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汐踏进了这黑暗的通道,身后的世界被隔绝开。
而她处于一个漫长的、看不到头的黑暗通道中。
细碎的脚步声是她脚上那双黑色高跟鞋蹬在地面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万籁俱寂。
她没有害怕这无尽的黑暗,反而用一双眸子看着四周。
殷红的颜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诡异,犹如深渊山洞中栖息的吸血蝙蝠,当他们看见猎物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周围正如她所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远处只有漫长的通道延伸向远方。
没有人知道这条路将会去向何方,也没有人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儿。
顶处算不上很高,顶多就是差不多三英尺左右,却在两旁泻下微微的暖色亮光,衬得这个地方越来越显得诡异。
甬道的两旁画有精美的壁画,就像很多年前的残卷,述说着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白冷汐抬着步子缓缓走到一旁,血色的瞳孔殷红得摄人心魂,却忽然没有了精神,像死去了的人儿受着召唤,痴痴的望着那幅壁画。
————因为时间的缘故,那精致的壁画已经算是残残破破了,仔细看的时候却会发现,那风景人物及其神态的勾画,无一不是栩栩如生,恍若真实。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自己的魂魄被隔绝在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居然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当她感觉自己就要撞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逐渐变成了透明的颜色,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融入到壁画上。
白冷汐十分着急,自己努力想要操纵着身体往后退去,可是偏偏还是徒劳。
这个时候,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似乎都可以触摸到,连绵起伏的山峦,涓涓细流的水,枝叶茂盛的无花果树,广阔的陆地上有大大小小的群居聚落,都是按照欧式风格来修筑的,满天的夕霞。
一些农妇从河边洗衣回来,相谈甚欢。这样的生活,无非是人人渴望的。
她也在这一刻被迷惑,就此沉沦。
脑海中忽然想起那个陈旧木牌上撰写的警告。
白冷汐被这警告从风景如画中惊醒,抬起眸,自己还是处于原地,没有移动半分,恍若刚才只是一场黄粱梦而已。
她顿感疑惑不解,但还是迈步走开。
接着,一路通行无阻。
也许是因为原先被壁画迷惑过的经验,白冷汐一路上未曾停留。
速度愈来愈快,栗色长发飞舞在没有风流动的黑暗甬道中,裙裾打在那些平衡的道路上,黑色斗篷也呼啸在身后。
看得出,她在………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