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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列传】之相声“八宝”的秘密(上)

一般而言,相声八德之后,辈分排字为寿、宝、文、明,亦有寿、立、仁、义一说。在“宝”字辈中,可谓人才济济,在前面我们已经重点介绍了常宝堃、侯宝林和刘宝瑞,在常宝堃一文中还介绍了常宝霆,这四位还不足以涵盖这一辈艺人的付出和贡献,故辟出本文,专门予以择要介绍。为了形成一个“系统”,本文将这些艺人合而传之,包括于宝林、冯宝华、孙宝才、郭全宝。这样,就形成了八位“宝”字辈艺人,借“相声八德”的说法,定名为“相声八宝”。

此文介绍于宝林和冯宝华。

于宝林1921年出生于天津,在浓厚曲艺氛围的熏染下,自幼对曲艺情有独钟。十余岁即由张振圻为其开蒙,学单口相声,并涉猎太平歌词。后与焦耀臣合作表演相声和双簧。22岁拜师马寿岩学习评书,艺名于枢江。25岁拜师马三立,艺名于笑澜,成为评书相声两门抱的艺人。于宝林曾参加抗美援朝文工队演出,解放初加盟黑龙江广播说唱团,后调河北曲艺团,并在河北曲艺学校担任教职。1980年调入天津实验曲艺团,直至退休。

冯宝华原名冯振声,1922年出生于北京,与于宝林为同龄之人。冯宝华父亲冯树田为戏法艺人,家庭的影响,使其亦走上卖艺之路。十三岁开始学相声,师承马三立之兄马桂元,不久马桂元去世,冯便跟随马三立之父马德禄求教学习。解放前,曾赴关外、江南献艺,渐成自己风格。解放后,先后在天津市和平区相声队、河北曲艺团、天津南开区相声队和天津市实验曲艺团工作。和于一样,曾在河北曲艺学校任教。

上个世纪40年代后期,于宝林与冯宝华开始搭档合作,此后几十年,二人合作默契,被誉为相声界的火档之一。于宝林基本功扎实,说、学、逗、唱都具有相当功底,冯宝华的捧哏以严密著称,不夺不抢不刨。二人合作的《师傅经》、《哭四出》、《铡美案》、《卖布头》等都为后辈所推崇,亦深受观众的喜爱。

提起于、冯二位,最为业内人士和观众所难忘的当属其对相声重回小剧场的重要贡献。上世纪80年代,特别9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步伐加快,人们娱乐方式趋向多元,相声在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渐渐迷失了方向。尤其是随着大批优秀老辈艺人的纷纷故去,大量年轻艺人则手端“铁饭碗”,或改行他干,或无所作为,难以将相声艺术继承并发扬光大。相声越来越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艺术,如何培植相声的根基、找回相声的生命力?成了一个亟待破解的问题。

1998年,77岁高龄的于宝林和76岁高龄的冯宝华经过思考,提出了让相声回归茶馆的倡议。此议一经提出,就受到媒体和观众的支持。在有关单位的帮助下,当年9月13日,在位于和平区荣吉大街的燕乐茶舍迎来了久违的相声演出。标志着相声重回茶馆迈出了实质性步伐。次年,众友相声艺术团于正式成立,作为当时唯一的由专业相声演员组成的民间相声团体,将肩负把相声重新在茶馆扎根、成长的重任。该团成立之初,主要由50—70岁的老艺人组成,尹笑声、黄铁良、何德利、佟守本、汪恩禄等是其中的中坚力量。

俗话说: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众友之后,哈哈笑相声队成立,集纳了刘文步、郑福山等老中青相声艺人,在当时成为津门相声表演的“双子星座”。提及哈哈笑,还有一段冯宝华的轶事:

相声队演出之初,票价为每人十元,有观众感到有些贵,便在于、冯二位上台演出时喊了一句:“十块钱票价有点高啊!”观众呵呵一乐,二人却似乎没有在意,开始表演《哭四出》。这段节目原来的结尾是:于宝林哭完了以后,冯宝华跟着哭,然后“逗哏”的于宝林问:“你为什么哭呀?”“捧哏”的说:“我钱包没了!”谁知那日冯宝华临时将结尾更改,形成了效果极其强烈的“包袱”:“逗哏”的问:“你哭什么呀?”冯宝华说:“我能不哭吗?十块钱一张票,我一个礼拜的早点没了!”

天津作为相声重镇,其相声业内的一举一动,都会波及整个业界。从这个意义上说,天津相声重回茶馆,起到了风向标的作用,此后,京津及全国各地相继成立了规模不一的相声团体,开辟了相声演出的固定阵地,到园子去喝茶听相声渐成人们新的时尚和休闲方式。

如今,天津的相声市场可以用“火热”来形容。从演出团队来说,除了众友和哈哈笑,还成立了大量演出团队;从艺人说,通过老艺人的传帮带,早已拥有大批职业艺人,甚至在高等学府,都活跃着一批以说相声为业的高水平艺人;从节目来说,为了赢取观众,各个团队、各个艺人都努力打磨着自己的节目,不仅继承保存了大量传统节目,还形成了很多有特色的、有代表性的新节目;从氛围来说,天津的媒体最懂相声,有关相声的报道不时见诸报端,天津电台甚至辟有专门的相声广播,电视台则有专门的相声节目。更难能可贵的是,天津还孕育了相声的节日——天津相声节,自2010年开始,每年金秋都会举办,至今已有六届,通过邀请全国各地名家前来演出、碰撞、探讨,共同为相声繁荣出绵薄之力。

吃水不忘打井人。天津的相声热,来源于演出形制的深刻变革,得益于两位老人的艰辛探索。

2004年5月,冯宝华去世,享年82岁。将近一年之后,老伙计于宝林离世,享年84岁。两人虽然离去,但二人之子于浩和冯春岭,其徒陈鸣志、邓继曾、佟有为、马树春、宫兰欣等还在为相声坚守着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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