么会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痔,他的清书从来都没有的!难道说,眼前的她真的不是他的清书!这段时间来,他一直认错人了?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她到现在才说?这又是怎么回事?那如果眼前之人不是他的清书,那么他的清书又在哪呢?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王府里?他的清书呢?
“自己去里面看!”丁宁拇指一反指身后的房间,“桔子,带这患有严重白内障的人进去!”
“王爷,请随我来!”秋桔对着凤慕然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凤慕然一脸不解的跟上秋桔的脚步,朝着那房间而去。
秋桔推开房门,站于一旁,没再走进去,“王爷,您自已进去吧!相信不会让您失望的!”说完秋桔离开。
凤慕然怀着不解和好奇的心情,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越走一步,越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心也越来越纠紧,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双眸被床上那平躺着的女子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