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娘扬起手里粉红色的手帕,就想追上去,被那五旬开外的男人一把拉住。许六娘不高兴的说:“哥,你拉我干什么,我和那大爷,对了,他名字叫什么纪大人的,我们还没说够呢,我进去再给他说会话。”
那男人急的一跺脚说:“我说妹妹哎,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京城里的一品大官,皇上面前的红人,纪晓岚纪大人,人家这么高贵的身份,给你斗了半天闷,就算不错了,你还想去烦人家,是不是吃了牛胆了。”
许六娘听了高兴的道:“这老头原来是京城的大官啊,怎么一点架子也没有啊,我还得进去问问,他老婆不让他抽烟,又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了没有。”
说完就要往里闯。那男人一把抓住许六娘的手道:“我的妹妹,人家给你说那些,是给你斗闷子呢,据我知道,这纪大人的年纪比你还小哪,目前还没成家呐,那里来的老婆。”
许六娘愣在原地,她满脸潮红,双目放光,双手握住手帕,捂在胸口,半天没有吭声。那男人担心的问:“六娘,你怎么了,怎么发起臆症来了。”
许六娘见问,猛地把手帕捂住自己的脸,扭捏着身子,不好意思的道:“哥,我和他说了那么久,他说我合,我说他随,越说越觉得高兴,又听说他还没成家,哥,六妹的心怎么觉得暖烘烘的。”
那男人又气又急的道:“又做梦了不是,给我回家去!”
说完用力拽着许六娘向回走。许六娘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来,对着牡丹园深情的大喊:“我还会回来的!”
和珅身着便衣,在刘全的陪伴下,来到平安镇的大饭庄望江楼前。和珅抬头望去,这望江楼坐落在镇子的中央,面对大街的门面,飞檐斗拱,门楣下悬挂着一块青色大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红色大字“望江楼”。宽敞明亮的大门前,站着两个年轻干净的伙计。对着出出进进的顾客,和颜悦色的迎来送往。
刘全抬着头看了半天,纳闷的问道:“爷,这是不是望江楼啊,他这楼在那儿呢?”
和珅指着刘全道:“你这蠢材,说是楼就是楼了。无非是屋子高几层而已:”
说话间和珅和刘全走进望江楼,和珅抬着头,指着四周说:“看到没有啊,这四周的房子都是三层高,紧紧的包裹着中间的天井,而这天井正中,有一池碧水,看到没,池中金鳞畅游,荷花盛开,站在楼上向下一望,碧波荡漾,扑面而来,婉如江水滟滟。”
刘全站在宽广的水池边,发觉池水微微有些波动:“爷,这池中的金鱼肯定又大又肥,不然怎么能把这水都搅动起来呢。”
和珅对着刘全的脑门拍了一巴掌:“你傻啊!这水是活水,说不定这池底就是一泉眼:”
“这位贵人果然见识不凡,这池下就有一眼清泉。”
和珅的身后传来一声赞赏。和珅回过头去,发现身后站着一位身姿曼妙,杨柳细腰的女子,桃腮带笑,美目流盼,未开口便气若幽兰,让人见了顿生爱怜,一只细如葱白的玉手,抚摸着池边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正双眼含笑的着望着他们。
和珅半张着嘴,直楞楞的盯着那姑娘,喃喃自语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这位姑娘,刚才在下是胡乱猜测而已,实在是让姑娘见笑了,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笑盈盈的走过来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女子今日能和贵人攀谈几句,也是一种缘法,这世间万物,皆是那镜子中的空相,你我也不过是镜子中的影子罢了,何必在意谁又是谁呢。”
和珅道:“姑娘心胸开阔,见识非凡,超然物外,不是我等这些个凡夫俗子可比的,冒眛的问姑娘的芳名,倒显得我庸俗的很呐。”
那女子吐气如兰的道:“这位贵人见笑了,说是堪破红尘,却又离不开这红尘,红尘万丈,把你围的死死的,不过只是说说罢了,象我每日在这“望江楼”里,为南来北往的客人,说说这“望江楼”都典故,还是没能逃离红尘,更没免了庸俗,要说我的名字,这池中就有,贵人不妨猜猜。”
和珅满脸堆笑的望着那女子,又转头看向那一池的碧水,池边盛开的荷花,想了一想说:“姑娘恕在下冒眛了,刚才姑娘一双纤纤玉手,抚弄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我想姑娘既这样的钟情于荷花,芳名必于这荷花有关,倘若姑娘芳名用荷字,实在是庸俗的很,具在下斗胆猜测,应该是个莲字,姑娘,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啊?”
那女子对着和珅焉然一笑:“贵人果然好见识,我的名字中就是一个莲字,敢问贵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和珅笑道:“姑娘真是人如其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荷字俗,莲而雅,莲儿姑娘不知在下说的是不是啊?”
那名叫莲儿的姑娘一笑:“贵人说的一点也不错,敢问贵人,你是不是北方人啊?”
和珅道:“莲儿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在下就是从北边来的,听说这“望江楼”乃本地之名胜,特来游览一番,刚才莲儿姑娘说,你在这里给那些南来北往的客人,说这“望江楼”都典故,是否请姑娘为我也讲述一下呢?”
莲儿笑道:“这有何不可,待我给贵人一一道来,说起这“望江楼”,还有一段趣谈,话说这“望江楼”的第一代老掌柜,本是一位鱼夫,靠在这附近的河叉子里,抓些小鱼小虾,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