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气的对着纪晓岚直翻白眼。纪晓岚指着和珅大笑着说道:“这下可捅了肺管子了吧?看把这卖布的气的,脸一会白,一会红,一会紫,一会青,就象刚从那大染缸里爬出来一样。”
和珅冷眼望着纪晓岚:“自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嘴巴长在別人身上,我管別人怎么说吗?”
和珅几步又来到吴开的眼前,冷冷的说道:“这位师爷,那何士进既然根本没有什么胞妹,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啊?你可知道,诋毁朝廷大员,可是罪过不小的。”
吴开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眼珠转了几转,暗暗的咬了咬牙,抬起手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如大梦初醒一般的说道:“我刚刚想起来,何士进有个堂妹,至于叫什么,实在是不清楚,他这个堂妹,从小不习女红,酷爱读书习文,具说何士进的叔父,还专门为她聘请了私塾先生,她最爱读纪晓岚大人的诗作,尤其是对阅微草堂笔记,更是爱不释手,常常是相拥而眠,唉,只可惜自从见到纪大人后,寝食具废,一位妙龄佳人,香消玉殒,让人扼腕叹息。”
那吴开伸长了脖子,眯缝起一对耗子眼,摇头晃脑装腔作势的念道:憔悴幽花??????”
“哎,你先打住,打住!”纪晓岚急忙拦住吴开的话头道:“你別念了,这好端端的一首诗,到了你们的嘴里,我越听越別扭,別扭,別扭的很!”
纪晓岚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中,那一朵飘浮的白云,沉吟半响,声音深沉的念道:
憔悴幽花具可怜,
斜阳院落晚秋天,
词人老大风情减,
犹对残红一怅然。
吴开拍手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卖辣椒的,把这首诗读的声情并茂,让人听了不禁伤感不已,甴此可见纪大人,情义深厚,真乃性情中人啊!”
纪晓岚嘴角含笑,慢慢的来到吴开的面前,笑着问道:“你也说纪晓岚是情义深厚的性情中人咯?”
吴开一脸庄重的说道:“纪晓岚大人,当然是性情中人了,不然何以对于一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女子,心系牵挂,而念念不忘,更让人唏嘘不已的是,得知女子香消玉殒后,纪大人独自站在院中,眼望西天的那一抹斜阳,心中悲痛欲绝,默默流泪,遂写下了这首,凄婉的诗作。”
和珅在一旁听了,眼望远方,满面的凄苦的哀叹道:“感人啊!真是太感人了。”
纪晓岚看了和珅一眼,冷冷的一笑,不慌不忙的把大烟袋,从肩膀上取下来,慢条斯理的把大烟袋锅子,伸进荷包内,装满了烟丝,敲打了几下火镰子,点着烟袋锅子中的烟,把烟袋嘴放嘴里狠劲的嘬了几口。
和珅看到纪晓岚,把个大烟袋含在嘴里,狠狠的嘬了几口,他慌忙紧走几步,来到了乾隆的面前。
乾隆瞥了一眼有些慌忙的和珅,不由的笑道:“看来你对他这大烟袋,是惟恐避之不及啊。”
和珅听了乾隆的话,满脸沮丧的小声说道:“爷,您看纪晓岚那架势没有啊,举起大烟袋,往嘴里那么一塞,再狠命的嘬那么几口,那是要犯驴脾气的劲了,要说奴才对他这大烟袋,那是又恨又怕啊!您不知道,这一路之上,他尽拿这大烟袋欺负奴才,话不投机,就用烟熏奴才,都快把奴才熏成腊条了,爷,您可得给奴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