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的梦想是养一只猫,但是却没有,因为他老妈不同意。为什么他老妈会不同意呢?因为猫会咬断电视机的电源线。可阿财的梦想还是养一只猫,不必非得是英短折耳暹罗什么的名贵品种,哪怕是三色小狸花也好啊。
阿财的朋友养了一只狗,名字叫火锅,是一只特别纯的哈士奇。但是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只长到普通哈士奇三分之二那么大。阿财不喜欢狗,因为他说:“狗太闹腾了,本来累的就像狗一样回到家,它还会扑过来找你玩儿。”可是阿财喜欢带火锅下楼遛弯儿,尤其是吃过晚饭以后。他说火锅是他的僚机。很多姑娘都会晚上那个时候出现在马路上,看到阿财和火锅都会夸一句:“真帅啊。”然后阿财就开心的认为那是在夸自己。最重要的是火锅有一项特别牛逼的技能,那就是无师自通能够分辨一个姑娘的美丑。对于不好看的姑娘,它总是骄傲的路过,任凭用什么食物逗它。可是看到美女就会扑上去,触电一般摇头晃脑。这个时候阿财就会过去安慰姑娘:“对不起啊,这狗就喜欢跟好看的姑娘玩儿。你别怕,它不会咬人的。火锅,坐下让姐姐摸摸你。”火锅立刻就会坐下,像个威武的士兵一样,瞪着大大的蓝色眼珠,吐出舌头“哈哈”喘着粗气。姑娘俯下身子,一边摸着狗头一边抬头笑着对阿财说:“哎呀,它真可爱。”尤其是在夏天,领口春光乍泄,阿财乐此不疲。总喜欢解释道:“最近吃巧克力太多,所以才会上火流鼻血。”每次通过这招耍流氓成功后,阿财都会在回家的路上给火锅买一根火腿肠。有的时候,要到姑娘电话或者微信什么的,火锅还能吃到最爱的大骨头。因为那些骨头,卖肉的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卖给养狗的人。回家用开水煮了,无论多大的狗都至少能啃一整个下午。特别适合像火锅那样天性活泼的狗。
阿财特别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他说:“这个名字感觉就像是国内三线城市下属某个乡镇来了一位南方非主流理发师。”可这个名字是领导给取的。阿财是个谄媚的人,同时也很懦弱,从来不跟反驳,尤其是跟领导,反而喜欢讨好,因为工资什么的,还要仰仗领导给发呢啊。于是他开始自我催眠:“其实这个名字挺好的,一定会发财。而且谐音也不错啊。很有才华。身材也应该不错。”
说到身材,这才是阿财最苦恼的问题。很多女孩都说他太瘦了,甚至有人说:“你看看你,都瘦成傻逼了。”他实在想不明白,瘦和傻逼有什么必然联系。还有朋友问他:“你最近是吸毒了吗?怎么瘦成这德行了!”其实阿财很努力的在吃饭,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因为他希望自己能胖起来,不要瘦成一幅皮包骨头的模样。甚至很多女孩也因为他太瘦了而不愿意跟他一起约会什么的。
阿财总想约那个女孩一起吃顿饭看一场电影,他无数次鼓起勇气,拿起电话拨通那个号码,然后又一个一个数字删除。他能够把那段数字倒背如流,甚至无聊的时候可以讲是一位数字重新排列组合,经过几何算法,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数字。他看着电脑屏幕,即时通讯软件上时而亮起时而熄灭的卡通头像,那是一只他叫不上名字的动物。也许是一只土拨鼠,可土拨鼠究竟什么样子,生活在哪里。是冰原覆盖的北极还是烈焰燃烧的刚果?或者是南方那座有水的小镇吧。
整座小镇沿水而建,就像沈从文先生笔下的边城一般,恬淡而优雅。会有很多姑娘,撑着油纸伞踱步而过。水花被鞋底“哒哒”的溅起。青石板路,被雨水浸湿后,颜色会更为鲜艳,层次分明,就像一幅泼墨的山水。说到这里,阿财被人一巴掌扇醒骂道:“别做梦了,你当你丫是文学家吗?赶紧把药吃了!”
“什么药?”阿财问道。
“脑残片!不是刚好适合嘛!”
阿财吃过药,觉得胃里不太舒服。于是他又想起,自己应该去院子里走走。院子东边有一大片空地,那里经常晾晒着一大片白色的床单,远远看着就像一团白雪,可是走进去之后,阴森又恐怖,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院子西边有个老头,没事儿老是咳嗽,见谁都骂道:“我儿子呢?找到他!帮我掐死!”还有个老太太,最喜欢跳舞,旋转跳跃她闭着眼尘嚣都看不见。有个小女孩,眼睛看不见,漆黑一片。她总爱问阿财:“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的。”
“蓝色是什么颜色呢?”
“蓝色就是天空的颜色。”
“天空又是什么颜色呢?”
“蓝色的。”
……
问题进入死循环。
阿财就咂摸咂摸嘴里剩下的药末悄悄走开。
回到床上,躺下。阿财的妈妈指着电脑上的那些人说:“看吧,他们在通过这样的行为,为你募捐。你会很快好起来。”
忘了说,阿财就是你们说的渐冻人,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出现在他的脑海。
可阿财最大的愿望,并不是赶快好起来,而是养一只猫啊。
小S宋雨辰
2014年8月30日
以下纯粹为了凑字数:
在豆瓣专栏,低于两千字是不可以发表的,所以我要开始凑字数了。
渐冻人这件事情,沸沸扬扬折腾了好久,天气渐凉,那些明星们终于不玩儿了。其实宇哥说的对,这件事儿挺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关注度。有人说浪费水,可是募集到的资金能够拯救很多生命。至于水资源,还是拜托科学家继续研究海水淡化吧。
而关于阿财这个名字,其实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是电台中我的名字,在未来的下班故事中他会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反正肯定不是个病人。而且这完全就是另一个自己,相信每个人都是两面的。A面和B面。或者S面和B面。
其实下班故事的前两篇,写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写成一个系列。而是就在脑海中随机出现,现在想把他们写成更加鲜活的人物,变成你下班路上的朋友。
有人嗜酒如命。
有人总爱讲人生道理。
有人注定单身一辈子。
你可以把这些名字安放在你身边那些陌生人的身上,就会有喜感的多。
你看那个大爷,多像阿财,声音很难听,可还是嘚啵嘚。
你看那大妈,一定是朵朵,今晚回家就吃火锅。
反正,人和人之间也长得都差不多,差得多的是性格。
预祝今儿,早餐午餐晚餐愉快。
下周见。
而且相信我,下周还有可能是番外,因为我又要去北京录影。我知道番外其实挺烦人的,明明不是故事,也不是游记,更不是散文,完全就是扯淡。啰嗦不啦唧唧的叨逼一大堆话,也没人愿意听。
对不起。
晚安。