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他的眼深邃发亮,像一匹野狼在夜里闪烁着寒光。
“你不是说脸上长疮疤了么?”
“啊?”
洛水水一愣,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啊,她正想着以什么借口搪塞他时,他的唇突然覆了上来。
他的身体是火热的,可是他的唇却是冰凉的,但是一丝凉薄的细腻,就这样荡漾在她的唇瓣上。
什么是冰火两重天,长这么大,她算是见识到了,可冷夜祭突然的主动同样让她不知所措,她犹豫着,彷徨着,思虑着,这块即将到嘴的美餐到底该不该享用。
可是冷夜祭即使是醉了,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蹙眉,翻身离开了她的身体,嘴里碎念着,“有点苦涩,味道果然不怎么样!”
洛水水又气又恼,这厮占了她的便宜,还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这简直是她人生中的最大耻辱!
要不是忌惮他那高深莫测的武功,洛水水真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公子,公子……”洛水水推了他几把,他却没什么反应,大概是睡着了吧。
洛水水下了床,走到窗口,拉开纱帐,推开窗户,月色瞬间就漫进了屋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想家,甚至想念在街头买情趣用品被警察追赶,满街逃窜的时候。以前的她日子虽然过得辛苦,但是能够潇洒地行走在街头,那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不想现在,虽说吃穿不愁,但是束手束脚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想着想着,她站在窗口对着皎洁的月亮委婉一笑,如果她真的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那她就要用自己方式去主宰他人的生活。
对着迷离的夜色,她突然轻声歌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突然一声细微的沉吟随着歌声透入她的耳膜,洛水水转过身来,原来是冷夜祭,睡觉还不安分,竟然还做春梦,平时看看挺冷酷的一个男人,原来也是个闷骚包。
她嘴里念念叨叨着走近两步,伴着明亮的月光,她看到冷夜祭斜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散开在床头,宛如一朵朵妖冶的墨莲。他的表情是痛苦的,虽然极其隐忍着,但是还是止不住身体的阵阵抽搐。
“公子,公子……”洛水水有点紧张,不是才喝了点小酒吗?就算是她在酒里加了点泥巴也不至于这样厉害吧!
冷夜祭眉头紧蹙,身上都疹出了密密的汗珠,可还是不见清醒。
洛水水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喂,你可别装死啊,你快起来,快起来啊,你这样子我会被你害死的!”
可是任凭洛水水怎么捏他的脸,也不见他醒来,她慌了,重新把他扔在床上,自己跑出了房子。
刚出房间,她居然碰到了雪崖,还不小心碰翻了她手里端着的东西。
洛水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紧紧握住雪崖的手,上气不接下去。
雪崖似乎知道她想什么,拉着她的手径直往屋里奔去。
“你看看,他喝醉了,睡着了就这样了,我一直叫他,可怎么就叫不醒。”
雪崖坐在床头,将他扶起来,两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切脉。
“怎么样?”洛水水紧张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没事,是老毛病了。”
雪崖站起来,又要往屋外走,洛水水连忙拉住了她,“喂,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取点东西,救他的命。”
“什么东西啊,你看看他,都这样的,你再不救他,他就死了!”
“你急也没用,还不是你把东西打破的。”雪崖凝了她一眼,语气也不见好。
洛水水恍然大悟,“你说刚才那碗东西,红色的!不会是血吧?”
雪崖没有言明,只是微微垂首,算是默认。
洛水水惊愕地望了冷夜祭一眼,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这个家伙莫不是吸血鬼?
“他中的是一种毒,在天衣教时就已经有了,每到月中就会毒发,没用解药,只能以鲜血续命。”
“那,不要耽误时间了,用你的血吧。”洛水水毫无客气地对她说道。雪崖是他的小妾,救他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是雪崖却摇了摇头,“我的血不行,要想抑制他体内的毒性,只能用纯阴的处子之血。”
这样说着,她的目光突然移到了洛水水的身上。
洛水水往后退了两步,“你别看我啊,我,我不行的?”
“难道公子已经和你……”
“没,没……”洛水水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姑娘,你忍着点。”雪崖抓住她的手,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匕,在洛水水的一声惊呼中,她的手腕溢出一条血丝,然后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淌进了冷夜祭微张的嘴里。
洛水水回过后,忍住作呕的冲动,过了好一阵子,雪崖才放过她,并且拿来一尺白布为她包扎。
“那个……”洛水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问。
“那个血,真的有用吗?会不会失灵?”
洛水水是心虚的,因为刚才她来不及将,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这个身子还是不是处女,万一不是,她该怎么解释……
好在雪崖告诉她,冷夜祭的体内的毒性已经被抑制住了,洛水水总算松了口气,这样是不是能够说明,至少她现在还是个处子。
“你好好照顾他,我该走了……”
“不,还是你留下来吧,”洛水水叫住她,“他是你的男人,总该由你照顾的。”
雪崖的明晰目光突然变得浑浊起来,凝着还在昏迷的冷夜祭,她的眼色瞬息万变,许久,她才道,“他的女人何止我一个,或许我还是不想面对他……”
然后,她毅然离开了屋子,留下洛水水一个人坐在床头发呆。
她眯着眼,像打量猎物一样,细细地端倪着他,这个时候,他却醒了,睁开眼,却看到床头的少女斜睨着他,眼中饱含精光。
他从床上坐起来,却牵动了内力的神经,他疼得直蹙眉。
“哎呀,你起来做什么,还是躺下吧。”她扶着他,粗鲁地硬把他按回床。
冷夜祭终于看到了她刚刚包裹好的手腕,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变得极其阴冷,“你都知道了?”
“啊,对呀,你的二夫人告诉我的。”
“她都对你说什么了?”他再一次动气,胸口疼得更厉害了。
洛水水迫于他的淫威,只好将雪崖曾经对她说过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告诉了他。
冷夜祭的脸色一变再变,但最终还是没有为难他,只是警告了她,不要将这件事再告诉其他人。
洛水水有些委屈,明明是她舍血相助,可是他却连一句好话都没有,还动不动就威胁她。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什么要用处子之血,这么变态的方法才能治?”
“那是血蛊。”
“血蛊,什么东西?”
冷夜祭以眼神警告她适可而止,而洛水水也没有继续追问。
两人相安无事,就这样过去了几天。
后来的一天夜里,御剑山庄出了一件大事。
冷夜祭的一名小妾突然被杀,一刀毙命,毫无还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