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音铭一边朝着声音的发源望去,一边还不忘扑到夏玉芙身边抱住她,他可不想夏玉芙被冻坏。
风泽逸看到这一幕,从来只是僵硬的脸上有了少许的变化,是生气!还有伤心!
从未露出什么表情的他,竟会为了夏玉芙露出这样的神情,看来,他真的沦陷够深了。
风泽逸从小就没有被关爱过,他母亲生完他和弟弟就断气死了,所以,小小年纪的他和弟弟就没有了妈妈。
是以,他父亲一直对他和弟弟很严厉,似乎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大概是因为妻子去世的缘故吧。
风泽逸六七岁时,去完成父亲交给他的家族任务,任务很艰巨,他是完成了,但他去受了很严重的伤。
已经是夜晚了,街上没有什么来往的人,静的连针真掉在地上都听得见,风泽逸艰难的行走在静谧的街上,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幸运的是,五岁的夏玉芙刚好出门练胆子。
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先是吓了一跳,而后,走到那个人面前,待看清了面貌后,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年。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夏玉芙却闻到了,看着少年毫无血色的脸,她知道一定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她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少年会受伤?他经历了什么?
夏玉芙看着风泽逸,眼里满是关心。
她背起风泽逸,很快就到了自己家中。
轻手轻脚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把少年放在了她的床上,然后,又拿来了纱布、酒精和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平时这些东西没什么用,现在倒派上用场了。本来,这些东西是夏玉芙老爸给她准备的,因为夏玉芙练跆拳道总会有外伤。
但是,夏玉芙只是刚开始时候皮外伤,后面就再也没有受伤过。所以,这些东西就搁置在储物室了。
待把少年手臂上的伤处理好之后,夏玉芙才在地板上铺了一层凉席,因为是夏天,所以天气并不是很冷。
本来,夏玉芙房间里是开了空调的,但是因为怕少年被冻着,就把空调关了。虽然夏玉芙发出的动静很小,但五官敏锐的夏玉芙老爸夏咏武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咚咚咚!”
夏咏武敲了敲女儿的门。
“玉芙,发生什么事了?让老爸进去。”
“爸,我救了一个少年,他躺在我床上还昏迷不醒。”
夏玉芙深知瞒不过老爸,于是,便实话实说。
夏咏武进了夏玉芙的房间后,清楚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轻皱眉头走到了少年的床前,盯了少年许久,自言自语:“这个少年看着好眼熟,好像是风泽山的儿子,对……是的……没错,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咏武的声音变得断断续,连脸色都变的阴沉起来。
夏玉芙看着老爸不说话,轻微的说话声竟带着一丝颤抖,脸色甚至变得阴沉起来。
虽然她没听清老爸到底说了什么话,但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凑到老爸面前:“老爸,你说什么啊?”
“玉芙,没什么。如果觉得睡在地板上不够舒服,可以到别的房间休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
夏咏武说完话,快速走出了房间,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夏玉芙望着老爸离去的方向,很是疑惑,老爸好像有点不正常呢,算了,不管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关了灯,躺在铺有凉席的地上,不一会儿,就睡着。
过了大约几个小时,一直昏迷不醒的风泽逸醒了过来,是做恶梦被吓醒的,他又梦见死去的妈妈了,还有许多责怪他的人,责怪他为什么出生。
风泽逸感觉自己并不是在大街上,相反的,他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因为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风泽逸只好从他的衣服里拿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照明。
为什么会有夜明珠呢?风泽逸每次执行任务时,都会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真的用上了,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通过夜明珠知道了他处于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内,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救了他,一定是看他可怜吧,风泽逸这么想着,嘴角不觉挂上一丝苦笑。
下了床,他借着夜明珠到光,开了灯,这才看清所有事物,只不过光线太强,一时适应不了,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风泽逸清清楚楚看到了趟在铺有凉席地板上的小女孩,年纪跟他一般大小呢,她一定很幸福吧?
光是看她嘴角挂着的的笑音容就知道了。
也是,如果他也能得到亲人的关爱,就算是睡觉,也一定会笑醒的。
盯着夏玉芙看了很久的风泽逸,总是忍不住联想到自己的种种遭遇。后面才发现,眼前的小女孩儿长得极好看,虽然只是五六岁的样子,一张瓷娃娃似的脸看起来特别可爱,蝶扇似的眼睫毛随着稳定的呼吸不时扑闪一下,秀巧的小鼻子,还有樱桃似的小嘴,虽没有长开,但以后一定是个很漂亮的人儿。
夏玉芙感觉似乎有人盯着她看了很久,一个不忍住,竟突然张开了双眼,因为光线太亮的原因,她又立刻闭上了眼,待适应之后,才慢慢地中张开双眼。
风泽逸被突然醒来的夏玉芙吓了一跳,他吃惊的看着她,“你没有睡着?”
她的洞察力很强,难道她也训练过?因为不训练的话,在睡觉时,平常人是不可能有这么迅速的反应的,风泽逸有点疑惑。
“我是睡着了,但是感觉有人一直盯着我看,所以就醒了呗。”
夏玉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面前的少年。
“谢谢你把我带回来,还救了我。”风泽逸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太挂在心上。”
夏玉芙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一直叫你你吧?”
“风泽逸。”他的语气很淡,但比之以前,已算最好。
“我叫夏玉芙,很高兴认识你,可以叫你泽逸吗?这样子听起来会比较有亲切感,还有,你养好伤再离开,好不好?”
风泽逸笑了笑,“我都答应你。我可以叫你玉芙吗?”
他好高兴,好久没有这样过了,自他出生到懂事起,他总是感情麻木的说着话,以及做任何事,仿佛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是了,他只是一个被人牵就着的木偶罢了。
夏玉芙连声道好,随后,两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地方,不久,便睡着了。
就这样,风泽逸在夏玉芙家留下了。
几天后,早已不见少年的踪影。有的,只是桌上的一张小纸条,夏玉芙拿起它:
玉芙,虽然答应你留下来养伤,可是我却不得不离开,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是我最快乐、最放松、最难忘的,以后,我们一定还能再见到,所以,请不要难过。
——风泽逸
夏玉芙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心中满是难过,风泽逸他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呢?
他为什么会说只有在这几天才是他最好的生活,为什么?夏玉芙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凝视许久。
虽然她和风泽逸相处没几天,但是内心却早已把他当成好朋友了,他这样离开,她会不舍。
夏玉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不舍,以前总感觉“不舍”一词不会用在她身上,没想到………
在此后的十几年当中,夏玉芙已经把风泽逸淡忘了,只隐约记得有个少年罢了,少年的名字具体叫什么,她都不记得。却不想,还能够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