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知道这密旨还有一部分内容是关于诛杀人的内容。”肖玉婵淡淡说道。
即使瑾月看不到她的表情,依旧能通过她的语气猜测肖玉婵此刻一定是眼含深意的神色。
“是什么人可以和皇位相提并论,瑾月实在好奇的很?”瑾月问道。
“本宫先给你讲个故事吧,先帝夺得这大好河山可不是名正言顺来的,用句不中意的话来讲也就是谋朝篡位,前朝皇帝姓舒,名烨华,他还有个妹妹锦华公主。”肖玉婵解释道,声音慢慢和缓。
“是孤身退敌千里的锦华公主?”瑾月惊讶道。
“看来你也不是无知之人,这锦华公主能文能武,随军打仗也不在话下,曾经统领十万大军夜征金闵国,并将敌军的十五万大军歼灭半数以上,但后来却不知为何身受重伤,一身武艺皆废,从此以后便静养在天灵山的灵隐寺。”肖玉婵感叹道。
“先帝登基前去灵隐寺偶遇蒙面诵经的锦华公主,并对之一见倾心,只可惜造化弄人,前朝公主怎可成为后宫之人,况且那锦华公主自视清高,更加不愿意委身于人,没多久便自尽于天灵山顶。”肖玉婵说完狠狠呼吸了一口气。
瑾月疑惑,若是锦华公主真的死了,肖玉婵为何这般作态,是同情,亦或是其他?
“前辈所说的锦华公主是密旨里面的要诛杀的人吗?”瑾月低声问道。
“不是,密旨内要诛杀的是锦华公主的子女。”肖玉婵沉声说道。
子女,没有说明是男的还是女的?
“先帝不知道锦华公主的后代是男子还是女子吗,她明明自尽了,怎么又多出子女来了?”瑾月疑惑道。
“锦华公主静养天灵山之前,是在战场上消失了一年之后才发生的,而她的子女世人并不知晓,更不知是一个还是几个,或许一个也没有。”肖玉婵笑道。
“有谁知道这个前朝公主子女的下落?”瑾月问道,纯粹是好奇。
“听说你父亲舒纶乃是前朝皇家旁系远亲后代,不过这只是传言而已,从没有人证实过。”肖玉婵低声说道。
瑾月却在这句话中提取了重要的信息,旁系远亲后代?
脑袋中突然闪现陌生的画面,那是一个鲜花盛开的美丽原野,一个美丽的女人牵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怀里还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那个婴儿手中拽这块玲珑小巧的玉环,婴儿十分开心的样子。
突然身后来了一个男子,张望了一会儿才唤道:“华儿!”
瑾月几乎可以肯定,女子的容貌她一定在哪里见过的,不过男子却十分陌生,好像穿着还不是宴冷人一般。
这是一家四口吧,如此美.妙的画面看着让人十分暖心。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肖玉婵凑近试探问道。
回神后的瑾月眼光呆呆的,不知道要思考什么,听到她这样问题,条件反射的回答道:“没有,只是有些好奇,真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呢。”
“若是本宫用密旨救你一道出去,你是不是依旧不会为我所用?”肖玉婵终于正式提问了,语气中满是质问,她觉得瑾月若是真的自己走不出去,也不会放弃,必定会为她所用。
“若是前辈不嫌弃,我们可以合作。”瑾月笑道,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自信,就像是和冷霄时谈判一样。
“本宫就知道,舒纶的女儿绝对不是什么平凡的女子,哈哈。”肖玉婵好像更加开心了,比之之前的不确定,现在已经决定要将瑾月拉入她的阵营,助她打败“萧太后”,并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瑾月笑而不言,只觉得这个肖玉婵实在是天真得很,就算打败了萧太后拆穿了她,当真以为可以重新回到太后的位置吗?
冷焰将第一个不允许的,这都是命。
瑾月当然不会拒绝合作的机会,既然对方注定不能扭转全局,于是笑道:“前辈谬赞了。”
就在肖玉婵准备再次靠近墙壁木栏杆的时候,一个飞针光速划破空气,瞬间隐没,本来精神兴奋的肖玉婵突然连呼吸都轻了许多,这一转变令周围突地更加安静了。
“你和这个长得吓人的老婆婆有啥好聊的,不如跟本小爷聊会儿,还能长点头脑。”空气中传来一声邪笑,锦城无比欠扁的声音响起,今日他身穿夜行衣,倒是正常了许多,不像昨夜一身红,没被人当做新娘子抢走都让人觉得诧异。
瑾月收起沉重的神色,淡淡道:“东西可拿来了?”
锦城不知道使了什么功夫,竟然直接从木栏杆外面顺利进了门,丝毫没有阻碍,这样的功夫让瑾月大吃一惊。
“缩骨功,你们这些年纪大的人是没机会学习了!”锦城见瑾月一脸惊奇和期待的表情,忍不住说了实话,确实,瑾月的年纪已经过了最佳的练武时间,最多只能临时学几招防身的招式吓唬吓唬外行人而已。
“废话少说!”瑾月忍不住打断这人张扬自恋的恶毒言论,直接伸手讨要,若不是这小子能力不小,她也不会如此看重了,但就是话太多了惹人烦,都说人又更年期,但应该和十七八岁的锦城没有关系,可是瑾月本着不尊重科学的基础上绝对要给锦城贴上青少年内分泌紊乱失调综合症外加少更期!
锦城老实闭嘴,伸手将袖中的东西奉上,本来准备介绍一下他的战果,但看到瑾月嫌弃的眼神便歇了心思,靠在墙壁上抱臂偷眼瞧着拿到药之后一脸贼兮兮的瑾月,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还有什么吩咐啊?”锦城没好气的问道,一手掐着衣袖掸了掸灰尘,这牢房的条件可是太差了,比他之前待过的水牢还要恶心,抬脚一脚踩死了两只蟑螂,又赶紧脚底蹭着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灰。
有那么一瞬间,瑾月以为他就要临阵脱逃了,然而锦城到底是专业的跑腿的,竟然只是移动了一个位置继续等待瑾月下一个吩咐。
瑾月笑了,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洁癖:“我需要你去找人画一幅画像,我要尽快看到,要秘密行事,还有,我问你,让你转告影的你可都一字不漏的带到话了?”
锦城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你放心,绝对是一字不漏,连语气都转述得非常完美。”
“用法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也办了,可以走了,还有,下次来记得提前给了讯息,不准无声无息的出现!”瑾月警告道,她总觉得这个锦城是故意躲在一旁偷听得差不多了才出现的。
“利用完就赶人走,真是太伤心了,本小爷得收点利息回去。”锦城说完慢慢靠近。
“离我远点!”瑾月防备道,缩手便抱住自己的双肩。
这一动作并没有让锦城停止靠近,反而越发放肆,不断的逼近,等到瑾月背靠着木栏杆的时候。
“没劲”,锦城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隔壁房间,一脚便将靠在墙壁上昏死过去的肖玉婵踢开,看到她的脸才发出啧啧的鄙视声音,进而捂着鼻子晃悠了几下不见了人影。
来无影去无踪,步伐诡异,若是江湖中人见到这种场景一定会感叹数日的。
接着不远处传来如同雷声一般大的打鼾声,原来是看守的牢役被点了睡穴,在解穴之前会越来越大的动静,有了这动静,其他房间巡逻的牢役才不会过来随便打扰,这是锦城第一次进来便发现的。
瑾月手中攥着那纸包,想到里面东西的用途,莫名的笑意缓缓绽开,如同夜色下的花,晃花了影在暗处偷偷观察她的那个人。
那个人眉头紧皱,仔细的观察着瑾月手中的小纸包,猜测里面是什么了不得的药,见到瑾月将药放到鼻尖轻嗅,才放下心来,应该不是什么恶毒的毒药之类的,舒瑾月可是最怕死的!
“成与败,就都靠你了!”瑾月小心的将纸包藏进衣裳,为了不丢失,放在了胸口位置。
这个动作再次落入角落暗影中人的眼眸深处,他不由得皱眉,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但冷霄依旧藏在暗影中观察着牢房内走来走去的瑾月,想起刚刚离去的陌生男子,眸色暗淡了许多,他看到了这个陌生男子好像对舒瑾月有着别样的情谊,只是瑾月自己没发现,但同样作为男人,他却一眼便看了出来。
想到此,心中不免更加郁闷了,他好心来看看她,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害怕会忧伤,或者会不习惯这样阴暗,但自从刚刚看到瑾月的笑脸,就觉得一口闷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伸手一挥而过,冷霄将一包东西扔进了牢房正好落在瑾月的桌子上,由于质地比较软,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只惊动了瑾月一人。
瑾月正在做推理,突然一包东西准确无误的落到面前,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将布包打开了,鲜艳欲滴的一大串紫葡萄,十分新鲜。
瑾月连忙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一个人,谁这么费心,不是要害她吧?
正准备扔出去,耳边响起冷霄淡漠的声音:“你敢扔!”
“额”,瑾月顿时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冷霄来探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