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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后记:说点想说的

2014年的夏末,我在豆瓣开了《相声的秘密》专栏,如今,经过整整19个月,这一近15万字的专栏终于完成。

我是一个相声迷,听相声曾经是我很长时间内唯一的娱乐方式,那时的每个夜晚,我都会戴着耳机,在各路名家的说学逗唱中陶醉。马三立、侯宝林、刘宝瑞、马季、赵佩茹、赵振铎……他们每个人的声音都那么令我痴迷。用嘴说话,没想到竟能有如此之魅力!

渐渐的,听的时间长了,自然就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仅越听越多,且开始有意识地搜集各类资料:录音的,还有文字的。这些文字资料,就包括相声的历史、名家的轶事、演出的技巧和段子的文本。这样一来,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状:不仅发疯似的通过各类途径(网站、论坛、自己查阅、制作等)四处寻找收罗,还正儿八经地做起了所谓“相声资料私家档案馆”。这也许就是着魔的表现。

相声中有一段《大戏魔》,讲的是一个痴迷于京剧的人,在生活当中无论行动坐卧,还是吃穿住行,都要跟京剧拉上关系。相比于他,我也许还远远不够。毕竟我还能将相声和工作、和家庭分别开来,区别对待。但无疑,相声成了我个人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始终不离不弃、相随相依。

在对这门艺术的历史、人物、事件及相声本身的特点、风格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后,我对其的感情也更增一层。原来,这门逗人发笑的艺术经历过那般心酸,演员熟悉的笑脸背后竟暗藏着那么多苦涩的泪水。相声,这个被如今的我们视作娱乐的工具,曾经承载过很多人的希望与梦想,因为它与很多人的生活紧密相连——确切一些,是和很多人的生命紧密相连。上述名家,特别是堪称大师的李德钖、张寿臣、马三立、侯宝林、刘宝瑞、常宝堃诸位,无一不是有着令人心酸的生活经历和艺术生涯。那般动荡的年代,做人不易,说相声更不易。能说相声,反而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有了一门“手艺”,起码有了基本的生命保障,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为了能活下去,他们把全部热情和智慧倾注给了相声:苦练基本功、上台认真演、长期跑码头、创作新节目。这些环节犹如唐僧取经的一道一道难关,只有以坚韧的精神和无畏的勇气闯过去,才能让相声艺人们成名,才能收获足够的回报。只有这些,对于大师们来说,还远远不够。他们要做的难度更大。一方面,他们要像掌舵者一般,把握好相声这门行当的发展方向。在各类质疑和诱惑面前,不能忘记初衷,不能丢弃尊严,要敢于坚持,敢于直面,使相声发展不斜不偏;另一方面,他们要为相声的发展提供不竭的动力。用张寿老的话讲:就是要为相声增添产业。的确,延续一门艺术就如同维持一个家庭的日常生活,要想让家庭兴旺,必须不断增添物件和人员。对于相声来说,物件就是节目,人员就是徒子。他们要不断捕捉时代的变化,捕捉人们的心理预期,翻新、创造新的内容,精心设计新的包袱;另外还要为相声发展延续香火,收徒授业。正是有了他们的努力和付出,相声生生不息,流传于今。

五年前,我开始在天涯论坛上连载长篇小说《笑海演义》,自诩为“中国首部相声通史”,并野心勃勃地想将其写成一部“四卷、二百回、百二十万字”的煌煌大作。这是我在“为相声发声”的第一次“伟大”尝试。之所以称之为“伟大”,是因为理想很美好、说干马上干。理想很美好,指的是对写作的内容有较宏伟的规划;说干马上干则说的是没有太多顾虑,仗着一股子热血,提起笔来就写,写出来就发。如今看来,我还是很佩服当初的自己。虽然,这部作品半途而废(第一部已经完稿,并重新进行了整理、改造,但并未贴出),至今未能完成,但毕竟在写作过程中,给了自己更多思考与梳理的机会。这种思考,包括对相声,也包括对自身。自我认知的提高,让我对当初的“事业”有了退缩的心理:毕竟那是一个太大的事情,包括了太多人和事,以至于让我难以看到边界,也难以完全掌控。于是,在洞悉和掌控之前,我决定停笔。

直到2014年夏日,我在无意中看到了豆瓣阅读的投稿平台,再次激发了我为相声发声的想法。由于必须为原创作品,且不能是在其他平台已经发布过的作品,我决定将之前的作品进行高度浓缩,采用“专栏”的形式,一篇文章介绍一个话题,一个话题串联一个话题,力争将想要表达的感情表达清楚,想要传递的信息传递出去。定名《相声的秘密》,旨在通过“解密”,挖出这个我们看似十分熟悉的艺术的背后秘密。

这部作品从开始更新到现在,时间跨度之长为我当初所没想到。期间由于经历了一些彷徨与烦躁,导致有近一年的拖延。2015年8月,我得知了一个十分欣喜的消息:自己即将要当爸爸了,这在很大程度上给了我前进的勇气和担当。若身为人父,还惯于徘徊观望、犹豫不前,岂不被小子耻笑乎?既然选择了为相声发声,既然开了这样一个专栏,就要摒除其他一切杂念,将其进行到底。于是,我决定,要在2016年4月前(小子到来的日子)把这个专栏完成,当作自己献给妻子和儿子的礼物……

今天,我做到了,虽然它并不完美,甚至并不令人满意。

感谢一直陪伴和鼓励我的妻子,还有给予我勇气的儿子。

感谢相声,感谢豆瓣阅读,感谢给予支持的朋友。

我的第二个相声专栏正在酝酿,也许不久就将面世。关于相声,我还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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