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笑道:“和大人,你还记得“银垛子”案发生之后,碧瑶在公堂上审讯一朵花,那一朵花在公堂之上,时不时的扭头向堂口张望,可见堂下围观的众人当中,必隐藏着“银垛子”帮的人。”
碧瑶道:“一朵花老是看堂下?我怎么没留意。”
纪晓岚道:“你当时只顾审案,没留意也在情理之中。”
王师爷疑惑问:“纪大人,区区一场审讯,怎么就怀疑到老夫头上了?”
纪晓岚道:“枣树皮本想顽抗到底,万没想到碰到碧瑶,这个鬼见了都头疼的丫头,他知道死罪难逃,加上惧怕被那些个老鼠啃食,万般无奈下,就想招供,以免受皮肉之苦,当时枣树皮大喊着要招供,下面众人是鸦雀无声,只有二个人大声的咳嗽了几声。”
王师爷点头道:“原来如此,当时我为了不让枣树皮招供,是大声的咳嗽几声,那马亨山咳嗽也是此意。”
小月问道:“先生,你怎么从他们两个咳嗽,就知道这老狐狸和马亨山,是银垛子帮的人呢?”
纪晓岚笑而不语,
和珅道:“小月,你想啊,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出声,唯有他们两个闹出动静来,不得不让人生疑,纪大人,单凭这几声咳,就确定他们的身份,难免牵强啊。”
纪晓岚笑道:“和大人,单凭一点,就妄下定论,岂不是瞎子摸象,从碧瑶审完一朵花枣树皮后,我就安排了赫总兵,留意这老狐狸和马亨山的一举一动。”
纪晓岚对张图道:“马亨山派你到湖州,去杀人灭口,我们的人在暗处,陪着你走了个来回。”
王师爷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满的看向张图道:“马亨山这个作死的老鬼,为了不暴露了自己,竟然让你去杀人灭口,这样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别忘了,湖州地面上的名单,只有几个人知晓,除去和珅和纪晓岚,徐顺丰他们自不会疑心,剩下的当然是马亨山了,真是蠢笨如猪。”
张图听到王师爷骂他是猪,不由得心中冒火,含糊不清的道:“王师爷,马大人才是帮里的当家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死到临头,还争权夺利,真是病人骑瞎马,发昏了吧!”
王师爷望着张图,嘿嘿的一阵冷笑,脸扭曲起来,露出一股子杀气:“你这乳臭未干的崽子,老夫的心思,岂是你能摸透的,平日里老夫为了掩人耳目,对你们低三下四,受够了你们的气,今日老夫的性命,也断送在你们手里,真是不值!”
和珅走到王师爷对面,看着他懊恼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对牢头大喊:“牢头,把酒菜拿上来呀!”
牢头应了一声,从牢房外走进来两名衙役,手里提着一个大饭盒,来到王师爷面前,把酒菜一一的摆在一张小桌上,退在了一旁。
和珅笑道:“王师爷,这几日没吃好吧?这是和某给你备下的,时日无多,好好的享用一番吧。”
王师爷一笑,对着和珅一恭手:“和大人不愧为朝庭的首辅,善能揣摩人的心思,老夫知道你的用意,不如屈尊陪老夫痛饮几杯,我给你说说这来龙去脉,省的你们如坠云雾。”
和珅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省的在这牢里,闻这恶臭之气。”
王师爷大笑:“和大人自然是闻不惯,老夫早已习以为常,不闻这尿桶的骚味,烂草的酸气,满房子里的血腥味,还真吃不下饭,更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