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果然好手法,救得我儿,老妇在这谢过先生。”
“客气了,叫我阿大就好,令郎本身气运不该如此,这次的大祸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这次全当我赎罪了。”
阿大本是上古神,因为一些事情流返于人间,也因闲散无事便做起了商贩的活计,这天上地下的哪有人敢让他赎罪?不过是找个台阶下罢了。
说起安岩的死,却真有他的原因,虽棋货局无关正邪都只帮有缘人。但这次,他所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天下的格局都有可能因此而改变,黎明百姓众多,死去的冤魂太多,引起民愤是阿大所不愿看到的,毕竟人间总有神仙盯着,虽无人敢管他,但那些神仙总来他耳边吵也是很头疼的。
“先生何出此意?”
“不可说,不可说。”安岩神秘的笑着。
阿大不愿解释,女人也不好强求。
那日深夜,阿大带着安岩的尸体出现在她屋内,她就知道此人非同了得,她只能敬着,怕着,却不可强求。
时间回到那天深夜。
“你可愿折二十年阳寿换你儿子回来?”
深夜,突然有人出现在她的屋内,很是让她吃惊,更何况来人身后漂浮着她儿子的身体,还未死绝,尚有余温。
隔着一层膜,她无法触摸到儿子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儿子终于回来了,没想到回来的如此惨烈,瞬间眼泪爬满了脸庞。
“你可愿折二十年的阳寿换你儿子回来?”担心女人没听到,阿大又重复了一句。
“二十年就能换他回来?”
“二十年。”
“愿意。”在得知到确切的答案后,女人答应的很是干脆。
“你可想好了,这二十年不是从你后面的日子抽取的,要抽取的是现在的你,你会瞬间苍老二十年。并且不可逆。”
“便如此吧,不过二十年岁月,我已经等走了无数人,不能再失去他了。”
安岩的母亲本也是出自将门,年轻时刚烈非常,就连丈夫战死沙场时她说的也是为国家死,死的光荣,可这些年她失去了无数人,本来坚强的性子也被岁月磨的剩下了柔软。
“如此,便如你所愿。”
安岩伤口不断愈合的同时,她的母亲也渐渐变得苍老,保养不错的脸也渐渐的爬满皱纹。
“他可好了?”老妇急切的说。
“身体便是好了,但魂魄需要调养。”
那敌方将领是大煞之人,伤口鲜血所自带的煞气冲撞了安岩的魂魄,故此安岩即便身体完好,那也是不能醒来的。
“需要怎么养?”
“有人日益带着此簪,用自身的元气养护便可,但得是年岁小的,信得过的人才可,一旦开始便不能结束。”
“元气养着,可对佩戴之人有害?”
“年轻人,无伤大雅,会偶有困乏但并无妨碍。年老之人,元气将竭,不要说对自身不好了,就连簪子也是养不过来的,非得折了命不可。”
“如此,那……”老妇还在沉思。
“他可有未过门的妻子?”
因对安岩的命数做了不可磨灭的改变,阿大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着帮安岩牵牵红线,安岩本身命数孤星,若无人相帮,便不可能有红鸾星萌动。
“有,摄政王的千金,前些日子刚被和岩儿赐婚。”
“便是她了。”
如此才有了后面安岩和宋雅芙的故事。
“师傅,摄政王不就是那变数吗?怎还和他有关?”跟在阿大身后的小小说道。
“这是人间,要想说话,便化出人身。”阿大并未理他那短腿的徒弟。
可怜他那徒弟,未得到答案还平白挨了骂。
“哦。”话音刚落,身着鹅黄色衣服的稚嫩孩童便显现出来。
“师傅,等等我。”不管人身还是兽神腿都不算长的小小赶忙跑着追向他的师傅。
“便宜都让他占了,世上哪有这等的好事?”
当年的摄政王还不过是个小小孩童被人追杀,命数将死,可阿大那日正巧在那荒山上闲逛,不想见血,就随手把孩子救下,可也就此改变了孩子的命数,人的命数在上神的干涉下便不再听从于司命,脱离了掌控的命格,便算得了真真是事在人为了。
那孩子也真是争气,好像得知自己的命格已变一般,韬光隐晦了多年,盼得老皇帝死,储君的太子也不过是个年幼的孩童,他就扮猪吃老虎般的控制了朝政,登上皇位的皇上就算长大也不过是个傀儡。
文官刚都听令于他,那武馆安岩却不长眼的打了胜仗,功高盖主不说,偏偏又油盐不进,拉拢不来,摆明了要扶植帝位。
他辛辛苦苦拼来的一切,怎么能如此放弃?
一切妨碍他的人,都得死。
时间拉回到现在。
“无暇,无暇?你在哪?”女子柔柔的唤着安岩。
“何事?”话音刚落安岩便出现在宋雅芙面前。
因为是宋雅芙的血养了簪子,也就她一人能看到安岩的魂体,旁人是看不到的。
“你昨日不是想吃饭吗?我今日让他们做了不少的吃食送来,便把你唤来了。”女子的心总是柔软的。
安岩猛地想起昨天他无聊时说的话,没想到随口说的话,她竟真放在了心上。
被人细心对待的感觉总是很好的,更何况整日与硬邦邦男人呆在一切的安岩。
“没想到,你如此心细,那随了你的意,吃吧。”
“吃啊。”
“吃啊。”
然后又变成了昨晚那样,安岩看着宋雅芙吃,其实饭菜的香味很大,不用宋雅芙说安岩便知道各种食物的味道,但为了调戏宋雅芙,安岩还是让宋雅芙一一说出菜的味道,名字,口感。
“这是红烧狮子头,口感细密松软,酱汁独特……”
“一大清早吃这么重口真的好吗?”
“那不是为了给你吃吗”
“接着。”
“这是……”
“恩,接着。”
“………………”
安岩渐渐发现他喜欢上了看女子吃东西时的表情,朱唇轻张,玉段手轻持竹筷夹着食物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虽吃不到他的肚子,但安岩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把这归功于王府的饭菜太香,光闻香味便已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