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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这是08年奥运会唱遍大江南北的一首歌。

北京,伟大祖国的首都,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人人向往的地方。

在读博以前,我几次到北京,对北京印象并不怎么好。三年读博生活,我才开始了解北京,感受到这个千年古城的魅力。说实话,我是喜欢北京的。我喜欢北京的大气雄浑,喜欢北京浓郁的文化氛围,虽然后来发现北京骗子也多。

在北京读书的人都有一个进京梦。不想留京的是少数,有的口里说不想,实际上内心还是很想,只不过实在没有办法留下罢了。说到这,我特别理解常艳博士,她那样绞尽脑汁想留北京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她也非常不走运罢了。

我的几个同学,虽然是定向研究生,档案单位不放,老婆孩子都在老家。但读博期间无不动过留京之心。老丁在北京找到了一家出版社,后来因故没有成功,才打消了留京的念头,死心塌地地回到了原单位。马英东一开始也想在北京找单位,后来考虑到自己年龄和家庭,遂打消了念头。

有一位同学,在北京读硕士,又在北京读博士,一共在北京生活了7年,按他自己的话说,“对北京有了感情”,他的过去的单位非常差,自然不愿意回去。为了留京,他甚至找到了政治局一位常委的秘书。秘书答应帮忙解决。后来一直到毕业典礼开了,毕业生都离校了,他还在等待消息。我们同住在学校地下室的一个旅馆里,在那里住了三天,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因为那边迟迟没有准信。

“这种等待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老婆在家里催,能不能成自己也没有把握,差一点没有把人弄得精神崩溃”,他说,“走吧,还是回去。”三天后,他才死了心,赶忙托运行李,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省里。

还有一位女同学,在贵州贵阳找了一位对象,她本人在贵州贵阳某大学顺利应聘,并与学校签订了三方协议书,按道理应该很满意了。可后来她每每唉声叹气,问她何故,她才告诉我们,她的导师给她在北京找到了一个单位,她当然想留北京,可是她已经与贵阳的学校签了协议,要毁约非常麻烦,再说,她的对象也在贵阳。这使她感到非常矛盾。几位同学都劝她,去贵阳算了,两人在一起是最重要的,闻此言她低头不语。后来结果呢?当然是留京。

进京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人们为什么不顾一切的要留在北京呢?不用说,想进京自有进京的道理。

首先,它能满足个人的虚荣心。一位博士研究生说,他在进京读博之前,他的老师、亲友都对他说,“到北京读书就在北京找个工作,不要回家乡来了”,还有人说:“在北京混个一官半职怎么也比回老家强。”在这些师友和亲人看来,到北京是一种荣耀,回原籍是没有面子的表现。

其次,不可否认,像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成功的机会还是比其他城市多得多。留京是事业心强的人的首选。虽然大城市竞争激烈,生存压力大,但竞争的环境也能使人增长才干,发挥潜能,锻炼素质。只要刻苦努力,总会有出头之日。即使在北京当一个大学老师,成为名教授、名专家的机会总比中小城市的高校多得多。所以,从个人事业来说,无疑还是选择北京更为理想。北京那么多中央机关、国家部委,那么多央企,在这里的发展空间无疑比其他城市要大得多。

再次,为了下一代。这是许多已经成家的博士生希望留京的主要理由之一。这条理由也是成立的。像北京这样的城市,学生无疑会受到更好的教育,享受到更多的教育资源。更为重要的是,高考分数线也低得多。在其他城市重点大学分数线,在北京就能读上北大、清华等这样的名校。在其他省份达到大专分数线,在北京读上本科一点没问题。北京2000万人口,就有50多所高等院校。而有的省八九千万人甚至上亿人口,也只有三四十所院校。能上大学比例和人均教育资源差距何其大也。从子女教育来说,选择北京无疑是明智之举。

我也有过留京的念头,也曾为此做过努力。有一个机会本来可以把握,但后来自己放弃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可惜。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在我临毕业前夕,我从网上知道北京某大学要招宗教民俗学教师,记得那一天正开毕业典礼,我向班主任请了假去试讲。这所大学名字吓人,但实际上是一所民办大学,位置在房山区的一个叫良乡的地方。我下午2点多钟从颐和园出发,在路上整整走了5个小时,换了几次车,一直到晚上天黑才找到地方。这个学校坐落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的乡下。因为学校没有招待所,周围也都没有宾馆,我又只好坐三轮车都很远的地方招一个招待所住下,找到住的地方已经是晚上10点了,人累得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没有吃晚饭,只好买了桶方便面填肚子。当时我心想,我怎么也不会因为想留京来到这个鬼地方。这哪是什么北京,这里跟北京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天我参加了试讲,老师告诉我户口可以解决,但工资不高,课多一个月能挣4000块钱吧,还有学校实行严格的坐班制度,迟到多少分钟扣多少钱都有明确的规定,目前不能评职称。我一听这架势,更不想来了。就这样试讲完了以后,我就匆匆离开了良乡,回到了学校。后来再也没有打听消息的念头。

不过,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如果当时能留下来,应聘到那所学校,也未必不是一种选择。条件当然很差,但它解决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北京户口。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先解决户口,其他问题可以一步一步来。再不行,一边干,一边再找更好的单位。有了新单位,大不了辞职不干。有了北京户口,什么都好说!

但这一个唯一的机会,我毫不迟疑地放弃了。当时在良乡找学校的那种感受,只有自己才能体验到。周围是一片田野,四处远望,都是几处低矮破旧的房子!那些招聘单位,哪里像招聘人才,就像是招聘农民工!

后来,我在北京又走访了两所民办高校,都没有结果。它们要么不能解决户口问题,要么就是不能评职称,他们只需要会讲课的教师,至于科研能力、发表论文多少都不是他们考虑的。

我的进京梦来得快,去得也快。回过头来想想,像我这样的“三无产品”,想要进京无异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度可想而知。

就业胜经第3条:宜居、事业平台、家庭是求职所要考虑的三个最关键的因素。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城市不在大小,有快乐就成。找一个适宜于全家住居、生活、工作的城市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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