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宴会,我艳惊四座,但最后我却做了逃兵,没等宴会结束,我佯装头晕而仓皇逃场。
我说过我不喜欢那种窒闷的感觉,我更不喜欢那种奢靡,那些眼神里带着欲望,如此的赤裸裸,好似我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要逃走。
那一夜,无月,只有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我没有回瑶仙阁,因为本来思绪杂乱我再一次成功的迷路了。
我兜兜转转,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路,累极的我靠在柱子上,本只想休息一下,没想到竟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一张软塌之上,入目的是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
这……我明明记得我是靠在柱子上的。
放眼望去,才发觉有一个人站在窗口,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月。
“你是……”我还没有问完,那人已经转过来,满脸溢着温柔的笑。
公子增?
“瑶公主,睡的可好?”他的笑似带着一种魔力,蛊惑人心。
我颔首,“还好,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靠在柱子上睡着了,所以带你来了这里。”他的手拨弄着窗边的棋盘,柔和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我微微脸红,连忙起身,“谢谢公子,打扰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我刚想跨出门去,却被他给拦了下来,“瑶公主可以陪在下聊聊吗?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
我想拒绝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反。
“好吧。”这甚至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或许我拒绝不了他眼底的温柔,是的,从小缺乏别人关心的我,最难拒绝的就是别人的好。
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然后走到桌边,为我斟了一杯茶,唤道:“过来坐吧。”
我依言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想聊些什么?”
“能在唱一遍那首歌吗?那首《发如雪》。”他凝着我,幽幽的说道。
我颔首,又轻轻的吟唱起那首发如雪。
他拿出一根玉箫,竟然和上了我的歌声,旋律优美婉转。歌声,箫声,交错融合,直至完美的演绎了发如雪。
他很厉害,只听过一遍的歌竟然可以如此完美的吹奏出来。
我不吝赞扬之言,“公子真是厉害,竟然可以吹奏的如此精准。”
“那是公主的歌美,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去牢记。”他笑颜如初,也不吝啬对我的赞美之言。
虽说他温柔如水,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近,我竟然有种压迫感,如此的强烈,强烈到我不想再此再多呆上一刻。
“歌也唱了,我想我真的要走了。”我再次起身,朝门外走去。
“如果我向赵王提亲,公主觉得他会答应吗?”身后传来了他幽幽的声音。
我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首,笑着说道:“我想父王当然会答应,三位姐姐都才貌双全,不知道公子喜欢哪位?”
“如果我说我要的是你呢?”他来到了我面前,依然笑颜温柔,但眼里的那种精光却一下子敛去了他所有的柔和,本应儒雅的他,现在却带着一种强势。
我本能的回答,“不可能。”这是什么场面,我可不想去招惹什么花花草草。
他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种危险,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我不好吗?”这时候他哪是那个待人都温温柔柔的公子增。
原来温柔只是他的伪装吧。
“不是公子你不好,而是我不好,我粗鲁没内涵,长的又不怎样,那个故事我也是盗来的,你可以去问少君的,他知道的?”我极力的贬低自己,就是不想沾惹上什么麻烦。
“哦,这样吗?”他的指尖微摩我脸上的肌肤,眼里带着一种执意的探究。
这样的眼神似乎要将人看透,我掩住内心的心虚,抬眸却上他的双眼,坚定的说道:“就是这样,请公子放开我,不然等会我可不能保证我会不会粗鲁的吓坏公子。”
我的忍耐从来都是有限度的。
希望他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从来都是无畏之人,无畏于天,无畏于地,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去活。是的,我从来不会给自己委屈受。
所以如果他再不放手,我想我可不管他是谁。
不过还好,他放开了我,却依然带笑凝着我,这样的他带着几分邪气,“我喜欢可以吓坏我的人,我想我对你有兴趣。”
“你……”有病啊,但后面的话我没说出口。我收起了自己的怒气,笑的妖娆,“公子如此看中,瑶儿真是受宠若惊,可惜瑶儿对公子没兴趣。”有时候,对非常之人当然要用非常之法,我如果这时候发火,岂不恰好掉进了他的陷阱,合了他的意。
“有那么点伤心呢?”他摸着胸口,眼里却闪着一抹兴奋。好似猎人看到猎物一般的兴奋。
我懒得理他,这样的人还是避开比较好。
“你慢慢伤心,我先走一步了。”我递了一块丝巾给他,“如果伤心的想哭,那就用来擦眼泪吧。”
即便他真的伤心也不关我的事,更何况他是假的,想惹我,再吃几千年饭再说。
“现在先放过你,我以后会来带你走的。”我递给他丝巾的时候,他猛的一拉,在我耳边暧昧的说道。
只要现在不来找我麻烦就好了,以后的话,我才不管你呢,没准那时后我早已不在这里啦。
“好啊,有本事的话就来带喽。”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反正到时候他真的来了,我也不会跟他走。
“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松开了我的手臂,笑得满脸欠扁。
什么话,我有说什么话,我记性不好,忘了。这是我最喜欢用的招术,反正我从来都不是君子。
古人云:惟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我是女人,我也是小人,所以以后我绝对会忘记我今天说的话的,到时候他再怎么说也没用。
我没有回答他,径自走了出去,丢给了他一句话,“我走了,想哭的话现在哭吧,我会把门关上的。”
这样的男人很危险,他可以玩弄天下于鼓掌之上,但天下人还会被他的温柔所迷惑。
如果我把今天的话说出去,绝对没人会相信,因为在众人面前,他可是一个谦谦有礼的温柔公子。
所以这样的人我不想惹,也惹不起,我想能逃多远我就会逃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