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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气势与灵感

练兵中的王旭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来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个和蔼的人。我小心翼翼地望向他,壮硕的王勇就这样被无情地喘飞,而王旭的表情上没有一丝的不忍,冷酷的表情上甚至带上了一丝不屑。从他释放出来的压迫感,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一头残忍的野兽。

王旭对着我们吼叫“从今天开始,我要你们抛弃那些寒暄、妩媚、温柔的价值观,在战场上,你们不能害怕流血,不能因为伤痛而退缩。你们的战友可能会受伤,就算不是在战争中,你们的朋友也会受到伤害,你们要做的不是等她们受伤后,去安抚她们,教她们逆来顺受,像个妈妈一样嘘寒问暖。你们要变得强大,变得坚强,你们要学会怎么样去保护她们,教她们怎么勇敢,在悲伤中怎样感受意义。”

王旭说这些话时愤慨激昂,让人有一种不去奋斗的羞耻感,他接着说“我今天对你们的要求越严酷,你们成长得就越快,或许你们觉得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纷乱,但是,当你的亲人真正受到伤害,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们才会懂得如果你能更强大一些的话,让你亲人受伤害的事情本不该发生。”

我觉得他说得对,我们总是喜欢等事情发生后再去后悔,我突然想起,如果我足够强大,在协会战争时,小叶也不会受到那样的重伤。想起协会战争小叶受伤的场景,让我越想越愤怒,我的灵压迅速飙升,咬紧的牙关仿佛真的要和某人赌上生死进行一场决斗。终于体内的灵压和我的怒气产生共鸣,我的周围散发出一种暴戾的气息,尘风在发着白光的我身旁萦绕,终于我将灵压提升到了与灵力相当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实际的灵力。

我散发出的气息让同在训练的王勇和月余深深吸了一口气,恐惧的眼神不自觉地从她们的脸上浮现。王旭点了点头,道了句“不错,你们两个看见没有,这才是我想要的战士气魄。”

长久以来,我都是习惯压抑自己的气息,导致在战斗时,那种勇猛的感觉体现不出来。因此无论是和我对等的人,还是比我弱小的人,都觉得能与我一战,因为这样,一些争斗变得无可避免。灵压的作用很明显是进行恐吓,而这样的畏压威势,在很多时候,未尝不是战胜他人的最好方式。

我似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灵力不代表实力,太多时候,我们的能力无法得到发挥,仅仅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勇敢。还有就是,坚持这样的状态并不容易,它就像扛起一块重重的石头,那股气势来源于石头的重量,而你很难一直举着一块大石头不放。

我重复地进行升压,石头放下后,又努力地举了起来,直到双腿发软,全身颤抖。经过长时间的日晒,我们汗流浃背的练习后,我们三个人终于有了不小的成果。我们在王旭的审查下,发出的气势,虽然不能吓到像王旭这样的强者,但遇到一些低阶的烂人耍流氓,在这种强势的灵压下,绝对撒腿就跑。

下一阶段的练习是隐藏灵力,王旭蒙上了眼睛,他要求很简单,在他划定的这片空旷的小区域内。只要不让他发现我们的行踪,就算我们通过训练。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很简单,因为王旭已经把眼睛蒙上了,从原则上看他是看不见我们的。

我们站在三个角度悄悄移动,王旭对我们说“凡是有生命的灵体,都会散发出灵力的气息,因为我们不停地吸收与散发出灵子,通过感应这些灵子的量息强弱,可以知道灵体的信息存在。”

这个我懂,因为我的先天灵感比较强,在感知方面略有天赋,如果有人向我发动攻击或者释放灵压,我通常都能分析出对方的灵阶大概。不过怎么样通过灵感来判断对手的方位移动,我还远远达不到这样的层次。

一开始,我们都在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气息,用自己认为的悄无声息的步伐移动着。王旭一动不动地站在我们的中间,在我以为我们都不会露出马脚被王旭抓到的时候,王旭突然一个闪身来到王勇的侧方,惊慌失措的王勇还没来得及反应,被一个扫腿踢飞,而且飞的方向正好扑向我。我赶忙迎面支撑了他一把,结果我们两人一同倒地。

王旭在王勇原来的位置以军姿站着“感应的灵子有两种,一种是生物的吐纳,还有一种是自然流动的气息。不要以为隐藏就是不发出气息,所谓的隐藏,是要协调自身的气息,让自己的气息与周围的气息一致。风归风,草归草,花木归花木,万物有灵。”

我当时的想法是“不知所云!王旭骑士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啊?他是怎么发现王勇的,而且好像也清楚地知道我在哪里,他明明蒙上眼睛的?”

我们开始再一次悄无声息地转移位置,这次,被发现的是我,一拳往我脑门砸下,我被打趴了下来,接着灰溜溜地悄悄走开。王旭站在了我之前的位置,一动不动地说“你们的气息还不够成熟,你们与自然的气息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刚挨了他一下,还在痛,接着还要听他说,学着怎么隐藏,提防他的下一次攻击。而且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是,我们几乎是被顺序被罚,先是王勇挨踢,然后到我挨揍,最后月余被直接推摔下去。并且隐藏得越差,被揍得也越重,王旭像张了第三只眼似的,看透了我们的行动。

我一直在郁闷,他是怎么做到的?在移动中我已经尽量没有发出声音了,为了验证是不是因为声音暴露了我的行踪,我时而弄出很大的声音,时而小心翼翼地进行无声地移动,看一下声音是否会对王旭造成干扰。事实证明,我的声音干扰战略没有一丁点的效果,反而让王旭揍我的时候更用力了。我不再考虑嗅觉,拥有这么灵敏的嗅觉,除非他是灵狗。

因为我们的动作实在太多了,除了我的声音干扰外,王勇向远方抛枯枝,月余丢石子。王旭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讲“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们的动向的,就应该闭上眼睛,将你们的灵感提升起来,用我找你们的方法,逆向思维隐藏自己。”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趁着他刚惩罚完王勇,按照规律,下一个就是我了。我闭上了眼睛,除了一片漆黑外什么也看不见。突然,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挨了一下揍后,我才知道,靠近我的正是训练我们王旭。

逃开后,我终于明白了,他是靠着超乎寻常的灵感发现我们的。我把刚才的经验分享给了王勇还有月余后,专心凝神地开启自己的灵感。一开始我想我们大家都一样,除了一片无尽的漆黑外什么也看不到。唯一有感觉的时候,那就是王旭飞过来揍我们的时候。被打后的我们依旧逃开,不过我们慢慢没有之前那种暴躁的感觉。

反正都是挨揍,静下心来的我们一心一意锻炼起我们的灵感。终于在王旭的下一次挥拳,我竟然俯身躲开了,一股微风吹过发梢,竟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奇感。因为是闭上眼睛,王旭没有察觉我是靠灵感躲开的,他认为我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逃避处罚,一个侧踢击向我,我忍着痛疼走开了。

我确信,我确实感应到了王旭的存在,否则不可能会有那么灵敏的反应,然后我更冷静了,也更专注地感受着四周的灵力流动。王旭的处罚还是那么有规律,而我似乎也没少挨打,每次移动后,我都更加专心凝神进行转移,索性我直接闭上了眼睛,连移动都没有睁开。

终于,我从漆黑一团中看到了灵流的闪动,其实说看到并不贴切,因为这就好像是由大脑直接形成的一副立体图像,在黑漆漆的空间,增添了一些蓝色的点,而这些蓝色的点就是所谓的灵子。奇妙的是,这些灵子会进行流动转移,也许这就是王旭所说的风的气息,也许不是,这幅图像极其不稳定,而且不具体。

能够确定的是,每次王旭冲向我的时候,灵子的流动都异常激烈,并且会喷涌似地出现大量的灵子。我微微一笑,即使我不能靠灵子来辨别方位,但我总算清晰地知道王旭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找到我们的了,并且每次他过来时,我都清楚地感觉到,骑士王旭现在正在向我靠近。

开启灵感的时间越长,我能看到的灵子也越多越清晰,我的这幅图像开始越来越复杂起来,范围越开始逐渐地进行拓展,不过能真的要一一辨别这些灵子真的很困难,因为它们都一样,差别就在于密集的程度还有流动的速度。

再过一段时间,我的这幅图像总算是有一点成形的模样了,这些灵子像满天的星辰一样,在漆黑的宇宙流动闪烁。一瞬间我又一种想跟随着它们一起移动、飞行的感觉。又挨了几轮打击,我才发现,其实我自己也在溢出这种灵子。

我想起了王旭的话,要让自己的气息与周围一致,我才顿悟了过来,原来我发出的灵子,数量与速率都比自然状态的灵子差别甚远。经过一段时间的协调之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与自然的灵子流动一致,经过努力,王旭踢了王勇后,打破了规律跳过了我,直接飞到月余身旁将她推倒摔在了地上,那张瓜子型的脸沾了一脸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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