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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入刚果(金)

从卡乌姆机场南行十九公里,就是我们的营区。在前往驻地营区的途中,一路上基本都是低矮的茅草屋和衣衫褴褛的人群,当地居民的热情使我们不寒而栗。出于礼貌,我们也向他们举起右手挥手示意,这也是我们学习了解备忘录中的要求,举起右手表示我的手里没有抢。但是我们的礼貌换回的是老人、孩子们乞讨的双手。他们喊着:“biscuit(饼干)”,我们回答no,没想到他们直接将手里一把像古惑仔那样的刀,在鄂下一抹,吓得我们赶紧缩回车里,再也不敢露头,当地人则哈哈大笑,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斯瓦西里语。其实我们不知道,他们只会对中国的维和官兵这样,像巴基斯坦他们是不敢的。前几批的战友告诉我们不能给当地人分发食物,一旦给他们分发食物,就会有一大群人围过来索要食物,到时就很难脱身,除非把食物分完,否则他们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沿途的路况相当地不好,大部分是八十年代修建的柏油路,由于年久失修,路面出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坑,有的坑里都能养鱼了。路上行人的穿着也是毫无章法,妇女穿的裙子看着很鲜艳,基本都是一个花床单围在身上,而且看上去很脏。男人的穿着相对好一些,有打领带穿西装的,最不可思议的是脚上的鞋子五花八门,按说在热带地区穿拖鞋是比较凉快的,偏偏我看见有人穿着棉鞋!也有光着脚丫的,估计是没钱买鞋子吧。

有个人挺着高高的胸膛,肩膀上扛着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收音机,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就像我小时候第一次看电影那样。没想到直到今天,他们还停留在收听新闻的阶段,不知道他们家里有没有电视机,我怀疑大部分人是没有见过电脑的。

我们路过的地方是一片片的香蕉林,香蕉林的深处不时地冒出一个屋顶。后来我才知道,只要有香蕉的地方就会有人家。这里没有所谓的村或寨子,都是分散居住,而且当地人一夫多妻,看着那里有几座茅草屋,其实就只有一个家庭。我曾看见过一个男人后面跟着四个女人,一群小孩,有抱着喂奶的,也有稍大的孩子背着弟弟妹妹。我仔细数了一下,有十六个之多,一个男人炫耀说他们都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回忆在刚果(金)的岁月,因为那里是我最伤心的地方,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像他们那样贫穷和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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